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飘荡了两个月,正值春暖花开,莫垚带着徐兹佩穿过了半个中国,来到了通市。
正赶上昆爷打算投资一部以通市项目所在厂区为背景的年代电影。莫垚本来就是学汉语言文学的,又刚好在通市,闲着也是闲着,被抓去挑剧本来着。
经过了这么久,而且还是在通市项目上,莫垚特别放心地把徐兹佩放出去自由活动来着。
莫垚连续看了三天的剧本都没看到她满意的。莫垚觉得以一个厂区为背景,故事就不能太大了,应该是一个小而美的故事,就像每天发生在自己身边的一样。想到这,莫垚不禁有些私心,跟昆爷说道:“我写个故事梗概出来,您看看吧。”
莫垚以陶医生和老莫同志为原型,把两个人朴实的爱情搬进了厂区,陶医生变成了厂区卫生所的大夫,老莫同志则是在退伍专业后成为了一名技术工人。
说是故事梗概,但特意写了几个事件,让故事显得更丰满了。
昆爷看完故事梗概自然满意,莫垚对厂区的历史和结构本来就非常了解,故事的主旋律没问题,细节又感人,当然再好不过。
“我这就给老魏看看。”昆爷说道。
“你们自己找编剧啊!我可不会写剧本。”莫垚赶忙说道。
莫垚太了解这两个叔叔了,要说他们对自己是真不错,总是抓壮丁这让莫垚觉得压力山大啊!
“那不可能!怎么?还得让我给你家徐老板打电话啊?”昆爷调侃道。
“我又辞职了,他管不着我了!”莫垚说道。
“那不是正好?”昆爷道。
“这样吧,编剧确实干不了。我写的其实就是我爸妈的事。如果要是确定拍,我也投点儿,算是给爸妈的一个礼物。你们找好编剧我可以多提供点儿素材,口述!”莫垚说道。
“行。对了,别人送了我一串小叶紫檀,珠子比较小,你拿去玩吧。”昆爷说着从架子上的拿下来一个布袋,送给了莫垚。
莫垚从布袋里拿出来,是一个女式手串,看着成色不错,莫垚戴在手上,说:“谢谢老板,却之不恭!”
莫垚终于不再像刚进入职场那会儿了,总是想方设法还钱昔查哥他们人情,平衡得失,生怕自己占了别人一丁点儿便宜。而现在莫垚更习惯了算大账。如果今天昆爷送她一条手串,明天她还一个价值相当的瓷瓶,这就显得生分了,他们之间这么多年的交情不能这么算。有合适的资源莫垚记得多给通市项目做做对接这算有心,再者莫垚碰到觉得可能和昆爷心意的小物件记得带一件给昆爷这就足够了。
“莫垚姐姐,我以后想做一名医生。”一天晚上,徐兹佩突然对莫垚说。
“很好啊!但是为什么呢?”莫垚问。
“因为妈妈生病了,我也生病了,现在我好了,但我想治好妈妈。”徐兹佩说道。
“你妈妈生病了?什么病?你也病了?又好了?”莫垚觉得自己的脑子有些跟不上。
“嗯,她们说我妈妈是得了抑郁症。”徐兹佩说。
“你听谁说的?”
“我今天在餐厅的时候,听到两个姐姐聊天。一个姐姐说她有朋友认识我妈妈,说我妈妈得了很严重的抑郁症,说我可能也是。说你是在帮我治病。但没有人帮妈妈治病。”徐兹佩说道。
“我不是帮你治病,不是带你散心。至于你妈妈,我相信你会治好她的。”莫垚心理咒骂了两句餐厅里多嘴的两个姐姐。
“可是,要怎么治呢?”
“等你想清楚你要过什么样的生活,并且坚决到没人能改变你的想法的时候。”莫垚说。
“我真的想回国。”徐兹佩赶忙说道。
“那好啊,和你妈妈把你所有的想法说一遍。”莫垚说。
“现在吗?”
“你觉得准备好了的时候,都可以。”莫垚说。
“我想想和爸爸说。”
“现在吗?我们可以回去。”莫垚说。
“好。”
莫垚从来不是拖泥带水的人,叫徐兹佩收拾行李,两人第二天就飞回了杭市,并且没有提前通知徐佩新。车子丢给昆爷,让昆爷安排司机帮她把车开回杭市。
一大一小两个美女出现在家门口,但是给柳夫人吓了一跳。
“阿姨,我想吃蒸扇贝。”行李就丢在门口,莫垚跑到沙发上,看着柳夫人撒娇道。
徐兹佩则坐到了柳夫人的另一边,抱着柳夫人的胳膊说:“奶奶,我好想你!”
“你俩终于舍得回来了!”柳夫人嗔怪地说。
“什么时候回来可不是我说了算的,得问您宝贝孙女。”莫垚话里有话地说。
“莫垚姐姐,你过来。”徐兹佩朝莫垚招招手。
“悄悄话还没说完?”柳夫人笑着说道。
“那是!”莫垚说着把耳朵凑到了徐兹佩嘴边。
“如果我能回国,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个条件?”徐兹佩悄声问。
“你先说。”莫垚说道。
徐兹佩又压低了声音,说道:“你能给我生个小弟弟吗?”
莫垚脸上有些为难,看着徐兹佩说:“这个事儿我说了不算啊!你问问你爸爸吧!”
莫垚一边说一边还在回忆,自己是什么时候学的染色体那一章,关于生男生女的问题……
徐兹佩小脸也皱了皱。
柳夫人见莫垚和兹佩回来,赶紧让家里请的阿姨去市场买菜,还特意给阿姨列了张单子。
“佩新怎么没去接你们?”柳夫人削了个苹果,给莫垚和兹佩一人一半。
“他还不知道我们回来。不是想给你们一个惊喜嘛!”莫垚看看徐兹佩,两人得逞的笑道。
柳夫人用手指点了点笑得狡黠的徐兹佩,给徐佩新打了个电话。
果然,还没到下班的时间,徐佩新就跑了回来。
徐兹佩看见徐佩新回来,跑过去给徐佩新了一个大大的拥抱,说:“爸爸,我好想你!”
“爸爸也想你。”徐佩新摸摸徐兹佩的头。好像长高了,也更结实了,好像还黑了一点儿,但精气神的确比起前好多了。徐佩新打量着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