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准时机,这斧头大哥双手举起巨斧从天而下。斧头上缠裹着元气,这让那斧头看上去充满威势。
嘭!一身响荡,斧落砸出一团尘埃。赤子风灵识过人,这偷袭算是惊险,不过却还是躲过去了,只可怜了赤子风身后的一块巨石,此刻碎得连爹妈都不认识了!
赤子风眉头紧锁瞄着他,即刻迎其而上,嘴中破口大骂:“王八蛋,偷袭老子!”
此刻,他功法涌动……
“霸式!赤血劫拳!”
狂拽的名字带着叼炸天的威力……红色流光附于双臂之上,身形好似急马奔腾!一拳开路,一拳附击,双拳尽下,那斧头大哥被打得脸面凹陷,赤血直喷!堂堂七尺之躯竟被一拳致命,好歹那人也有着胎气八重境的修为!
恐怖!!!
胎气八重境的大哥竟被一拳打倒,他们这些滥竽充数的小杂碎哪还有脸再战。一时这些人宛若受惊的羊群,能逮一个是一个。赤子风捡起一柄遗落的大刀,追着那些四散的人一砍而去。失去了战意往往死得更快,随着赤子风的追杀,很快就见不到一个能站着的人。银白的大刀此刻裹上了鲜红的血液,刚刚还生机勃勃的寨中已经没有了半点生气。这一刻赤子风的身上扬着一股骇人的煞气……
远方的启蒙眸子瞪得老大,虽然不是第一次见他杀人,此等惨状还是让他寒意涌入心头。
按理说寨子中肯定拥有不少财物,可是赤子风只是提着那头头的脑袋就走了出来,他有他的原则,那种钱他从没要过!南州城官方曾经给出了五百万的赏金悬赏这人的人头,不过并没有人愿意去拿,因为要付出的代价实在过高!
刚出寨门,赤子风便感觉体内扬涌起了一股力量,此时周身之上不自觉的荡起了光晕,如冲天之柱,一股光辉在他身上扬起,然而转瞬即逝。
突然他眉头一皱,体内莫名的又开始产生异变。这种异变让赤子风有股不舒服的感觉,将人头放置一旁他便坐下来导引气息,可那气息根本不受他的控制。体内的能量涌动还在持续着,赤子风这时才恍然大悟……
胎气九重境,
再汇一层威,
气海风云变,
武脉皆荡漾,
百穴共鸣时,
真气聚于身!
这是武脉觉醒步入真气境的先兆,赤子风拥有神级元髓,刚刚的战斗激化了神级元髓为他注入修为!本来就达到胎气九重境的赤子风此刻又汇入一股元气,这股元气的汇入激发了武脉觉醒的渴望……
“啊……”一种难以抑制的咆哮从他口中迸发,几乎同时他的身体之中迸出金光般的气荡,十米开外石抖尘飞。
“妈的,进阶真气境了!这还怎么玩。”
拥有神级元髓的赤子风在修行之路上顺风顺水!他几乎没有服用过任何辅助修行的武药,他的修行之路一路畅通无阻碍,任何障结在神级元髓的冲击下毫无悬念的被破开。
刚开始接触武道之时赤子风很努力,他是个非常好胜的人……他对赢有着一股强烈的欲望。不过,因为有着神级元髓,他的修为精进过快。刚开始他还挺享受那种被万人敬仰的感觉,直到他获得南州少年王的称号…。在南州少年一辈竟然找不到一个可以交手的人,而且受大宗国法令限制他无法挑战接受成年洗礼的对手。高处不胜寒,他强到没有朋友!
不知不觉他的修为超过同辈太多……如今家族同辈中修为最高的也不过胎气六重境,而且还是用药灌出来的那种!
