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风吹来。
这股风温暖而又和煦。
整个小山都被这股温暖所包围,充满了生气盎然!
白狐睁开眼看了看,小嘴动了动,不知道嘟囔着什么。
陈安则是这次最大的收获者。
正在努力感应热流的她只觉得全身上下都被温暖的风包围。
仅仅只是一瞬,便入了道,体内生出真气,她很开心,她睁开了眼睛。
然后她看到了人世间最美丽的景色。
一阵光芒划破长空,美丽、短暂、而又震撼!
“叮!”
这是剑与剑的碰撞。
叶晴歌、阮剑一二人在空中相遇,两剑交接,一股波浪肉眼可见的从二人剑尖相接处荡开。
这股波浪所到之处,空气开始尖啸,大地开始震动。
“噼里啪啦!”
波浪蔓延到破庙处,寺庙开始崩塌。
“抱着我。”
白狐开口了,她的面前只有陈安。
陈安闻言先是一愣,随即立刻把白狐抱在怀中,在她心中,这只白狐充满了神异,开口说话好似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比叶晴歌的分量重多了。
“后退三步。”
陈安依言而行。
“左转前行。”
“右转。”
“后退。”
白狐不停轻语,陈安依照白狐所言而行,总能恰巧避过飞扬的木头、石块、泥土。
直至站定。
波浪堪堪到此而止,停在了陈安面前。
陈安满面红光,眼神深处不时有丝丝兴奋之意流露而出,双手紧紧的抱着白狐。
“撤手!”
一声轻啸,阮剑一只觉得手中长剑一振,随即右手一软,长剑脱手而出,狠狠的钉在了地面!
“你败了。”
叶晴歌面色苍白,没有兴奋,也没有喜悦,仿佛击败眼前之人天经地义。
当然,也确实如此。
轮回两世,如果连眼前之人都不能击败,还求什么不朽,谈什么长生!
临阵破境,一剑败敌!
阮剑一木然的看着叶晴歌:“这一剑叫什么?”
“星损。”
阮剑一眼神恍惚了起来,他这一生,遇人无数,可是如此天资之人还是第一次遇见,甚至在他身上看到了他师傅李道一的影子!
尽管不想承认,他却也隐隐有一个想法,恐怕就是他师傅年轻之时,在剑道之上的造诣也比不过眼前之人!
“你走吧。”
“你放我走?”阮剑一疑虑道。
叶晴歌收剑入鞘,笑道:“切磋也切磋过了,前辈还不走,难道还想让晚辈请客不成?”
阮剑一一愣,深深的看了叶晴歌一眼,躬身道:“阁下今日不杀之恩,来日必报!”
阮剑一不是个矫情的人,能活着,谁愿意死去?!
.........。
叶晴歌目送阮剑一离去,眼神飘忽起来,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为何放他离去?”陈安走到叶晴歌身前问道,小脸上俱是不满。
叶晴歌收回目光,蹲下身子看着陈安很是认真的神色,笑道:“小家伙记着,有句话叫得饶人处且饶人。”
陈安眼中的不满之色越发的浓厚:“我只知道斩草要除根!”
叶晴歌一怔,怜惜的抚了抚眼前的小脸,柔声道:“我知道你经历过很是悲痛的事情,甚至大多数人都承受不住的苦难,不过你也要记住,有些人该死,有些人不该死,做人,还是仁厚些好。”
陈安尽管还是不满意,但是在叶晴歌柔和的目光下,还是不情不愿的点了点头。
白狐翻了一个白眼:“这话真特么矫情,不就是一道剑意锁定了你,让你不敢妄动吗?!还扯什么得饶人处且饶人,这种冠冕堂皇恶心死人不偿命的话来!”
叶晴歌的脸色红了起来,恼羞成怒的对着白狐喊道:“我在教育我徒弟,有你什么事?!”
“我只是看不过去。”白狐撇了撇叶安:“还有别把你的吐沫星子喷到我脸上!”
“我不是你徒弟。”陈安适时的接了一句让叶晴歌更是下不了台的一句话。
有一个词叫脸面,有很多人为了她丢弃了性命甚至更多。
此时的叶晴歌也是如此:“我就喷了又怎么样?!”
白狐伸出前爪,轻轻一挥,叶晴歌飞了出去,用一种难看的姿势摔在了地上,头朝下的那种。
“呵呵。”
两道笑声响起,愉悦而开心。
........。。
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
任你绝世英雄,天下无双,在岁月的流逝下,到头来依然逃不过黄土一堆。
李道一是一个剑客。
一个名动天下,绝世无双的剑客。
七十年前,李道一刚刚出生的时候,恰逢南唐、北周开战。
这一战就是十五年。
他的父母就是死在战乱,那一年,他才六岁。
他生在乱世,所以他讨厌战争。
天才的崛起,总是离不开奇遇,李道一也是如此。
六岁那年,父母惨死,浑浑噩噩的李道一不慎落入河水,再一次醒来,已在深谷之中。
二十一岁那年,李道一破境先天,再临人世间,从此,江湖之上,多了一颗冉冉而上的新星,也多了一个传奇般的人物。
十九年无敌人世间!
四十岁那年,李道一收了最后一个徒弟,也就是阮剑一,从此以后,隐居于山水之间,寻仙问道,江湖中,再不见他的身影。
一个恍惚,三十年一晃而过。
机缘巧合之下,李道一碰见了他最后一个徒弟,恶趣味发作之下,他潜行跟踪,想看看阮剑一到底想要做些什么,因为他看到了杀气。
然后,李道一看见了叶晴歌,看见了那不应该出现在人世间的一剑。
那个年轻人引起了他的好奇。
初春的清晨,湿润润的风轻轻地吹着,微微地拂着一切,又悄悄地走了。
须臾,太阳出来了,越升越高,射出万道金黄色的光芒,浮在半空中的几片白云,霎时间被镀上了一层灿烂的金边,然后又被染成玫瑰色。
阳光占据着小山的每个角落,给小山涂上了一层幻梦的白颜色。
闭上眼,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清晨格外新鲜的空气,叶晴歌只觉的一时神清气爽之极。
睁开眼的叶晴歌是笑着的,然后他看见了一个老人。
这是一个看起来十分和善的老人,身穿着一件破旧青灰色衣衫和一件短裤,一副穷酸到不能在穷酸的模样。
阳光下,在叶晴歌的注视下,老人咧嘴笑了笑,竟然有那么一丝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