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低声轻笑道:“你这小丫头倒是诚实,竟然如此直白的惦记起朕的恩典来了。你倒是说说自你回宫以来,你想要做什么朕没有为你办到?你这奖赏要的可是不大明智呢。也罢,你喜欢就好。朕倒是也想看看你如此郑重其事向朕提出的恩典究竟是什么?”
乾隆拍了拍萧燕的肩膀,薄唇微扬,噙着一抹揶揄的浅笑:“爱妃可要小心了,若是你赢了朕,朕自然会给你你想要的恩典;而倘若你被朕捉到了,你可是也要答应朕一个条件的。”
萧燕目光微闪,表面上娇羞的应了声:“谨遵皇上旨意。”心中却暗自吐槽:你这条渣龙未免也想太多了吧?后一个可能性是根本不可能存在的!
系统虽然希望主人赢得比赛,却也忍不住提醒道:“主人,您刚刚还不愿过于出风头而仅以微弱的优势赢了御前宫女琉璃,如今您倘若在比试中赢了乾隆,那么即便您不想出风头恐怕也办不到了!”
萧燕微愣,心想系统所言也有些道理,可若是让她就此放水输给乾隆,她又有些心有不甘。
乾隆并未给萧燕太多思考的时间,便下令开始了比试。
萧燕身姿轻灵如燕、飘逸如云,走冰的速度不仅快,且姿态优雅,流畅如行云流水,洒脱如山间微风,令观赏者无不惊叹,难以控制的升起羡慕之心,甚至从心底产生心旷神怡之感。
乾隆自幼习武,拳脚、骑射、冰嬉无一不通、无一不精。乾隆脚下动作协调有力,高大矫健的身姿仿佛一只威武的雄鹰在紧贴地面飞翔,在冰面上轻快地飞驰,行动间比萧燕多了几分男子特有的矫健利落、孔武有力。
由于乾隆对于此番比试并未规定具体的赛道,因此反倒给了萧燕更多自由发挥的余地,令萧燕滑得如鱼得水,颇为自由。
虽然萧燕擅长走冰,速度飞快,然而乾隆亦是自幼师从名师学习冰嬉,乃是一位冰嬉高手。因此,自从比试开始以来,乾隆与萧燕之间竟然一直相距一两米的距离,虽然乾隆始终不曾碰触到萧燕的衣角,却步步紧逼,令不愿轻易输给乾隆的萧燕只能与乾隆一起越滑越快,两人身着华服、姿态优雅,足下生风、衣袂翩翩,看得八旗健儿们频频欢呼喝彩,为乾隆助威。
娴贵妃乌拉那拉景娴原本见萧燕以微弱的优势赢了琉璃,心中还颇不以为意,并暗自于心中将自己与萧燕比较一番,认定自己的冰嬉技巧比萧燕还要略胜一筹呢!
然而此时,景娴见萧燕竟然在同乾隆的比试中始终略胜一筹,而且两人的速度越滑越快,令景娴看得瞠目结舌,既惊叹萧燕出神入化的冰嬉技巧,又不免心生钦佩,只恨不得也下场同萧燕痛痛快快的比试一场。
景娴从前便最为厌恶娇娇柔柔、弱不经风的感人女子,如今见表面娇小柔弱的皇贵妃萧燕竟然习得一手如此精彩的冰嘻技巧,因此,看萧燕也顺眼了几分。
一炷香时间相对于场上激烈的比试而言过得飞快,转眼间一炷香即将燃尽。
萧燕思来想去,终究不愿就此放水输给乾隆,然而为了不太损伤乾隆身为大清帝王的颜面,萧燕在最后一刻还是略微放缓了速度,令乾隆可以与她并驾齐驱,却终究在一炷香燃尽的一刻才让乾隆拉住了她的手。
虽然早在比试以前,乾隆便对萧燕的实力有了些估计,心里有了些准备,知晓他未必能够轻而易举的胜过萧燕,然而萧燕走冰的技巧之高、速度之快,依然让乾隆惊讶不已。
说来也奇怪,乾隆原本是唯我独尊的大男人脾气,用萧燕的话说乾隆简直是典型的直男癌晚期患者,而且还是病入膏肓、药石罔效的那种,然而此时此刻,当他在比试结束的一刻终于追上了萧燕,握住了那只白皙微凉的小手时,乾隆只觉得心中一片柔软,并且升起了一股浓浓的自豪感:
他的燕儿不愧是他看上的女人,果然与众不同,不仅容貌娇美、冠绝后宫,就连走冰技巧都如此高超,便是与须眉男子相比,也不遑多让!
乾隆温暖的手掌握住萧燕的手,久久不肯松手,低头望着身边与他并肩而立的娇小女子,只觉得心中溢满了柔情,越看越是喜欢,就连平日里凌厉的眉峰都柔和了几分,狭长的黑眸之中温情脉脉,优雅的薄唇弯起温和的弧度,唇边带着一抹愉悦的笑意,显然龙心甚悦。
乾隆微笑着望着萧燕,朗声夸赞道:“爱妃巾帼不让须眉,其勇气与毅力令朕刮目相看。唯有如卿这般佳人,方才配做朕宠爱的皇贵妃!”
八旗健儿们本就对冰嬉技巧高超的皇贵妃心生敬佩,如今听了乾隆的赞许,欢呼之声比先前更大了几分:“皇上万岁万万岁!皇贵妃娘娘千岁千千岁!”可谓群情激荡,欢呼之声响彻云霄。
后宫之中伺候主子的奴才们知情识趣,也纷纷在吴书来的带领下跪地高呼:“皇上万岁万万岁!皇贵妃娘娘千岁千千岁!”
