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摊手,果然是非常和谐的一天啊。
话说回来,某吉和小鱿鱼的相处模式,好像已经完全定型了啊==(为可怜的小鱿鱼默哀,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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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宁孙大人?!万分抱歉,我不知道您在这里!】
【嘘!兰斯你小点声!别让他听到了!】
【宁孙大人?!……唔……唔唔……】
【呼……总算过去了。】
【那个……宁孙大人……】
【什么事兰斯?干什么板着脸一副严肃的模样?】
【能把恩气成这样,您是不是又偷偷藏酒喝了?这样对您的身体不好。】
【真是的,兰斯干什么那么死脑筋啊!反正只要不喝醉酒好了,小酌怡情嘛!】
【可是,宁孙大人……】
【行了行了,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再撑个一年就是极限了。】
【怎么会?!宁孙大人请您不要乱说。】
【这不是乱说的问题哦兰斯……这是作为神的预感。】
【宁孙大人,您可以活到达成您的心愿的时候。所以……‘离去’之类的词,请不要再说!】
【我的心愿?看到吉尔那小子谈恋爱?噗……你确定他会乐意让我在一边喝酒看戏么?】
【这个……恩其实还是非常尊重大人您的。】
【我自己生的儿子我还不知道他那种烂到爆的别扭个性么?我只是对被他看上的那一位致以最深切的同情而已……用脚趾想都能猜到被他看上的人一定会被他欺负到很惨。】
【……】
【兰斯,生老病死不过是自然界最正常不过的循环而已。而且我的话也不过是回归到我原来的那个界层而已,不用太过在意。倒是你……】
【您还有什么吩咐么?宁孙大人。】
【我曾经对你说过的话,即使在我死后也依旧有效用的。】
【……】
【不要摆出那么严肃的脸嘛,都不可爱了。来,笑一个。】
【宁孙大人!】
【真是不禁逗,好了,趁着吉尔没有杀回来,我先走了。吉尔要是问起来就当没看到我。这是命令哦!】
【……是!宁孙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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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止一次怀疑,那时的宁孙大人,是否就已预见到了现在这样的场面了?
年轻的王者,以及,跟随在他身边的,那一位。
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兰斯才发现自己又一次在办公的时候睡着了。
身体因为长时间的坐姿不良,已经越过了酸涩到达了麻木的境地——不过,还是能感觉的道自己的身上还盖着一层薄薄的毛毯。
唔……最近真是越来越松懈了。
“兰斯?醒了?”
清冽的声音传入了耳中,让还残留着睡意的神经猛地一个激灵,彻底的清醒了过来。
“恩奇都大人?!”
急忙想起身,却因为身体的麻木而直接撞上了一边桌子,一个趔趄差点摔下去。
“那么慌慌张张的做什么?明知道我不在意的。”
一只手伸了过来,扶住了他的身体,然后是带着点笑意的声音响在了耳边。
“抱歉,我又睡着了。”
急忙转身,然后弯身行礼。
“都说了我不在意,兰斯你总是在一些小事上死板呢。”
不在意的收回了手,然后转身拿起了身边的泥板交给了他,“有那个闲情功夫和我计较这些礼数,还不如过来帮我看下这份文件。”
“怎么了?”
“不管怎么看我都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是又说不上来是为什么。”
坐回了座位上的某人一副烦恼的神色。
“是。”
接过了递来的泥板快速看了一下,“恩奇都大人,这份文书牵扯到皇族密史,所以应该是由恩来判断的。”
“啧,别和我提那个家伙!”
秀气的眉因此而蹩紧,玉石一般的碧色双眼也微微眯了起来,“那个混账家伙现在大概正沉浸在温柔乡中无法自拔,白痴才会过去给自己找气受。”
微微顿了顿后,清冽的嗓音中带上了一丝赌气,“而且,我才不信没那个家伙我就处理不了这些事情!”
放眼整个乌鲁克,大概也只有恩奇都大人一个人会完全不把恩当一回事吧?
晨光从挂着软纱的窗户外投射入了罕见,衬得眼前人那一头砂金色的发如太阳碎片一般的闪耀。而原本秀丽的面容因为那单纯为了负气而微鼓起了腮帮,多出了几分让人忍不住想会心微笑的可爱——也生动上了许多。
事实上恩可能就是因为恩奇都大人的这个模样,所以才那么喜欢招惹大人,千万百计的以挑战大人的忍耐底线为乐吧?
比如……像现在这样又丢下了一大堆的东西让恩奇都大人来处理,然后自己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但是也要承认,因为恩的彻底放手,所以有些事情的在处理的效率上提高了很多。
而且,有恩奇都大人在,整个乌鲁克的决策层,气氛上来说也要比过去融洽——虽然有的时候恩奇都大人三不五时的在议事厅掀桌子,或者把长老院议事团的成员气到拂袖而去的举动实在很难让人说好,但是总比过去恩那动不动就把人拖出去砍了的时候要好上很多了。
和恩相比,他相信不止是他一个人,都觉得和恩奇都大人共事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
这也许就是恩奇都大人的魅力所在吧?
换个方向思考,也许就是因为知道这一点,所以恩才会那么放心的把一切丢给恩奇都大人处理也说不定。
现在想起来,那个时候宁孙大人事实上就已经预见到了现在这样的状况了吧?
