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殇看了一眼趴在桌上得人,只瞧见一个黑乎乎得脑袋,遂只看一眼就别开了目光,“玉...阿虞,你最近好吗?”
“还好。”
“可我瞧着你怎么有些瘦了?”纪殇说着,又仔细打量了一番,最后才道:“是瘦了很多,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褚胤那混蛋欺负你?我早给你说过,那厮压根就不是好人。”
谢虞:......
“今天不说这些,纪殇,你快将淑儿带回府吧,在这里睡着很容易着凉。”
纪殇皱了皱眉头,不悦的嘀咕:“冻死她才好,成天就会跟我对着干,偏偏我爹娘还纵着她,也不知道谁才是她亲生的...”
“她是你的未婚妻,你该对她好些才是。”谢虞劝道。
“什么未婚妻,我可没答应”纪殇跳脚般的嚷了起来,“阿虞,我最近都在想办法求圣上收回圣旨,我不会娶她的。”
“圣旨一出,哪有收回的道理...”
“不收回去也没关系,圣上只是赐婚,又没有规定我什么时候娶亲,我就一直熬着,我看她能熬多久。”
谢虞:......
谢虞表示,她并不是这个意思。
她只是想劝一下而已,但现在么,怎么就越劝越脱离初衷了?
但纪殇这副混不吝的样子,连南风都看不下去了,狠狠啐道:“这是人说的话?也就是这姑娘瞎了眼才看上了你,换我你就是磕破头求我我也不会嫁给你,还给你脸了是吧?”
“求你嫁我?你想得美”纪殇不甘示弱的反击。
“你当你是谁,江湖上给你个嫡仙公子的名号,你就真的高不可攀了?去你的,我告诉你纪殇,除了这姑娘,我看是没人会愿意嫁给你了。”
南风很快反击了回去。
两人你来我往的就怼了起来。
谢虞头疼。
忽然,脑海中再次灵光一闪,她突地抓住身旁南风的手,“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
“想起什么了?”南风和纪殇同时看向她。
“我想起我在哪里知道的神锦天坛了。”谢虞有些激动的说道。
“在哪里?”继续异口同声的问道。
谢虞却没有回答,只是嫌弃万分的看了眼纪殇,“淑儿已经是你铁板钉钉的未婚妻,你现在就算不喜欢她,但也要负起男人的责任和担当,我言尽于此。”
“对,别让我看不起你。”南风跟着说了一句。
“我们先走一步,玉淑儿就交给你了。”谢虞说完,拉着南风快步出了酒肆。
老板追出来,迎空接住谢虞远远抛来的银锭。
却已经不在为着丰厚的银两惊奇,而是眼也不眨的看着谢虞牵着南风的那双手。
再一次感叹世风日下。
你说断袖也就算了。
这么快就喜新厌旧算怎么回事。
唉,世道呀。
真是一言难尽。
酒肆里,纪殇站在门口看着谢虞远走的身影,并不知道,身后伏案的姑娘,泪水成串的掉落。
玲珑院里。
百合有些茫然的看着忽然出现的两个男子,惊觉是自家姑娘和南风姑娘后,才放下了心。
“小姐,奴婢去给您煮点醒酒汤?”
那满身的酒味,也不知道喝了多少。
“不用”谢虞摆手,“我没有醉,你去歇息吧。”
“小姐,不喝醒酒汤,明天起来脑门会疼的”百合锲而不舍的说道。
谢虞唔了一声,“没事,南风是神医,她这里有解酒丸。”
神医?
就这姑娘?
恐怕也就十六七岁吧?
百合十分怀疑,自家小姐是不是说错了,南风小姐年纪轻轻能当的起神医二字么。
但自家主子拒绝了这么多次,百合也不好再多嘴,只能依言退下。
还没等她走出房门,就听南风唤道:“等等...”
“南风小姐有什么吩咐?”百合回过身,自家小姐说过,这南风小姐是她从小到大的手帕交,对她要像对小姐那么尊敬。
但是,真的不是很服气呐。
百合可没有忘记昨天,这南风小姐在她面前念叨了好几次小白木什么的,还说她没有小白木那么贴心。
小白木是谁?
凭什么她就没有小白木贴心了?
是以因为此事,百合心中始终不是很服气。
“那个百合啊,你每次月事是不是都不太准时,且月事时间过短量又太少,晚上睡眠不好啊?”南风笑眯眯的询问。
百合蓦地睁大了眼睛。
这这这,这南风姑娘是怎么知道的。
她可是连脉都没把呢。
南风不待她说话,又径自说道:“我说对了是吧?百合呐,女儿家这方面是非常重要的,关系倒日后的子嗣,就算不为子嗣,也关系到你的身体健康,来来来,书房在哪里,带我去给你开张方子你照着抓副药吃。”
她每说一句,百合就点一下头。
说到最后,就不由自主的随着南风走了出去,还有些傻乎乎的问道:“一副药就可以吗?”
“可以的可以的。”
“可别的医馆不是都要吃上十天半个月吗?”
“那些庸医药效慢啊,我可是神医。”
“哦。”
......
两人边说边走,不一会儿就消失在谢虞面前。
谢虞好笑的摇摇头,没去管她们,而是转身回了房间。
她终于记起,她是在哪里知道的神锦天坛了。
分明就是在娘亲留下的那本手札里,那里面曾经出现过神锦天坛的踪迹。
当时没有将它放在心上,所以关于神锦天坛的记载,她只是粗略的扫了一眼就没再继续。
谢虞有些急切的取下钥匙,将铁盒子打开,拿出那本札记一页页翻找着记载神锦天坛的那页。
很快,神锦天坛四个字就出现在她眼里。
熟悉的字迹跃然纸上。
八月二十。
我将所有的一切埋葬,就像埋葬着我逝去的爱情一样。
我想,我再也不会到这里来了。
再也不会打开这道为我而设的门。
神锦天坛,再见。
我的爱情,再见。
“怎么只有这些”谢虞一眼扫完所有的文字,有些急切的又往下翻了翻,却是再无关于神锦天坛的半分讯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