这是一种旁人无法理解的心境,有些人嫌个子太矮,不知那些巨人症却如何作想。有些女人嫌胸部太小,不知那些大胸症患者又如何作想。赤子风觉得自己是个异类,这让他变得孤独。
如今赤子风一下又步入了真气境,谁还会跟他玩!他对实力的提升如此淡漠,他竟然看上去还带着一些伤感。
“恭喜恭喜啊,风爷爷实力又精进了!”启蒙带着笑意对赤子风的进阶表示祝贺。
赤子风冷冷瞪了他一眼,这马屁拍在了老虎身上,看到他不讨好的表情,启蒙的脸立马垮了下来。
带着匪首的人头,赤子风准备回李府找李元霄领取佣金。
一个少年,提着人头,骑着独角龙狮在路上奔行。后面,一个年轻男子奋力追赶着。独角龙狮奔行千里只需要一个时辰,可想而知那后面的男子是有多艰难。
启蒙的鼻中甩出了血液,与独角龙狮比速度,无异拿生命开玩笑。如果是普通人对于他的这种速度几乎是望尘莫及,这是来自西罗族的buff,西罗族的男人天生腿健,将跑步潜力完全激发出来的西罗族男子被称为西罗行者!许多国家或组织都会雇佣西罗族男人作为军队的伺候,西罗行者更是难觅的侦讯之王!
启蒙如此拼命的跑着,不是那成为西罗行者的理想作祟,而是为了分取赤子风的任务佣金。活是他介绍的,他有资格拿得一笔分成。这可是一笔一千万的买卖,按照事先约定一九开,他可以获得一百万!
不过此时赤子风撇下他独自坐着独角龙狮去拿钱,他不放心!……过了时候他保不准还会认账。
“风……风爷爷……等等……等等我……”
南州城城北大门,一群侍卫看到远方大道上扬起了一团烟雾。定睛一视,却发现那人便是赤子风。
“少年王来了!”
一个声音传进城内……
“怀了孕的、带孩子的、老的、小的、残疾的……请注意!少年王赤子风骑着独角龙狮快要进城了!”因为之前赤子风在城中骑着独角龙狮伤到了一些人,为了避免事故再度发生,他们采取了一些应对措施。能怎么样呢?这人在南州城没人敢惹
“少年王来了……”
声音一层一层在城中传开了。商贩收档,行人避退,一路上畅通无阻,赤子风骑着独角龙狮穿行而过。吓哭了小孩,吓倒了老人。龙狮奔过而劲风急扬,掀起了少女的裙摆,那扬尘也扑在美妇光滑的脸上。人过而骂声四起,人们对着那少年的背影指指点点,诅咒的诅咒,不时还有鸡蛋白菜飞出,即使打不到也能很好的宣泄自己的情绪……
来到李府,赤子风手上提着的人头还新鲜的滴着血液。李府的下人见到有人提人头进来皆是吓得面容白煞不敢近之。
“李元霄在哪?”赤子风问道。
一个女仆惶恐地指向一个方向,当赤子风过去后,这女仆便晕厥在地。
李元宵见到匪帮帮主的人头打了一个寒碜,他干涩的将厚厚一摞大宗宝卷双手奉上。等赤子风走后他心有余悸地看了看那个人头,心中寒到:这家伙真是……恐怖!
启蒙此刻也追到李府大门,此时的他面容白煞,七窍流血。刚好赤子风从里面出来,而他也虚到趴在门槛之上。
“风爷爷……钱!”如此惦记,这钱差点要了他的命。再跑一会,恐P怕命就跑没了!
