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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抄没家财(1 / 1)

华兴问杨咨:“你没有告诉他俩,只要将城门守住,不放一个刺配刑徒进城,我就奏请刺史免了他们的罪,既往不咎么?”

“给他们说了。”

“两位请起,我话算话。只要两位今夜能把城门守住,不放一人进来,我明日就奏请刺史,请他念你们将功赎罪的份儿上,免了你们的罪。”

方超、郭海滨、凌冲、史津虽已去了涞水官冶和童家私冶,但刺配刑徒与童家铁工究竟有没有出来,如果出来了,究竟能不能被方超、凌冲等拦下,还是未知数。今夜仍还需要这两个县丞、县尉出力守城。

县丞、县尉捣头如蒜,道:“是,是。多谢参军恩德。下吏必将城门收好!不放一人进来。”

“你两位请去罢……王教头,你去院里叫赵新宇、孙永恒几个不要再调笑那几个妇人了。几个女子,何足挂齿!吩咐他俩各带队,协助县丞、县尉守好城门。”华兴说到这里,扭脸问朱倵:“先生,村坊里的百姓还村外么?回来了没有?”

“因不知庄园内的具体情况,我进庄时,没有通知他们回来。”

“教头,告诉陈达、杨淳,叫他两人顺便召百姓归家。村坊外若还有其它里的百姓聚集,也都叫他们回去罢。”

“得令!”王靖应道。

县丞、县尉辞别退出。赵新宇诸人得了命令,招呼本队人马,与之一起去了。

夜到此时,将近两更。华兴坐回榻上,趁着这会儿堂上人少,清净,教蔡经取来笔墨纸砚,把给刺史薛直的奏报写了。

把办案经过写了个大概,先简略地讲了一下县令郭槐辞官事,随后,详细地描述了一遍童冠如何聚众顽抗,如何擅调刺配刑徒诸事,末了写道:“兴忧百姓,恐刑徒进城暴乱无法约束,遂犯险入童家,劝其收令,冠不听,不得已,吾杀其于座上。无令而擅杀命卿,自知有罪,伏惟请明府严刑”。又后边简述了下县丞县尉守城的功劳。最后取出官印,盖上边。吹干墨汁,交给蔡经封好,只等天亮就遣人快马送去州府。

他办完这事儿,思忖片刻,自觉该处理的大多已处理了,只剩下一件未办,长身而起,招呼返回堂上的王靖,道:“教头,去把童家人也全都赶去前院,和那些刺配刑徒待一块儿。分出两队人他们,剩下的人全都给我捋起袖子,准备干活!”

堂上诸人讶然:“干什么活?”

“抄家!”

“抄家?抄童家?”

“不错。”

“可是刺史尚未下令……”

“只凭童冠无虎符军令私调刺配刑徒这一条罪,就足够抄家之罪了。刺史下令是早晚的事儿。”

“可是没有刺史的命令,若被刺史知道?”

“童家世为冶铁之家,家财必丰,又不是要把他家抄之一空,咱们只要金条、银条、珠宝,别的一概不取……对了,还有兵器!冶铁之家定藏有不少良兵,也得多拿一些。”

众人相顾愕然——他们听懂了华兴的意思,这哪里是抄家,分明是用抄家做借口发横财啊。

蔡经试探地问道:“参军的意思是咱们瞒着刺史…监…。”

他本想说“监守自盗”,觉得不好听,卡了下,想出个词儿——“清点清点”复言道:“清点清点!童家的家訾?”

他在“清点”二字上加了重音。

此时堂上没有外人,华兴痛快干脆地承认:“正是。”他不讳言自家的想法:“今夜咱们杀童冠是冒着得罪安禄山的风险,替薛刺史背黑锅,风险这么大,还能不落点好处?”

