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罗哥话才出口,看清花篱的脸后瞬间呆滞了。
发觉罗哥的异样,胡利晋和小松不约而同地望向花篱的脸,也瞬间呆住了。
花篱的脸此时有些肿胀,上面布满芝麻大的红点,看起来像是患了比较严重的皮肤过敏。
如果只是这样也就罢了,可随着皮肤的进一步肿胀,花篱的脸竟然出现了裂纹,随着裂纹的增多,有血丝慢慢地自皮下渗出,使她的脸看起来如同被鲜血浸透,恐怖异常。
而此时花篱似乎对自己脸上的变化浑然未觉,伸手在三个面容呆滞了的人面前挥了挥,将他们的神魂招了回来,“喂,见鬼了你们?”
小松霍地将头转向一边,咬牙切齿地说:“罗哥,你最好给我解释下——”
胡利晋则皱了皱眉头,伸出手去触碰花篱脸上如同冰裂瓷一般细致而紧密的裂纹,发现手下的触感仍是平滑的,仿佛那些覆满皮肤的裂纹只是假象。
“这……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罗哥苦恼地望着花篱,见她完全没有流露出痛苦的神色,一时也弄不清状况。
“那现在怎么办?”小松冷着脸问道。以他对罗哥的了解,自是知道花篱的状况也出乎对方的意料。
“要不,先送医院?”罗哥弱弱地提议。
“你傻呀,就我家恩人这情况,进医院不得被当成小白鼠啊!”小松回了罗哥一个“你是白痴”的眼神。
“是不能把她送医院,笨女人这伤,很奇怪!”胡利晋从花篱身上滑下,神色凝重地对小松说。
第一次听胡利晋用与他的年龄完全不符合的语气说出这番话,罗哥诧异地盯着胡利晋猛瞧。
“喂喂喂,你们在打什么哑谜?”花篱不高兴地敲了敲桌子,“还有小屁孩,我现在好好的,你干嘛诅咒我受伤?”
“你真的一点感觉也没有?”胡利晋侧着头望着花篱,像在思考什么问题。
“感觉?”花篱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什么感觉?”
胡利晋朝小松努了努嘴,“去拿个镜子过来。”
不一会儿,花篱见到镜子中自己满是血色裂纹的脸,下意识地尖叫一声,然后飞快地冲进了浴室,“呯”地关上了门。
小松怕花篱出事,使劲拍着浴室门叫道:“恩人你别想不开啊,事是罗哥惹出来的,他一定有办法治好你的……”
“滚蛋……”浴室内传来花篱愤怒的声音。
“恩人你不能这样啊,有什么事先出来说啊,你可千万别钻牛角尖啊……”小松继续在门外聒噪。
“钻你个头啊,还能不能安静会了?再吵,再吵把你嘴撕下来。”花篱说着朝小松的脑袋狠狠拍了一巴掌,又“呯”地把门关上,差点没把他的鼻子撞扁。
浴室里不断传来哗哗的流水声,小松在门外急得抓耳挠腮,好几次想伸手擂门,又想起花篱的警告,最手只得苦着脸走回来对胡利晋说:“恩人她没事吧?听说人类的女人很在意容貌,如果毁了容,有可能会自杀,你说恩人她会不会……”
胡利晋斜睨着小松,嗤笑道:“就算你去自杀笨女人也不会自杀的。”
“那,我们现在……”
“先不用管她。”胡利晋道,接着转向罗哥伸出手:“借你的葵蜗用一下。”
罗哥下意识地将手中的黑色种子递过去,“你知道葵蜗?”
“下次别随便将葵蜗拿出来,精灵族的东西,很容易成为一些居心不良的修者争夺的物资,弄得不好,会给精灵族招来大祸。”胡利晋抬头望了罗哥一眼,淡淡地说,“不过你这么急切地求购涤灵果是为了什么?难道不知道,涤灵果已经很久不在人世出现了?”
“不是啊,其实十五年前就曾有涤灵果出现,当时还是我父亲拍下来的,父亲说他后来还和那人联络过,不过后来就联络不上了。”罗哥耸耸肩道,“所以现在急需涤灵果,又联系不上当初那人,只好在网上发布求购信息了。”
“精灵族?”小松惊讶地望着罗哥,“你是精灵族的?”
“他是半精灵。”胡利晋道。
“半精灵?”
“和半妖一样,是人和精灵生下的后代。”
对于胡利晋能点破他的身份,罗哥显然很惊讶,可瞅着他看了好一会儿,也没看出他神奇在哪儿,甚至没能感觉到最细微的灵力波动。要知道,他虽然只是半精灵,但精灵族强大的感知力到底遗传了几分,所以当初遇到小松,他很快知道小松是妖族。精灵与妖,本就有几分渊源,所以他才会对小松特别关照。
“你真是半精灵?”小松好奇望着罗哥道。
罗哥无奈地摊了摊手,“我能说我不是吗?”完了疑惑地对胡利晋说:“你底是什么人?怎么对精灵族那么清楚?除了知道我身份的极少数人,还从没有人能一眼看穿我的身份。”
“因为葵蜗,还有你的血。”胡利晋道,“葵蜗生于精灵族的聚居地,如果远离精灵族,生命会很快凋零,所以,葵蜗根本不可能被纯人类豢养。而你的血,鲜红中隐带墨绿,看起来比一般人的血颜色更深些,更重要的是,你的血能安抚躁动的葵蜗,所以我猜你有一半的精灵血统。”
“原来是这样,那照你这么说,我以后确实是不能随便拿出葵蜗了。诶,也不对,葵蜗不躁动的时候看起来就像一颗普通的种子,一般人相本不会认出它的……对了,你要葵蜗做什么?”
“想证实我心中的猜测。”胡利晋边说边朝浴室走去。
“笨女人开门,我能治好你的脸。”胡利晋拍着门道。
浴室的门“唰”地打开,花篱顶着一张湿漉漉的脸走出来,结果看见胡利晋划破手指用自己的血饲喂葵蜗。
“小屁孩你疯了?”花篱冲过去要阻止胡利晋,结果胡利晋反手将那只葵蜗扣到了花篱脸上。
花篱一惊,才“唔”了一声,整张脸便被葵蜗的触手盖住了。
罗哥目瞪口呆地望着扣在花篱脸上的变成了血色的葵蜗,喃喃地说:“靠,难道这家伙巴不得这女人的脸毁得更彻底?可是这家伙是怎么唤醒葵蜗的?这颜色又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