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柏溪端着茶盏说道,“二皇子在府外求见。”
帝凰蹙了蹙眉,接过茶盏,轻抿了一口,搜索了一下脑中充斥的信息。
她叫倪颖笙,现在所处的位面是一个架空王朝,一个大国,下面许多附属小国。
夏周王朝是至高权威,其统治者顺帝子嗣偏少,膝下总共三子二女,太子夜洛轩、二皇子夜洛瑾、三公主夜月曦、四公主夜月华、五皇子夜洛尘。
无外忧内患的情况下,皇权的斗争总是更加激烈。为接近二皇子夜洛瑾以报救命之恩,倪颖笙女扮男装入了仕途。在与夜洛瑾朝夕相处间,渐倾心,为其逆天改命、搅乱朝堂、拉拢朝臣、助他称帝。
而谋事之谊,终究抵不过独权之惑,帝王心,往往更偏于绝对的掌控权。
倪颖笙虽为女子但经世之才不输男儿,导致夜洛瑾对于倪颖笙的感觉是忌惮多过欣赏,更别谈爱了。于是在倪颖笙为其肃清最后一批叛党后,夜洛瑾便将她囚于大理寺,赐了一杯毒酒便香消玉殒了。
“扣—扣—扣”扣着书桌的手指顿住,帝凰微微抬眸,收敛了繁杂的情绪,“备茶,让他进来。”
柏溪又放了杯茶,应了一声,转身出去。
顷刻,门被推开,帝凰平静地看着眼前的男子。
一头黑色长发如瀑,狭长的丹凤眼透着精光,鬓若刀裁,眉如墨画,周身一袭藏蓝衣袍,显得沉稳内敛。
夜洛瑾熟稔地落座后便拿起茶盏呷了一口,惬意叹道:“这是新上贡的君山银叶,好茶!”。
看到夜洛瑾后,帝凰有种感觉,他不是墨陌,只是还有待确认。
帝凰懒懒的坐落在一旁,不温不火地回道:“若二皇子喜欢,走时便带些回府。”
“国师这是下了逐客令?本宫刚来,茶才喝了一口,便急着赶了?”,夜洛瑾笑着打趣。
帝凰唤了柏溪进来添了茶,端的疏离有礼,回道:“微臣岂敢,二皇子恕罪。”说着不敢,语气却不见半分恭敬!
夜洛瑾闻言端着茶盏的手顿了顿,眸中闪过一丝诧异,端详了一会,人还是那个人,那好像哪里不一样了,带着些疑虑和探究:“国师可是近日休息不好?”
“秋雨连绵,平白扰了心绪,”帝凰见状眸光闪烁了一下,找了个借口应付了一句,便不动声色问道:“二皇子身上可有什么胎记?”
“并无”,夜洛瑾困惑:“国师缘故问这?可是何处不妥?”
帝凰漫不经心道:“随便问问。”心下了然。
夜洛瑾也没注意,转而收敛了神色,严肃道:“只是昨日父皇罚了太子皇兄禁闭,朝中对于储君之位多有看法,本宫以为废储一事宜早不宜迟,可趁此良机一举将太子一党……”
帝凰打断:“过,犹不及,谨慎为上”。
夜洛瑾若有所思。
茶凉。府中小厮来报,便又匆匆离去。
等夜洛瑾走后,帝凰立于窗台前,纤长的手指搭在窗沿上,望着雨帘中开在花园墙角的那朵蔷薇思索了一瞬,总觉得按着夜洛瑾此人的做法,不像是两年前的那个救命恩人,举手投足间有一股违和感,但留下的玉佩却作不得假。
纵观时局,已经到了废太子的阶段了,也是从这个时候开始,帝凰本该与夜洛瑾的关系更进一步,并为夜洛瑾出了几个计策,成功将荣国公府等势力收于麾下。
然,换作现在的帝凰,就不会像上辈子那么傻傻的为夜洛瑾卖命,落得个狡兔死走狗烹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