海贵人柯里叶特芝兰看了看太后的脸色,抿了抿嘴,拈酸吃醋的抱怨道:“皇贵妃娘娘果真是上天的宠儿,有这样好的福气,能够得到皇上亲自手把手的教她冰嬉技法!有皇上亲自屈驾示范指教,皇贵妃娘娘的冰嬉技巧自然突飞猛进、一日千里!倘若婢妾和雨答应能有皇贵妃娘娘这样的福气,纵然婢妾和雨答应资质平庸,想来婢妾和雨答应的冰嬉技巧也能精进不少呢!”
娴贵妃乌拉那拉景娴自从上次被太后摆了一道以后,便与太后日渐离心,此刻见海贵人柯里叶特芝兰受到太后的指示暗讽皇贵妃,为刚刚册封的雨答应背书,心中不禁冷笑连连,心直口快的脾气也上来了,竟然直接说道:“海贵人慎言!皇上这边刚刚夸赞了皇贵妃娘娘,你一个小小的贵人竟然胆敢对皇贵妃娘娘不敬!倘若你刚才所讲的一番话被皇上和皇贵妃娘娘听到了,对你又有何好处?只怕无辜的雨答应都要被你连累呢!”
纯贵妃金佳容惠见景娴出言斥责海贵人,又见太后脸色不愉,心里飞快的斟酌一番,出言劝解海贵人柯里叶特芝兰道:“娴贵妃的话虽然说得略微严厉了一些,但也是为了你和雨答应好。皇贵妃娘娘如此受宠,你心生羡慕甚至有些委屈也是人之常情。可是你万不该出言不逊,对皇贵妃娘娘不敬。你自己想想,是不是这么个理儿?”
海贵人咬着嘴唇,委委屈屈的道了歉:“都是婢妾思虑不周,胡言乱语,甚至还差点连累了雨答应!婢妾有罪,请娴贵妃娘娘、纯贵妃娘娘责罚!”
尚未等景娴开口,纯贵妃便伸手按了按景娴放在膝盖上的手,并且以温和的语气开口对海贵人道:“此番本宫体谅你的心情,念在你也是初犯,素日里又一向乖巧懂事,便不责罚于你了。望你谨记此次教训,并且引以为戒,日后万不可再犯!”
海贵人低垂着头,小声谢了恩,心里却是一片凄苦,只觉得自己更加委屈了,却偏偏连个可以说说知心话的人都没有,险些悲伤得落下眼泪,却终是谨记正月里哭泣总是不吉,更会惹得宫中贵人晦气,只能拼命忍住眼泪,将险些落下的泪水咽回了肚子里,仅仅是微微红了眼眶。
乾隆的心思此时都在萧燕身上,光顾着细心的询问萧燕冷不冷、累不累,可要用些姜汤祛祛寒,便没有注意到海贵人闹出的一段风波。
萧燕虽然瞥见海贵人与娴贵妃、纯贵妃似有些争执,然而由于距离太远,听得也不真切,也便没有再提此事。
见乾隆与皇贵妃萧燕已经不打算继续走冰,吴书来与若萱连忙捧着两个极为相似的紫貂披风送至乾隆与萧燕身边,见披风为两位主子披在身上。
乾隆竟是将若萱的差事抢了大半,先是身手从若萱手里接过了披风,随后又体贴的为萧燕披在身上,并且耐心的系好颈前的丝带,又不厌其烦的细心整理好衣角,帮萧燕理好了耳边的发丝,最后又上下左右的打量着眼前盈盈而立的佳人,直至满意之后,方才示意吴书来为自己披好披风,牵起萧燕的手带她回到了看台之上。
纵然太后心中再不喜萧燕,也不会如此糊涂的在此时此刻明目张胆的找萧燕麻烦。
太后见乾隆亲密的牵着萧燕的手,直到萧燕坐好以后方才松开,也慈爱的看着萧燕,说了几句场面上的夸赞之言,并且命李嬷嬷呈上了热热的羊奶,让乾隆与萧燕都用一些,也好驱驱身上的寒气。
乾隆见是李嬷嬷亲自端来的奶*子,也不拒绝,并且劝萧燕也多用一些热奶。
萧燕乖巧的端起了盛着热奶的青花瓷碗,轻轻吹了吹,在系统提示此碗羊奶之中并无有害物质之后,方才小口用了羊奶。
太后见乾隆不仅自己喝了她命李嬷嬷呈上的羊奶,并且还嘱咐萧燕多喝一些,心中意外之余,又不禁十分欢喜。
太后得意的想道:乾隆毕竟是她怀胎十月辛辛苦苦生下的亲生儿子,毕竟是母子连心、血脉相连!纵然先前乾隆对她不喜萧燕一事有些微词,但母子之间哪里有隔夜仇的?乾隆对她命李嬷嬷呈上的食物如此信任,并不找小太监试吃便与萧燕一起用了,可见乾隆对她这位皇额娘还是十分信任的!
太后不动声色的瞥了一眼正在低头小口喝着羊奶的萧燕,心中冷笑连连,暗暗想道:你这个不自量力、出身微贱的小jianren,哀家能够容忍你坐上皇贵妃的位份这么多年,已经忍耐够了!哀家与皇帝乃是亲生母子,而你这个小jianren竟然胆敢离间哀家与皇帝的母子之前,险些令哀家与皇帝母子离心,就连从你肚子里爬出来的五阿哥和六阿哥都被你教的与哀家如此疏远,并不亲近,哀家又岂能容你继续留在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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