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猪立即上前去摸来时的洞口,一趟下来面露颓然之色,骂道:“真是没一次顺的,这是要关门捉贼吗?”
“咱们都这样了,难道还不算是贼吗?”弯刀笑嘻嘻道。
老猪眨了眨眼:“哦,也是啊,盗墓也是贼嘛,我差点忘了,那就不奇怪,不奇怪了。”
所有人都看向四周,都在寻找是否有通往下一个通道的入口,但是这一次似乎不那么走运,每个人都仔仔细细一寸一寸的查看好几遍,却没有发现通往任何地方的出口。
“难道是个陷阱?”弯刀颓然坐在地上。
我强打起精神,散烟给大家提神,说道:“不会,风水朝向这是定论,如果连风水都不选了,那就不算是墓葬了,直接叫土坑合适一点,你见过这么壮观的土坑吗?”
众人气势低落,都坐在地上休息,老猪深吸一口烟道:“一哥,这次你又有什么妙招没?上回虽然风险很大,不过也死里逃生了,这回你再想想,你脑子好使。”
我心说老子无时无刻不是在琢磨如何出去。
人在封闭的空间困久之后,会出现一种压抑和焦虑感,这种长时间的消磨会逐渐让人崩溃,最后放弃求生意识,为了大家的安全,如意建议找点事做,哪怕是分析分析也好。
老猪认为这种情况绝对是机关,凭刚才的感觉似乎机关十分合理,不过古时候这种类似封闭大门的机关运作不会是瞬间性的,也就是说机关启动到洞口完全封闭,中间还有一段时间,我们刚才所遇见的是瞬间封闭,这种推论看似符合逻辑,实则是不可能实现的。
奎子和弯刀都认为有怨灵作祟,他们以前碰到过不少稀奇古怪的事,我和如意没办法,就只能让他们继续说下去。
奎子说这种情况叫做鬼打墙,鬼打墙又分为两种,一种是对人的感官进行干扰迷惑,甚至是产幻;另一种则是对物体的改动,比方说你进入一个地窖里去提酒,等你提着酒坛子准备出来的时候,进入的那个入口忽然不见了,你会被困死在这个地窖里,其实这个出口是存在的,只是碰上鬼打墙而已。
我觉得很玄乎,如意却表现的很镇定,理了理头发:“阿奎说得不错,穆家遇到这种情况已经不知道多少次了。”
“那有没有什么办法找到洞口,看着这人不人狗不狗的雕像实在是憋得慌,如果是维纳斯雕塑,兴许我还能忍着点儿。”老猪道。
奎子站起身来,看了一圈四周,示意弯刀去拿背包,然后转头道:“得先找到是什么东西在搞怪。”
奎子说的不错,不过怎么找就麻烦了,我只听说过在眼皮上抹上牛眼泪可以看到鬼魂,此番别说是牛了,就是连只蚯蚓恐怕都找不到。
看着弯刀和奎子开始动手,我就凑过去问究竟有什么秘诀,奎子笑道:“九爷,借您的摸金符一用。”
他看着我,我知道现在已经没办法了,就扯下摸金符递过去,说道:“这可是陆家的命i根子,你给我悠着点儿。”
“放心,摸金符这种宝贝我们没有资格拥有,命不硬受不起,这东西乃最辟邪之物,或许会有一些帮助。”弯刀笑嘻嘻道。
穆家人号称盗墓技艺高超绝不是吹的,只见两人拿出来的家伙事大多都看不明白,最起眼的就是一古铜罗盘,奎子拿着它在周围转悠,我们忙跟在后面。
奎子握着罗盘定位,弯刀一手拿着一面黑色古镜,另一只手抓着一把不知道是什么的粉末,然后就开始带着几个人在配殿内兜圈。
然而这一次却也是无用功。
几圈下来,奎子额头冒汗,老猪不耐烦道:“技艺不精就别逞强,实在不行就炸呗,老子带了几根雷i管儿,就是怕这上面塌下来给咱们砸成浆糊。”
“你什么时候带的这家伙?”我奇道。
老猪手搭在奎子肩膀上:“哼,上回困在墓道里那么惨,你不长记性我还长呢。”
