乔素素这一天都很疲惫，她像是打了一场恶战，看上去是铩羽而归，可她却又种赔了夫人又折兵的感觉。她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脑子里像放映画一样播放着白天发生的每一幕，她也不知道和左念念怎么就变成了这样，曾经说的话，做的承诺就像是被风吹散了，连踪迹都捉摸不到。仿佛以前那些榕树下说的话都成了乔素素一个人的记忆一般。
“素素，以后就让我来保护你。”
“好，我们一定要一直都在一起，就算结婚我们也要住一起。”
记忆里的女孩就凝固在了记忆里，它们抵不过时间的长河，没躲过现实的冲击，就这样滞留在了浅滩上。
我，是不是做错了。
凯杰进来的时候就是看到了这样一幅场景，乔素素脱了鞋盘坐在办公椅上，她就抱着膝盖将整个头都埋了进去。没有任何声音，可空气里都是酸涩的味道。
“啪。”乔素素被突如其来的亮光刺到了眼，她反射性的伸出手挡住光，抬眼向门口望去。凯杰就站在那里，也不躲闪，任由乔素素的目光洗礼。
“我听说今天那位左小姐是你很好的朋友。”凯杰仍是站在那里，轻声的说。
“以前是，以后再也不是了。”乔素素的目光有些空洞，喃喃自语。
今天乔素素挺身而出时，让凯杰突然对眼前这个姑娘眼前一亮起来。这段时间的相处，让他越来越能够明白顾清为什么非她不可了。有些人总有这样一些特性，长得并不出众，但相处久了你会被她身上那种独特的性格和气质所吸引。
“乔素素，你今天做的很对，你要明白这点。”凯杰走到乔素素办公桌前蹲了下来，他难得没有叫她有意思妹妹，收起以往吊儿郎当的笑脸，换上一幅认真严肃的表情。
“矛盾并不是突然爆发的，它是一个从小积累到大的过程，所以，你要正视自己的内心，你其实很久之前对左念念有意见了，对吗？”凯杰循循善诱。
很久之前就对左念念有意见，有吗？有。那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是她发现左念念不在与她联系，当她发现曾经一起说心思述衷肠的人身边有了别人，乔素素对感情是这样霸道的一个人，她不太能接受感情的背叛，尤其曾经那么亲昵过。
“我们不能总对一件事情固执放不下，来人世间行走，每个人的步子跨得大小不一，那总有一些人无可避免的会跟不上你的步子，跟丢了就是跟丢了，你不能选择站在原地行走，而是坚持自己原有的速度走向你该走向你的路。凯杰说得很用心，他的目光紧紧地锁在乔素素的身上。
乔素素的眼珠子黑溜溜的，经过泪水的冲洗让它更加明亮，湿漉漉的眼睫毛贴在一块无力下沉着，眼神看起来既无辜又惹人怜惜。它之前空洞的看向一个地方，现在像是有了生气的开始转动起来。
“你跟顾清要是这样了，你也会继续走，不停下来等他吗？”乔素素抬眼看向凯杰。凯杰像是愣了愣，随即又笑了起来，他先是低声的笑，后来竟然、仰着头大笑起来。脸上又成了那幅吊儿郎多的表情。
“有意思妹妹，你错了。我从来都没有丢下过顾清，我才是那个跟不上脚步的人，一直在跟丢和追上的过程里切换的人。”凯杰虽然是笑着说的，可语气里却充满了悲凉和愤恨。乔素素的直觉告诉她，他们之间一定有故事，关系并不是他想的那样，她察觉到了不对劲，却又说不出所以然来。
“你来找我做什么。？”乔素素恢复了生气，才想起问。凯杰站起来，用力伸了一个懒腰，
“你的顾大少刚刚给我打了电话，让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乔素素闻声就去拿自己的手机，上面只有几条app的推送并没有任何顾清的消息。
“他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乔素素翻遍了所有的推送，反复确认没有顾清的任何消息。
“是我打电话给他的，他说让我带你去。”凯杰翻了个白眼，有气无力的解释。照凯杰这样说顾清已经从老宅里出来了，乔素素一想到顾清去了一趟那个吞人的黑洞，整个人都不寒而栗起来。她翻开通讯录，给顾清拨了个电话。
乔素素电话过来的时候顾清还在给自己的膝盖上绷带，手机放在上衣口袋里，他有点腾不出手，索性乱拴了个结就扔开绷带接通了乔素素的电话。
“顾清。”乔素素的声音有些欣喜，情绪像是会传染一般电话这头的顾清也不自觉弯了嘴角。
“嗯？怎么了。”乔素素很喜欢顾清每次疑问时最后的那个上翘的尾音，清润的嗓音带着些小性感，听起来舒舒麻麻的。
“你还活着，真好。”乔素素由衷的感叹。顾清就有些哭笑不得，他觉得乔素素怎么变得神叨叨的了。
“你这是在说什么，我又不是去打仗，怎么不能活着回来了。”顾清说着，声音在不自觉里带着柔情。
乔素素自己也笑了笑，
”待会见。”乔素素轻声挂了电话。她关了锁屏就看见凯杰抱着双臂，肩膀和脖子耸在一块，一幅恶心得不行得表情。
“走吧走吧，我再也待不下去了，太太太恶心了。”凯杰说着还夸张得颤抖了两下，抬腿向门口走去。乔素素不好意思得笑了笑，随即也跟了上去。
冬季得脚步已经越来越近了，乔素素一走到大堂得旋转门就感受到冷酷得寒气，乔素素一下子就锁紧了脖子，裹紧自己的大衣，走在前面得凯杰也感受到了这股寒气，显然他身上那件单薄得皮衣已经挡不住这股妖风，他回头看了乔素素一眼。似乎是被乔素素得造型给震住了，他暗骂了一句，随即也像乔素素一样把脖子缩进了自己得皮衣。两个像鸵鸟一般的人就这样从大堂里摇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