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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手。”夜千筱把玩着手中的笔，漫不经心地说道。
刚进会议室，就见到夜千筱手中的名单，陆松康笑着询问道。
“嫂子，您怎么也……”
分析女学员的长进空间与十天内对比的成绩，再否决掉一些夜千筱所看到过的不适合的，夜千筱一个个的分析，直至开会前才将名单给打印出来。
她开始能理解，当初赫连长葑在挑选他们那一批人的时候，为什么会那么的严格，想法为什么会跟她的大相径庭。
她要了解的不是一个人的能力，还有她们的性格，她们是否能接受自己在最美的年华里消失。
可，现在不同。
若是没有冰珞牺牲这件事发生，夜千筱绝不会这般小心翼翼，甚至不会花那么多心思在她们的训练计划上，她大可以定下一个标准，合格的留下，不合格的离开。
她宁愿少要几个将来大有作为的学员，也不愿意再经历自己带出去的人牺牲。
都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
她接受了一个冰珞的离开，或许，还可以接受另一个冰珞的离开，可是，她不太能接受一个又一个自己挑选出来、带上战场的人离开。
经历过冰珞的牺牲，夜千筱接手这群人训练的时候，变得谨慎小心许多。
跟赫连长葑通完电话，夜千筱便找端木孜然去陆松康那边要了份学员成绩，在办公室里将心目中不适合留下来的学员画了叉叉。
夜千筱默默无语。
“他不该打你主意。”赫连长葑理所当然的说着，把护犊子的精神发挥到极致。
“你玩他？”夜千筱嘴角轻抽。
如果夜千筱没有这个打算，那她肯定不会答应。
“嗯，我知道。”赫连长葑淡声道，对此毫不意外。
“我打算做的。”夜千筱的手指在桌面扣响。
“嗯。”
然后又拿起了电话，“他给我打电话了。”
夜千筱笑了笑，把手机放回抽屉里。
一经同意，陆松康便麻利的挂了电话。
视线从座机上扫过，夜千筱应声，“好。”
“我们将女兵名单整理出来，再给您选。”陆松康说的极其恳切，“请千万不要拒绝我们这份心意。”
“嗯。”夜千筱眉头一挑。
勾了勾唇，夜千筱将手机拿出来，一看到“陆松康”的名字，便哭笑不得的接了电话，“嫂子，我错了——”
夜千筱等了一分钟，之后，放抽屉的手机嗡嗡嗡的响了起来。
电话没有挂断。
赫连长葑声音稍冷，给夜千筱丢出了三个字。
“你等等。”
夜千筱将上午考核的事原本说了一通，同时也不忘把陆松康的无耻行径说了一遍。
他刚走，夜千筱回到办公室，就接到了赫连长葑打来的慰问电话。
他高估夜千筱了。
可——
他绝对肯定，夜千筱是不会将这种小事跟赫连长葑说的。
还好，这两天赫连长葑出去开会，只要夜千筱不说，这事就不会被赫连长葑发现。
他将近三分之一的任务交给夜千筱这事，绝对不能被赫连长葑逮住。
然后飞速溜走。
陆松康立马应声。
“好勒！”
凝视他半响，看的陆松康心里发虚的时候，夜千筱才漫不经意开口，“待会儿把成绩单给我。”
“能者多劳！”陆松康连忙打断她的话，笑着称赞，“夸你呢。”
“您这……”眉头挑了挑，夜千筱声音意味深长。
夜千筱顿住步伐，视线悠悠然地扫向他。
“你对女兵比较了解，她们就归你管了，”陆松康摸摸鼻子，“最好中午之前能把淘汰名单选出来。”
赫连长葑定下的合格规矩，不仅给学员们带来了一定的心理压力，对他们这些教官来说，也是个不大不小的麻烦。
中午他们得需要商量谁去谁留。
“嗯。”夜千筱淡淡的应声。
“中午要开个会，队长跟你说了吗？”陆松康捏着手中花名册，走在夜千筱身侧。
说完，也不管学员们到底怎样的反应，陆松康便跟上了夜千筱。
“下午公布名单。”陆松康吹了哨子集合，交代了一声之后，便直接道，“现在，解散。”
该监督的都监督完了，顶多再来个集合解散，夜千筱可没耐心继续等下去。
可夜千筱早已转过身，完全没理会他。
“哎——”陆松康欲要喊住她。
夜千筱直截了当的将烂摊子丢给陆松康。
“我先走了。”
陆松康遂收回视线，装作什么都没说过。
夜千筱眸色一凝，慢悠悠地看他。
“那是，”陆松康顺着她的话说着，语调却极其古怪，“没人能有您这样会制造惊喜。”
“没什么惊喜。”夜千筱索然无味地说道。
最后一组的考核落下帷幕，陆松康笑眯眯地看向夜千筱。
“怎么样？”
学员们庆幸在考核的途中没有出什么差错，而教官们则是庆幸学员们没有在考核途中受伤，使得他们麻烦缠身。
学员们松了口气，教官们同样松了口气。
这一轮的考核很顺利，中途没有出差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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