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灵芸冷眼看着只剩一只眼睛的申朋义,见他得意之中又带着一股莫名的畏惧,始终和自己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心中不由有一个疑惑。
难道,是自己伤了他的眼睛?
眉梢微挑,这到是不错,虽然不记得这个过程,但还算出了一点心中的恶气。
心中计算的芊芊他们离开的时间,一边装腔作势的伸出了双手,忽见右手的两个指尖上残留的血液,和申朋义抽搐的面容,更加肯定了这点。
“哼,知道又怎样,你以为我会等着让你抓我?别忘了,你的眼睛是怎么没的!”
趁着申朋义惊愕的瞬间,薛灵芸转身向着反方向跑去。
没有了怨气,更没有了身体里莫名其妙的鬼力,再留在那里真的只能乖乖等着被抓,逃一时算一时,只希望那混蛋不会真的认定交易两清,好尽快发现自己的行踪。
意识到自己此时的想法,薛灵芸嘴角已溢出了一抹苦笑,这样危机的时候,居然盼望着一只恶鬼来救自己,看来自己真是被申朋义逼的快疯了!
身后传来申朋义的咆哮,追人如果还使用那些巴瓮,凭他那点灵力和对自己的惧怕,恐怕支撑不住最后。
薛灵芸不断在心中盘算着这些,脚下的步子也越跑越快,然而身后骤然响起的马蹄声,让薛灵芸咒骂了一声。
怎么就忽略了他来时乘坐的马车?
“你逃不掉的,还是乖乖停下来吧,只有我,能随时激发起你体内的强悍能力,难道你不想时时看到别人匍匐在你脚下的样子吗?”
“你知不知道你充满力量的时候有多美,我要让你的美继续,让你的美永远的停驻下来,所以,你应该留在我的身边!”
申朋义癫狂的模样俨然因**而陷入疯魔,站在马车之上,批头的乱发在风中狂舞,脸上一只空荡荡的眼窝,配上他另一只闪着邪性光芒的独眼,看起来比那些鬼怪还要来的骇人。
马匹被他抽的一路狂奔,没过多久,已赶到了薛灵芸身前,手中马鞭一甩在,直接缠在了薛灵芸的腰间。
“你逃不掉的!”
来不及解开腰间的马鞭,薛灵芸只觉腰肢一紧,马鞭上传来的拉扯力量,直接将她拽倒在了地面。
耳边是申朋义疯狂的狞笑,没有所谓的怜香惜玉,一手拽着缠着薛灵芸的马鞭一路拖行。
泥泞的地面并柔软到足以减轻被拖行的痛苦,肩膀、腰腹和双腿上因摩擦而火辣辣的疼痛,已有数不清的小石子划破衣服嵌入薛灵芸皮肉之中。
短短十里的距离,薛灵芸一身的衣服已然被拖拽的变成一块到处破洞的碎布,再也遮盖不了这具曼妙的躯体。
娇柔肌肤上一点点绽放的鲜红,树林中残虐的美,几乎会让封州城所有男人为之疯狂,但却并包括真正疯狂的申朋义。
“痛苦吧,怨恨吧,只有怨恨才能得到一切!”
早已被心欲所控制的申朋义,一心只想要激起薛灵芸的怨恨,自然越残虐越好。
眼看前面道路中间鼓起的一块数尺高的石块,独眼中瞬间释放的邪光,毫不犹豫的策马,拽着薛灵芸撞了过去。
眼看自己的脑袋就要撞击在石块尖锐的角上,恐怕自己再有什么恢复力也要一命呜呼。
而眼下申朋义的疯癫,早已忽略了人体所能承受的极限,仍旧没有丝毫停下来的意思。
焦急中,双手拼命撕扯着腰间的马鞭,张大的瞳孔紧紧盯着越来越近的石块。
还有五丈,两丈……马鞭却还是毫无松动的迹象,反而将双手的手臂磨得的露出里面森白的骨头。
浑身浓重的血腥味,薛灵芸看着还有大约两尺的距离,绝望的几乎要闭上双眼时,耳边乍然响起的声音,激动的她眼泪瞬间从眼眶中滑落而出。
“本鬼主的女人,你也敢如此放肆!”
那声音邪肆至及又狂傲至及,在申朋义还没有所反应,一道快如极光的身影已然站在了马车之前。
满头的银发在鬼力中飘扬,血眸如炬,精壮赤倮的上身上一条条黑色的条纹直至蔓延到脸侧,犹如精心描绘的绚丽铠甲,在天色下竟然隐隐透着一丝淡淡的金色。
有力的臂膀蓦地抬起,在马车疾驰中一拳砸在了车厢之上。
蹦飞的木屑四起,这辆被申朋义精心加固过的马车,在经历薛灵芸浑厚的鬼力能量波时都安然的保存了下来。
却被这个突然冒出的恶鬼一击之下,分解成了数片残骸却还维持着奔驰时的惯性,连同车厢内的巴瓮和申朋义一同,直直的越过恶鬼的身侧,向前飞了出去!
恢复了真容的苍暝,看着地上沾了一身泥泞的薛灵芸,眉头不由皱起,怎么每一次这女人都能将自己搞的如此狼狈?
见她并没有什么大碍,便专心的对付起远处从地上爬起来的申朋义。
“现在没有鬼奴的驱使,让我来看看,你那些带着硬壳的神秘武器!”
自打苍暝从众多鬼奴口中得知那个神秘的武器时,就想见识一下,鬼爪挑衅的轻轻一勾,悠然的站在那里等着申朋义出招。
被震的七荤八素的申朋义,惧悚的看着眼前这只恶鬼,正确说应该是恐惧苍暝身上蔓延的那一条条的黑色纹路。
密教中曾有叙述,世间玄妙定律,凡是至毒凶猛之物,皆带有黑色斑纹,而鬼物带上黄黑间纹路则将无可惧怕世间一切咒术!
这个恶鬼虽然身上还只是黑色纹路,也代表教义中所叙的属实,只是面前这只恶鬼的实力还并未达到而已!
面对这样的恶鬼,心中的**之火虽然还在挣扎着跳动,但申朋义此时却明白,保住自己的性命更为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