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的月亮非常的圆,既皎洁又明亮,没有了昨晚的那些嘈杂,宁静的夜晚显得更加的美丽,风声吹过山壁的嗡嗡声音都显得悦耳不已,风声谷果然是风声谷,不管大风小风都没有停过,就算是平静的时候都会有微风抚脸,一直吹一直吹。
优用了一点灵力把火堆罩起来,避免它被吹得满世界都是,今天晚上难得优没有修炼的意思,破天荒的偷了会懒,童谣可能早就在马车中睡着了,她是很懂得良好的作息时间的,不会像优一样乱七八糟的作息。
安静的夜晚总是喜欢勾起一些有故事的人的回忆,他们通常是点上一支烟或者端起一杯酒站在窗台眺望着外面的夜色,换了地方其实人的心情是不会变的。
他来到这个世界可能也有十几年了,前世的生活也离他很遥远了,不过前世的一点一滴他都没有忘记过。
在孤儿院里的那几年的事情他也忘得差不多了,唯一还有印象的就是那个很羞涩却总是喜欢对他笑的小女孩,那也是他在孤儿院唯一的好朋友,因为从他有记忆以来就一直能看见那些‘鬼’,孤儿院的小孩子们不是躲着他就是害怕他,都说他是妖怪什么的,因为就算他说有‘鬼’什么的别人不会相信,但是他生来目有重瞳,就这一点,可能连他的父母都看了害怕把他扔在了孤儿院那里。
他的左眼是很正常的黑色瞳仁,但是他的左眼却是琥珀色的重瞳,就因为这双眼睛让他从小就没有受过一次好眼色,甚至来这里收养小孩子的人都看了他之后连连叫妖怪,连带着其他的小孩子都不能被收养,所以打那以后每次来人的时候,他都被那群小孩子塞到后面的小仓库里去,不让他出来。
那个时候,只有江准是愿意和他说话的,就是温柔的江准,让年幼的他不至于形成太过偏执的性格,不至于太过厌恶别人。不过,好景总是不长的,江准十岁的时候就被人收养走了,当她上了那辆豪华轿车的时候,他就知道可能再也见不到她了,他当时大了她四岁,十四岁已经是什么都懂了的年纪了。
不过,上帝在拿走你一样东西的时候总会还给你一样东西,也就是那一天,他遇见了陆饶,这个仿佛能改变别人一生的人。
那把伞撑起了一个少年稚嫩的心,后来一纸收养书寄到了孤儿院,他就这样跟着陆饶回到了那个传说中的陆家,这路上三天两夜的功夫,陆饶就跟他说了一句话“你以后进了陆家就要姓陆,我叫做陆饶,坎离坎珂你喜欢哪一个?”
“坎……离吧。”他咽了口口水说。
“好。”三天两夜的路程就再也没有说过别的话。
说实话,她应该不会是一个温柔的人,但是在她的身边你会得到安全感,他一直觉得他们应该是一类人,尽管这话他从来不好意思对她说。
她是那种你完全不敢跟她对视的人,她眼中的疏远离漠能冻死个人,等他终于有一天敢和她对视了,才发现里面隐藏的更多是浓浓的孤独。
他基本上不在这里和别人说话,而是经常紧跟着陆饶,他对这个莫名其妙的天师家族不是很理解,陆饶带他去见家主的时候,说了一句话“他是最有天赋的天师。”
就这一句话,把他摆在了一个极高的位置上,又可能因为陆饶说的话在这个家里面有很大的威慑力,他的地位随之水涨船高,仅仅几天就开始学习咒术。
起初他真的是非常刻苦的,也正如陆饶所说他的天赋非常的高,但是有一天,他正在书馆抱着书狂啃的时候,听见了一些话。
“新来的那个小子真刻苦啊。“
“就是说啊,下届家主说不定就是他了,这天赋羡慕也羡慕不来啊。“
“说不定啊,过几年就超过那个人了。“
“怎么可能,那个人可是家主的左膀右臂,地位高着呢,听说啊,她随手杀个紫鬼都不在话下。”
“哇——”这是一片惊叹声。
“可是新来的那个小子天赋不错啊,他来之前陆饶可一直都是家主的不二人选,虽然她这个人很让人讨厌,但是实力可真是强大的恐怖啊,她把这小子带回来,那家主之位不是就落在这小子手里了吗?
“真是可怜啊。“一个人讥讽道”自己带回来的人,到时候反咬自己一口。”
“哈哈哈。”附和的笑声不绝于耳。
她看了眼手上的书默默地把它插回了书架,双手插兜回去了。
第二天,他破天荒的没有早起修,陆饶巡视完山林回来发现他还躺在床上,皱皱眉,上前掀了他的被子。
“陆饶,如果我不想变得强大,你能不能永远保护我?”他一改平时的温和恭谦,目光里尽是狡猾之色。
“睡吧。”陆饶重新把被子给他盖回去,起身走出了屋子。
他却抱着被子再无睡意。
这话没过多久就成了真的,他面对那十几只鬼的围攻还是选择无奈的闭上了眼睛,他只是偷跑下山就这么一点时间居然都被鬼盯上了。眼睛是闭上了,预料到的东西却没有来,就感觉到一阵微风拂面似得然后再睁开来,那十几只都无影无踪了,只剩下了一个人站在他面前。
这个年纪,陆饶也只是比他高一点,但是她却一直有种仰视的感觉,陆饶默默地看了他几秒,转身走了,他赶紧追了上去……
回忆就到这里为止了,主要是优不知不觉得睡着了。
漫天的星光总是惹人入睡是吧。
优是睡着了,可是风声谷的风不会停,它这样不知疲倦的吹着,谷内的万物都在它的感受之中。
“百转千回,她对你也是这么重要吗?看来确实不用替你们考虑太多,就像是你们都对彼此这么重要,旁人怎么插的进去呢?”月光下,一个华服人影,微风在他的身边不断流动。
“若是有缘,应该就能见面。”
月下,风声有如女子的低诉,又如流动的乐章。
“下次,再与你好好谈谈。”声音一出就随风而去。
当然,优对此不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