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支书怒道:“你也知道你们是一家人啊?一笔写不出两个苏字,你看看你办的这叫人事吗?”
苏四方破罐子破摔,彻底耍起无赖:“我怎么不办人事了?我关心自家小辈不行啊?我大哥大嫂不在了,我这是担心他们被人给坑骗了,想要替他们做主,怎么了?”
钱支书被气坏了,心里暗骂,这苏四方都赶不上好老娘们,连这满地撒泼的架势都端出来了。
苏四方好歹是苏家兄妹的亲二叔,正如他所说的,外人还真不好插手他们家的事情。
何况他刚从苏家兄妹手中买了田地,生怕苏四方撒起混来不管不顾的胡说,将来传出去了不好听。
他心里有了顾忌,说起话来,就有点硬气不起来。
苏四方那头仍高声骂着苏家宝:“你个小白眼狼!我好歹是你长辈,你不说平时孝敬伺候着我,现在还敢跟我动手了!”
“有你这么当长辈的吗?”苏家宝气得不行,吼了一嗓子。
苏四方猛然拔高声音压过他:“我怎么当长辈还用得着你教?你个没大没小的畜生!书都读狗肚子里去了吧?你们老师没教过你尊老爱幼啊!”
院子里动静闹的太大,那些从地里刚回来,还扛着锄头的村民也不回家了,就蹲在门口瞧热闹。
钱支书气得脸都黑了,指着苏四方喝道:“你还有没有个长辈的样子了!”
苏四方扭头就要反驳:“我怎么。。。。。。”
“咣当!”
重物落地的声音,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院内院外一片安静。
穿着深蓝色运动服,身上背着cd包的少年抬头迎视众人的目光。
他脚边是被打翻在地的铜盆,因为用力过大,铜盆的底部砸出一个明显的凹痕。
陆修懿生的矫健英挺,英俊的面孔有着介于男人和男孩儿间的青涩,再加上一身城里时髦的打扮,往院子里一站,看上去别提多带劲儿了。
陆修懿的眼底几不可见的闪过一丝厌恶,他看向苏四方,声音清朗道:“田地签了协议,猪已经拉走了,家禽更是付了钱只等着拿货,现在钱货两讫,说什么都晚了。”
苏四方知道陆修懿是城里大老板的儿子,不好惹。
可是他都已经闹成这样了,要是连那些家禽再护不住,就彻底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因此,他硬着头皮辩解道:“你们这就是骗孩子呢,看他们年岁小不懂事,拿话糊弄人!我是家里长辈,他们得听我的!我说不卖就卖!”
陆修懿白玉般的脸庞上绽出一丝嘲讽的笑意:“既然这样,那你们就把收的钱退回来吧。”
退钱?
苏四方眼睛都亮了,对啊,只要苏家宝兄妹把收的钱给退回去,那家禽不就留住了么,还有猪,还有田地,这不就全都拿回来了!
苏四方立马扭头对着苏家宝喝道:“听到没有,快去回家把钱拿过来退给人家!”
苏家宝嘴笨,人却不傻,他当即回道:“不退钱!钱,钱都让我们给花了!”
他急中生智,一句话扔出来,无论苏四方如何叫骂就是一口咬定钱没了。
苏四方正要扯嗓子开骂,陆修懿一脸公正的判定道:“不交鸡鸭又不退钱,你们这是想要讹诈啊!”
“谁,谁要讹诈了!”苏四方听了面色青红交替。
就是卖个鸡鸭,怎么就成讹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