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家的曼曼哭得这般梨花带雨,杨晓乐整颗心都碎了。
实在搞不懂,她家曼曼这么好,霍霆延为什么要把她赶出来?
就算曼曼做错了什么事情,也不至于把她赶出家门吧……
“曼曼,你先睡会。”
杨晓乐透过车镜,望了眼后座上的女人。
即使穿着外套,她也可以看出曼曼一直在瑟瑟发抖,不停地颤抖着。
以及她脸上的表情,面如死灰,呆呆的流着泪,也不吭声,就这样坐着。
霍霆延见她的车开得越来越远,坐在车座上的他不知道脑子里想着什么……
他的薄唇抿得紧紧的,眼神里散发出一股丝丝入骨的冷意。
然后抽出一根香烟,猛的一抽,空气中顿时有着烟草味的气息,沁人心脾却影响健康。
霍霆延每当很烦躁的时候,都会抽几根甚至一两包来解决自己的烦躁感,然而越抽越烦,解不了忧愁。
徐曼曼,你到底有什么资格让他这么值得为你做?
他反应过来后,才觉得自己好像很傻很傻,明知道不可能,还一直纠缠着。
霍霆延,你醒醒吧,她不会爱你的,反而还会很恨你……
“曼曼,你先坐在沙发上,我去给你拿一套一衣服,顺便给你煮一碗生姜水。”
一边说一边推着她到沙发上坐着,徐曼曼就像是一只任人牵的牛羊,不知所措。
很快,晓乐拿来了自己家里多备了一套的睡衣给她,然后嘱咐她最好先去洗个热水澡,以免感冒加重接着在厨房自个儿忙了起来……
徐曼曼径直走进厕所,那里没有沐浴缸,所以随便洗了一下就出来,那身睡衣穿在她的身上,还宽出了不少……
以前杨晓乐总说徐曼曼比她胖不知道多少倍,现在一见,她到底是有多瘦小……
喝完了晓乐给她煮的生姜水,然后就躺在她的床上木讷的睡着了……
晓乐摸了摸她的额头,发现跟她的体温差不多,这才放心的躺下去睡。
这时候,已经凌晨四点。
……
这一晚,霍霆延没有开车返家,在车内抽了一晚的烟,落地窗外丢了一地上的香烟。
当一缕缕淡橙色的光影影绰绰的透过乳白色的窗纱折射进去,照耀在她们两张脸上。
六点三十分,杨晓乐准时起床!比平常早了半个小时,看着旁边的那个女人,眼里含着模糊的泪珠,她得起床给她做早餐,不然她吃什么?
而杨晓乐倒是无所谓,早餐一般都不会去吃,一直饿到中午,才美美的悠哉悠哉找一家比较好的店去吃午饭,要有多丰富有就有多丰富,不然她赚那么多钱干嘛用?
可杨晓乐做饭又特别的好吃,可她又是比较懒的,看了眼正在熟睡的女人,下床去给她做早餐!
曼曼昨晚淋了雨,应该感染了风寒,那么就得给她煮个皮蛋瘦肉粥。
杨晓乐认真的在掏米,搅米,弄个鸡蛋……
边搅拌着锅里的粥,边回忆她和曼曼的初高中时代。
那时候,她刚来学校,没有一个同学愿意跟她玩,只有她,徐曼曼!
那天她第一次来例假,根本就不知道例假,等同学们中午都去打饭,她才敢一个人悄悄的擦拭椅子上的血迹,边擦边哭,以为得了什么绝症……
后来的几天,有个同学发现我的椅子上有血迹,告诉其他同学,故而看她的眼神敬而远之,还有浓浓的嘲笑。
那时候,徐曼曼就好像一个从天而降的天使。
全班都在议论她,还对她指指点点,她看不过,直接一拍桌子,全班寂静,接下来的一番话震惊到全班乃至她自己也着实被吓了一大跳。
“第一,你们不友爱新同学,她比较怕生,所以没有跟你们打招呼。”
“第二,她裤子上有血迹,那可以证明什么?”
“第三,看她的样子,她也许第一次来例假,难道女生第一次来例假不都是这个状态?有必要这样对她?”
好半响,全班都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走,我带你去厕所,许晓月,你来擦着这把椅子。”
“遵命!”
……
“杨晓乐,我告诉你,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朋友,你也必须把我当成你的朋友!”
徐曼曼扶着她,义正言辞,一本正经的告诉她!
当脸色苍白的她听到这一番话,心底划过一抹暖意,心里也悄悄的种下了一个叫做徐曼曼这颗种子,腾出了一个很大的位置给她。
然后在厕所的时候,她还给她普及了一些关于来例假的防范措施。
从那以后,她和徐曼曼两个人就形影不离,徐曼曼还老是拉她去她家吃饭……
在杨晓乐最困难的时刻,是徐曼曼一直陪着她,引导她走出来……
试问,这样的徐曼曼怎么可能会害霍霆延?
直到现在,这么多年的友情,她和她的关系还越来越铁,她是绝对绝对不会相信霍霆延,一定是他误会了徐曼曼,然后再将她赶了出来!
思绪万千的她,被锅里的粥飞溅在手上,才感到有痛觉,急忙的看了眼粥,还好没有糊……
盛了一碗热腾腾的粥放在床的旁边,坐在旁边读着每日律师工作要背的东西,那些东西可真烦,可即便如此,她还是不厌其烦的背着。
可能是她的声音吵醒了她,徐曼曼挣扎了一下眼珠,眨了一下睫毛,缓缓的睁开眼。
眼睛好痛,忍着头皮传来的疼痛感,她挣扎了一下,就躺了上来。
杨晓乐像是没有注意到她已经起床了,仍然自顾自的背着这些东西。
“撕……”
准备悄悄起来不想打扰杨晓乐的徐曼曼,双手的表面轻轻划过褥被,就好像一把把尖锐的刀子刺着她,传来疼痛感。
闻声,杨晓乐猛的转过身,发现床上的女人已经醒了过来。
“曼曼,你醒了,我给你准备了一些洗漱用品,你先去洗漱,然后就可以吃皮蛋瘦肉粥啦。”
杨晓乐看着脸色苍白的她,两片原来是娇嫩欲滴的唇瓣此时显得毫无血色,眼里划过一抹心疼。
都是那个霍霆延……
“嗯。”
徐曼曼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就下床去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