赤子风拿出一摞大宗宝卷扔在启蒙面前,看着这些钱他总算安心了,此时他也不想动,干脆就趴门坎休息了。
……
南州城春香阁。
春香阁是南州城有名的妓院,能进到里面消遣的都是一些大财主,公子哥,或是走运的赌客。虽然是大白天,这里依然络绎不绝有人进出。门口两个妇人穿得清凉拿着蒲扇扇着清风,遇到客人便热情相迎。
此时一个少年人来到春香阁门口,他门前顿了会看着‘春香阁’这块牌匾思绪一番。
“公子!快里面请!云思姑娘可想死你了。”门前的迎妇知道他是常客,知道他为谁而来。
赤子风没有理会她们,进到里面,便是一个大堂。大堂宽敞,里面彩丝盘带,处处鲜红艳丽。而堂内那些穿着艳丽的女子一个个奔放而妩媚。大堂内还有彩乐响起。无论是色彩,女人,还是音乐,这里的每一个元素都能激起男人本有的活力。
老鸨大堂内招呼着客人,突然见到一个他做梦都会梦见的男子。这人便是赤子风,南州城内几乎没人喜欢见到他,除了这里的老鸨。
老鸨从杂乱的人群中见到赤子风的身影,即刻她的脸变得极度精彩,那些原本附和过的客人挡住了她,她也豪不客气的将他们挪开。
“哎呦,公子可来了!云思姑娘可是天天盼,时时盼,夜夜盼,吃饭也盼,洗脸也盼,睡觉也盼,今天终于是把你给盼来了!”老鸨说得神采飞扬,只因为赤子风是她的活财神。
赤子风看都没看她一眼,径直走上楼去,老鸨识趣,立马走上前替其开路。一路上恭维话说个不停。
来到一个厢房门口,老鸨依然说着恭维话。赤子风从怀中拿出厚厚一摞大宗宝卷,老鸨拿着钱眼里泛着光。此刻她不忘给赤子风开门。
“公子,里面请!”
等赤子风进门,她立即将门给闭住。然后拿着钱数了起来,那脸上乐开了花。一千万!这是一个大数目。春香阁历史上花魁最高出场费没有超过十万,而这名叫做云思的春香楼头牌打破了这个纪录。
云思来春香楼不久。春香楼有个传统,每当有姿色非凡的女子加入,他们都会宣传一番。那天云思乘着春香楼精心布置的彩车上街迅游,她立在如莲花绽放的彩车上。弹着琵琶,唱着曲,舞着彩姿,媚着笑。
春香楼对云思的宣传非常成功,她万众瞩目,才艺非凡,吸引了许多富商权贵的注意。赤子风那天游荡在街上,他无意中见到云思。这女子眼神中充满灵动,赤子风被吸引住了。
赤子风不像其他纨绔子弟,他根本不近女色,但这一次他被迷住了。由于仰慕者太多,云思第一次出牌由客人竞拍决定。当时,仰慕者们是一个个势在必得,出场费被越抬越高。
当出场费被拍到一百万时,便无人再敢加价。春香楼对竞拍的价位很满意,正当锤音即将拍响之时,赤子风将价位加到两百万!这一加满场震惊。
那出价一百万的客人是外省的富商,他不知道与他竟价的是何许人也。这人钱多无脑,又加到三百万!当时无论是来消遣的客人,还是春香楼的老鸨,皆是震惊不已。赤子风从来不会服输,他又加到四百万。大家的心都提嗓子眼了,看了看那位富商在看了看赤子风,他们知道这事还没完。
果然,两人你来我往,最终赤子风叫出一千万的高价。这个价格已经完全颠覆了大家。那外省来的富商冷静下来,最终停止报价。而赤子风如愿以偿得到了与云思共度良宵的机会。
这一次赤子风花光了自己所有积蓄。而那一晚赤子风并没有做人们所想的那些事,他对姑娘的爱慕非常奇特。那一晚他带着云思来到春香楼的屋顶上看着星星,两人看了一晚上星星,什么也没干成。
为了不让别人有接触云思的机会,赤子风强迫春香楼将云思的出场费定到一千万。这种要求无异于断送云思出场的机会,不过在赤子风威逼之下春香楼不得不执行。好在赤子风经常来关顾,并履行一千万的价位,老鸨见有利可图,索性就让他独享了。如今春香楼从赤子风身上所赚的钱可以买一百个云思了,但赤子风依然履行支付着一千万的出场费。