因为连他都觉得事实确实如此——现任乌鲁克的恩,对于自己看上眼的人,态度真得是恶劣到了可以用“欺负”来形容的程度。
但是……
“兰斯,你在发什么呆啊!”
清冽的声音带上了不满的上扬语调,随后就是那个纤细的人影急速的靠近,有什么微凉的东西靠上了他的额头,“你不会是不舒服吧?神色看起来好像很恍惚的样子……唔,温度明明很正常啊……”
“不,我并没有什么事,让恩奇都大人您担心了。”
微微后退了一步,低下了头继续手上的工作,同时将一声叹息咽回了腹中。
恩奇都大人,对别人的事情总是感觉非常的敏锐,但是偏偏……一旦对上和恩还有自身有关的事情,就会变得迟钝到了惊人的程度。
前不久的春日祭典,连圣女努尔扎乌娜大人都已经半公开默认了恩奇都大人是祭典仪式的继任者,而长老团对那天恩奇都大人不合时宜的举动也分难得的保持了缄默——不过,也不排除是因为恩某天当场宰了那个出言反对他安排的长老的关系……
或者可以这么说吧。
除了恩奇都大人本人还没有什么自觉之外,她和恩之间的关系,基本上在整个乌鲁克都已经可以算是公认的了。
以恩的骄傲,这种事情恐怕是绝对不会主动开口的。
而他们这些旁观者,也完全没有立场去提醒恩奇都大人。
所以,在端茶欣赏每日都要上演的“追杀好戏”的同时,他们这群无关的人也要忍不住在心里为了乌鲁克某个至高无上的存在掬上一把同情泪。
不过,好像拜此所持,恩最近在乌鲁克民众之间的人气,再度上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若说过去的恩对于民众是至高无上的冷血而残酷的存在的话……那么现在的恩对于他们来说,已经转变成了让他们觉得意外亲切的带着那么一点点别扭的骄傲孩子。
不再像过去那样是让人害怕的冷血残酷,而是变成了茶余饭后,在谈论起的时候可以带上一抹如同在谈论自家孩子一样微笑的存在。
这些,严格说起来的话,恩奇都大人真得是功不可没。
是她的存在,让恩变得很有“人”的感觉——当然,这句话打死也不能和恩说就是了。
“呼啊……”
这样想着,也许是感觉到有些疲惫,眼前的人站起了身伸了个懒腰,“终于给我处理的差不多了。对了兰斯,上次我吃的那些蜜饯还有么?”
“啊?!那个么?”
微微愣了下后就反应了过来,于是只得再度低下了头,“很抱歉恩奇都大人,我这里已经没有了。”
“嗳?怎么会?我上次明明不是剩下来很多的么?”
碧色的眼微微睁大,再搭配上因为错愕而微张的口……
唔,果然有点像猫呢……
“那个蜜饯的话,昨天恩派人把剩下的份都取走了。”
于是据实回答,然后忍不住在心里感叹其实恩的很多举动,都意外的孩子气。
哎算了,这算是恩奇都大人和恩之间的惯常相处模式吧?他这个外人无从置喙啊!
“啪嚓。”
不过,显然效果是显而易见的。
看着生生被某个纤细的手指捏碎掉的石板,他明智的选择了眼观鼻,鼻观心——反正事情和他无关不是么?
“兰斯,接下来的事情能拜托你帮我处理一下么?”
虽然听起来似乎是分平淡的语气,不过他已经很清晰的看到眼前人的额角……那暴起的青筋。
于是点头。
“嗖!”
于是下一秒,某个人带着一阵风从他的面前消失了。
而他只能对着纱帘飘飘的窗户发呆……
果然,对于恩奇都大人来说,房门都是摆设……
然后过了不久,就听到不远的地方飘来了某个人的咆哮。
“吉尔伽美什你个混蛋!”
相对于某个人的愤怒,另外一个被宣泄怒火的对象的声音,倒是不紧不慢,甚至可以用悠哉来形容。
“怎么?太过想念本王以至于才分开一点点时间就遏制不住思念跑来找本王了么?”
“思念你个头!你公务拖了多少天没做了啊混蛋!到底坐王座上的是我还是你!拜托你有点身为‘王’的自觉好不好!”
“你是本王的东西,你该为本王给你能够坐上王座这样的殊荣而觉得荣幸。”
“都和你说了多少次了不要把人当成物品啊混蛋!”
于是紧接着冲天的银芒闪过。
“竟然敢对本王动武,看来是太久没有调教你,让你忘记了尊卑之分了么?”
“我要揍的就是你这个成天踩人头上的混蛋!”
“想打架么?本王就抽点时间奉陪。”
……
坐在窗前的桌子边,一边继续处理着手上剩下来的公文,一边以眼角的余光欣赏着不远的,那片忽然泛着红芒,忽然爆出了冲天火花,又忽然闪烁出了银色光芒的天空。
然后,淡淡的扬起了唇角。
嗯,等下恐怕又要去拜托努尔扎乌娜大人多做一些蜜饯了。
还有,恩奇都大人喜欢喝的果汁也要准备好才对。
不过想也知道,这些东西肯定是要送去恩的卧房里去的。
当然,去肿消淤的药膏也要准备好才行。
等到盘算完毕之后,忍不住莞尔——这年头,连当个祭司都要往万能的方向发展——虽然他对此甘之如饴。
不过,如往常一样,真是和平的一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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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幕·寻常の日·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