他一向不把钱财眼里,今夜想发点横财是有苦衷的。他养了乡勇数百,人吃马嚼,日用不菲;还有城南受训的那百余候补乡民,虽不必养着,但为刺激乡民参加训练的积极性,赏钱不能没有,一年下来,也得几百两银子。

他是司法参军家,没甚闲钱。他也没有什么赚钱的门路,除了上个月剿灭群寇,得了些赏金,用到今日,早七七八八用得差不多了,顶多还有一二千两剩余。说句实话,昨天抄西门氏的家时,他就想捞一笔了,只可惜唐无乐、宋森雪在,唐无乐当天就封了西门家,没能得着机会。

难得今夜如此良机,现在无人监督,童家院中又多是他自己的人,他心道:“要不趁机捞一笔,怎对得起我犯险入童家!”

他也是人,也会害怕,别看他进童宅时似无所畏惧,实则也是提心吊胆的,想到此处,忽想起一事,问王靖,“郭槐走了没有?”

“君进童家后不久,押送他出县的人就回来了,他已经走了。”

“他可是孤身离县的?”

“是。”

“你带两队人,现就去县衙,把他留下的财货也仔细‘清点’一番!”

这郭槐在涞水几年,强加摊派苛捐杂税连带受贿的钱,盘剥贪污了三四万两银子,就算他送回家的有,留下的也不会少。这些钱也没法分给百姓,与其便宜州府,不如便宜自己。

堂外远远地传来一阵欢呼,众人倾听,听见是很多人叫:“司法参军执法正,不避权贵显刚强!手刃贼首是青天!”

蔡经道:“这是村坊外的百姓叫吧?……是了,他们定是从方教师、郭教师处知道了童冠被君手刃的事儿……”

华兴瞧了一眼朱倵。

朱倵摇了摇头,表示这句不是他授意的,而是百姓们自发编造的了。想来也是!这比之前四字联句浅白多了。

百姓们的歌颂欢呼让他颇觉惭愧,华兴不认为自己是青天,也不认为自己当得起他们如此的称颂。虽然惭愧,但听着这从远处传来的欢呼,他还是忍不有些喜悦,觉得冒险杀童冠这件事没有做错。喜悦之外,他隐隐感觉到,似乎有一种奇异的情绪他的身上滋长。

华兴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这种情绪,只觉得这种情绪让他坐立不安,热血慷慨,让他觉得他现做的事似乎很有意义,让他觉得他自己活得很有价值。他意识到了这种情绪的可怕,居然能够让他放弃他一直以来“只求乱世保命”的想法。他握紧了拳头,轻微的战栗,非因害怕,而是激动。他不打算反抗这种情绪,反而很乐于受其推动,哪怕终会被推向未知。因为他很清楚,这种情绪是对的。

可是华兴却搞不明白,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情绪?该怎么称呼“它”?它又是从哪儿来的?为什么以前没有,听到百姓们的欢呼声后却一下子就冒出来了?他感到很奇怪。

其实这也不奇怪,只是华兴目前的状态下无法做深入地思考而已。

如果能静下心,深入地想一下,华兴很快就会发现:这种情绪的名字叫“使命感”,换而言之,也可称之为“以天下为己任”,这是前世今生二十余年间的所学、所见、所闻。

华兴穿越以前虽说是法治社会,但是基层多有不法,百姓敢怒不敢言,不知道怎么去举报。他做志愿者去支教能广泛地接触民间底层,到了太多的民疾苦,这种情绪已积蓄力量,而终到今天,接连两次听到百姓们的欢呼歌声后,使命感终被激发了出来。穿越之后发现原来千百年来,兴,百姓苦;乱,百姓更苦。

就像史记里司马迁说的:立德立功立言、人固有一死,或重於泰山,或轻於鸿毛。这就是当世有节操的士大夫们的人观。“以天下为己任”、“为民请命”也就是士大夫们的使命感和责任感。

此前,华兴满门心思都是在安史之乱里保命,现在听到百姓们的欢呼声后,他却似乎突然之间发现:这个世界上还有比保命重要的事情,那就是价值和意义。——当这种情绪平息后,当因这种情绪而带来的冲动和激情退却后,若再把活着却庸庸碌碌,和死了却轰轰烈烈,摆他眼前,让他选择,他或许不敢保证还会有此时的冲动和慷慨,但至少现,他倾向于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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