今天赤子风忙活了一天赚了一千万,只为来见云思。云思穿着一身绿裙,看上去青涩可人。她站在窗前,窗门大开。楼下是一片闹市,看着人来人往,云思的脸上一片思绪。
赤子风进来半天她竟然毫不知情,等她回过神来关窗回身时被眼前的赤子风吓了一跳。
“云思不知公子前来,有失相迎,还请公子见谅。”慌过神来的云思与赤子风打着招呼。
赤子风看着云思。与平时不同,以往的赤子风眼神中流露的永远是一股无法撼动的意志,像一头野兽,像一柄利剑,坚决冷漠,没有疑惑。但当他看到云思后,他的眼中多了一种模糊的情感,像飘零的蒲公英,像朦胧的云雾,不泛滥,却深愁。
赤子风对眼前这个女人的确动了情,那是一种朦胧的感情。他不想表达却也不愿收敛。
“上屋顶坐坐吧。”赤子风不是多情浪子,不懂浪漫。‘上屋顶坐坐’永远是他来这的开场白。
将窗户打开,赤子风抱住轻盈的云思,一股熟悉的芳香传递到他的心中,无法抑制的深深吸了一口,品味了一下这芳香下的情思。抱着她从窗台跃上春香楼的楼顶,坐在房梁之上。眼看日将西下,对着夕阳望着那一片霞红。
两人坐在房梁上,中间隔了几寸间隙。这片狭小的间隙隔住了红尘,却阻不断情肠。赤子风对云思姑娘的情思一直停留在精神层面,虽然这种感情的延续要负担红尘的价码,但赤子风一直不愿触破这红尘之障。
“公子在我身上花费不菲,可公子却情调清洁,这值吗?”云思面如红莲,唇若冰花,秀眉黛眼,美得像画中仙子一般。
每次来这里一次赤子风要想尽法子凑足一千万,这价码却不是别人定的,而是赤子风自己心里的定价。价码越高,越能让他感觉这份情的深度。
“云思是红尘女子,不值公子如此厚爱。今云思欲与公子交欢,公子既不主动,那就让小女子主动好了。”
说罢,云思一涌而上。她抱着赤子风狂吻不停,落日将西边的云彩点燃,春香楼的房檐上也激情如火。
面对云思突如其来的火热浪潮,赤子风麻木住了。他淡淡退却,云思感受到冷落便停止浪潮。赤子风双目无神,他摸了摸被云思咬破的嘴唇,面容下无法窥视他的心情。
“公子虽然对我施以重金,我却对公子情深难断。此情非彼情。我时常幻想着与公子缠绵交耦,在山野中,在井口旁,在桃树下,在我的香房之中,在这房屋之上。”
云思泪光幽幽,她似乎明白了一些什么。
“既然我与公子情意不投,何必浪费公子时间!公子请回吧。”
……
春香楼老鸨依然在云思的闺房前数点着那厚厚的大宗宝卷,她的脸笑到抽搐,可依然抑制不住的笑着。突然门被打开,赤子风从里面走了出来。
老鸨看到赤子风这么快离去便疑惑道:“怎么了公子?”
赤子风径直走去没有理会老鸨,老鸨见势立马追问道:“是不是云思姑娘惹公子生气了?公子莫怪,我这就去探探口风。”
云思也来到房外,看着赤子风默默离去她的眼依然还是泪水不停。
“怎么了,思思?”老鸨问着。
“他不要我了!”云思哭诉道。
“为什么啊?刚不都好好的吗?”老鸨疑惑道。
“我想与他交欢,他就生气走了!”云思抽泣着,眼神中似有一种悔意。
“糊涂啊!你干嘛不从着他呢?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嘛?哎——”老鸨叹息道。
“妈妈,此后便将我的价码调到与姐妹们一样。我要出柜了!”云思将泪水擦拭,眼里的迷惘也随此消逝,突然变得果决。既是红尘之人,便为红尘而活。
“你啊!”老鸨又是一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