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思考东尼方才说的那句“不能被玛丽亚的制度牵着鼻子走，而是要按照自己的方式来解决。”他自己的方式？他自己是怎么样的一个方式？
“叮”的一声，有一条短信接了进来。
顾清划开一看，是一条陌生的号码发过来的，内容是一张照片，一个大胡子的男人。顾清的目光却一直停在这个人的胸前，那里别了一枚奖章，西锐部队的特制奖章。
莫斯利·科基？顾清哦看了几眼便把这条短信发送给了陆三。
算时间，陆三应该正在飞机上，再有几个小时就要到了。而国，此时正是日上三竿的时刻。
顾清的脑子里有些乱，各种各样东西间杂在一块，像是要把脑袋挤爆一般。
他从抽屉里掏出烟盒，点燃一支烟，在朦胧的烟雾里思绪才慢慢回到了正轨上。
猛得吸了口烟，看着猩红的灯光闪烁，顾清掏出手机，给陈述播了一个电话。
电话刚播过去，就响起了机械的提示已关机的声音。顾清眉头一蹙，翻开笔记本，找了找，在末尾看到了一串号码，拨了过去。这一次没有响多久，电话就被接通了。
“喂？”陈述的声音里还有浓浓的睡子，看来睡的真想，被突然吵醒，他烦躁得很。
“我说大爷你到底谁啊？不说话我可挂电话啦！？”陈述嗯不耐烦已经到了极点。
“嗯？十秒钟们能不能醒？”顾清的声音一出现在听筒里，陈述的脸立马就变成了一张沮丧脸。
“哎哟，我说顾清，你都不用睡觉的吗。你看看现在几点，现在是什么天气，难道被窝不是最好的去处吗？”陈述在电话那头简直就要抓狂，恨不得仰天长啸。
“就这么不想接我的电话吗？好吧，那我挂了。”顾清说完作势就要挂电话。
“别别别，大爷，你赢了好吧，你说你说，你叫我现在出去郎记包子铺里给你买包子我都没意见好吧。”陈述算是怕了这个祖宗了，这次要是把他惹着，指不定什么时候还会被阴。真的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我怎么舍得让你在这天寒地冻里跑去郊区给我买包子，你就裹紧你的被子，回答我几个问题就好了。”顾清指尖最后的一点烟吸完，哑着嗓子笑了笑。
“顾老四可还在你这里定期做治疗。”
陈述老实裹紧被子，坐在床上听顾清的电话。
“前些日子都还是会定期来的，大约两周前，他就不再来了，但是会定期给我打电话，告诉我他最近的身体状况，有时候还会传真一些身体数据过来。”陈述的瞌睡已经醒了大半，此时脑子里一片清晰。
“什么时候开始以电话的方式报告数据的？我要一个具体时间。”顾清追问。
“大概……大概是两周前。”陈述认真回想。
“他这个身体也很奇怪的，我也是尽最大力度在医治他，可成效非常不明显，要不就是一点点起色，过几日又加重了，比以前更狠。”陈述也颇为不解。
顾清冷笑了两声，
那你发现他这个感染恶化的病因是什么呢吗？”
“对对对，你不说我都忘了。我上次发现之后给你打电话，结果老是打不通。打给陆三才知道是你手机坏了。”陈述的语气有些激动。
顾清心里暗想，这几日他老是在动肝火，心情郁闷的时候砸了好几个手机，想必陈述打电话过来的时候正是他把手机砸了的时候。
“接着说，发现了什么。”顾清继续追问。
“就是这个病因啊，我们一般常见的这么严重的恶化都是常年积累下来的，而顾老四是突然照成的，像是服用了什么药剂，而产生的后遗症。因为每次检查时，我都能看见他肺部以及胃部的不同。”
“顾老四是一个生活很规律的人，除了肺部，其他没有受到感染的肝脏都是很健康的，身材虽然看着很瘦小，但是都是一种很健康的状态。”
“你能查出他到底服用的什么药剂吗？”
“很难，他一般都是等在这些药剂消耗，作用发挥以后才会过来诊治，并不是在诊治之前才服用药剂。”
“这种药剂应该是一种促进细胞新陈代谢的作用，他手部的境内血管静脉原本随着年龄的增加应该略显硬化的，可他的却如同青少年的筋脉一样，恨有韧劲。还有他的指甲，也是同样的变化，连头发都比先前黑了很多。”陈述越说头脑越清醒，干脆就把这些日子他发现的奇怪地方都给顾清说了个遍。
“他没有告诉过你他去那了吗？”顾清的手指又开始在桌子上一下没一下的叩击着。
“没有，但应该是出国了，因为他每次打的电话都是国际长途。”陈述的语气很坚定。
“好的，你把顾老四的治疗记录给陆三传一份，你睡吧，我没什么事了。”顾清心里已经断定，顾老四一定是成了顾东烨的长生路的小白鼠。
“真没事了？我真的要睡觉了，而且我一躺下去就会立马睡着。”陈述在那边试探的问。
刚说到睡觉，陈述的困意就一阵一阵的涌了上来，方才的清醒都不复存在。不等顾清这边做出什么回答，他就迫不及待的挂了电话，手机扔在一旁，缩进被子里。
可翻来覆去几圈，他愣是睡不着，心里总有着什么事挂着的。陈述的目光扫到床边的手机，想了想，一把拿过来，果断关了机，心里一下就安心了。
顾老四为何要去国，去玛丽亚医院，难道老宅已经发现了乔素素的踪迹，他们到底想要做什么？
他坐了一回，感觉房间里的烟味有些重了，起身走到窗前，把窗户打开，冷空气一灌进来，把烟味也卷了出去。
顾清看着楼下花台里几个闪烁的红外线摄像机，心里不停的冷笑。既然他们想要拍，那他就让这些人拍个够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