我心说难怪包里叮叮当当的,原来是这么回事,如意立即便开始告诉老猪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能炸。
无法获知机关的运转关键,也无法得到鬼打墙的具体内容,这两次试验宣告彻底失败,几个人面如土色盘膝而坐,盯着那巨大高耸的狗头人身雕塑,心里郁闷的要死。
归根结底,这一次盗墓由我发起,现在才刚刚进入古墓配殿,若是全部给困死在这,连被后人发现的脸都没有,此时也不好找人交流,就一个人闷头干坐着想事情。
这一次,我试着从科学角度出发,我们所面对无论是机关或者鬼打墙,这其实都是一种现象,一种现象的产生的必要条件是在特定的环境下由特定的过程,而我们面对的是这个现象的结果而已。
现在要思考的是拆解这个现象的必然发生条件,可以肯定的第一点是与这里的环境有关,只有在这配殿里才会发生这种现象,但这个配殿只是一个因素,还需要一些操作在能完全现象,难道和里面的设施有关联?
看了看时间,已经快过去四个小时了,便立即招呼老猪随我四下在仔细看看。
配殿四周的廊柱粗壮威武,上面雕刻着十分复杂的图案,近看似乎是一些文字记录,远看就好比一条盘绕在廊柱上的巨大蟒蛇。
整个空间大约只有二十米高度左右,在顶部每根廊柱之间悬挂着形态各异面目整你的恶灵,个个都以一种俯冲的姿势俯视配殿中央的石雕。
“你看,这种二十八鬼宿,是汉人神话对冥界的定义,苗瑶神话中哪里会有这般设施,不过这樽雕像应该是苗人先祖,一个配殿内出现两种不同民族风格的造型,看起来十分不协调。”我道。
老猪见我行动有些迟缓一把扶住我,我忙让他松手:“撒开,老子不是琼瑶小说里的男二号,没这么脆弱。”
他勉强笑了一下:“唉,你说的这些什么民族的我不懂,我只知道事情最直观的感受,不论如何,咱们得赶紧想办法出去,要不然就炸吧。”
我摆手道:“这地方使用雷i管等于送命,你看外面的穹顶起码足有一百多米,这里经不起这样的折腾,咱们会直接被活埋在这里。”
老猪点上烟,继续跟着我往周围观察,一边走一边小心的说道:“一哥,我搞不懂,以前你很直白,现在变了,变得很深沉,你到底是如何打算的?”
“打算?我的目标很简单,找到玉玺了解当年爷爷事件的前因后果,再用玉玺引那个组织路面,给老何和姚淑琴报仇,还有,得想办法弄清楚她弟弟的下落,咱们得先救人。”我道。
这其实是我最真实的想法,老猪听着又点上香烟,沉默了几分钟之后才说:“我还是喜欢咱们兄弟二人行动,这么多人在一起反而有些不便,你看阿烈的样子,一脸深不可测,他在血池里做了三十年春梦,现在跟着队伍,还有那两个小家伙,把式多,其实没有多大的帮助,唉,你好歹有个明确点的路线吧,哪怕是地图也好。”
话刚说完,我老子忽然闪过一道闪电,立即就去翻自己的背包:“对了,地图,人皮地图和图集。”
我将这两者从背包里翻出来铺在地上,所有人都凑过来看,之前没有时间钻研,现在打开一看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图集上的手绘图案与人皮地图当中的一张竟然出现了有对应点的部分。
“天呐,你怎么不早拿出来?”如意惊道。
她立即将图集和一张人皮地图重合,战术射灯一打上去,我立即就明白了,竟然是这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