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浓浓的消毒水味和那刺眼的白色让人郁闷而难受!
凌冰和方小语两人办好所有手续回到病房,还没进屋就听见邱筱筱的哭泣声从房里低低地传来,她怔了怔,迟缓的抬手推开门,见她握着邵南宇的手伤心的哭泣.
听到声音,邱筱筱抬起头看向门口,在接触到她的目光时,又抽泣着胡乱去擦泪水.
“筱筱,你怎么又哭了?”
“小冰姐,南宇哥他什么时候能醒来?”
她双眸含泪,声音哽咽,说话间低头看着此刻安静的躺在床上的邵南宇,心头又急又痛.
凌冰想挤出一抹笑来安慰她,可动了动嘴角却觉得好难,一边走进病房,一边轻声回答:
“大概要到深夜才能醒来,你先在这张床上睡一会,晚上你好陪着他.”
方小语没有进去,只是站在门口看着,她和凌冰一样,特讨厌医院的味道.
即使是有个医生男朋友,也丝毫没有改变她对医院的讨厌.
邱筱筱想也没想就摇头,心疼的看着邵南宇,坚定的说:
“我不睡,我陪着南宇哥.”
凌冰走到病床前,看了眼病床上那张面色苍白的脸孔,只觉心里微微一疼,继而移开了目光,轻声说道:
“那你陪着他吧,我有事先离开一会儿,晚些时候我再过来.”
“嗯!”
邱筱筱轻轻点
回家的路上,凌冰一直眉心紧蹙着,脑子里不断回想起邵南宇那番酒后醉语,心里却是一阵疼过一阵.
说不出的愤怒和心痛.
她真没想到梁承继会如此狠,竟然害得邵南宇名声扫地.
“小冰,你先别气,也许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梁承继不至于…”
见她失魂落魄的样子,方小语试图安慰,只是话说到一半又停住,其实她心里也清楚,梁承继做事一向如此,只是邵南宇喝酒胃出血好像真的不能算在他身上.
凌冰轻轻一笑,尽是苦涩,盯着方向盘的眼神满是痛楚.
深深吸了口气,她的声音缓缓响起:
“小语,我怀孕了!”
方小语惊愕的瞪圆了双眸,一个闪神差点与前面的车来个亲蜜接触,又慌乱的打转方向盘,凌冰也吓得心里一紧.
“你开车还不如我呢?”
凌冰这句调侃的话此时却充满忧伤,听得方小语难过又心疼.
她知道这对于凌冰来说意味着什么?
“什么时候的事?”
“梁承继知道吗?”
方小语减了车速,转过头看了她一眼.
凌冰摇头,眉心紧紧蹙着,眸底有着迷茫,抿了抿唇才缓缓开口,声音里透着一丝痛苦和矛盾:
“一个月了,我不知道该不该要这个孩子.”
听到她的话,方小语又是一惊,来不及思考,话已脱口而出:
“小冰,你不是很喜欢小孩子的吗,你家梁承继也那么喜欢孩子,你别轻易做了决定,那可是一条生命啦,不论怎样,你应该让他知道,也许有了孩子,一切都会变好.”
凌冰不语,只是微微垂下眼睑.
她和他之间,真的能一切变好吗?她很迷茫,心里什么想法都有,就是没有勇气!
没多久,车子便到了郊区,方小语忍不住再次叮嘱道:
“小冰,一会儿好好问,别和梁承继吵,不论怎样,他对你是上心的.”
她站在一个旁观者的立场看着她和梁承继的婚姻,三年来,梁承继对凌冰是费了不少心思的,她不知道外面那些关于他的花边新闻是真是假,只是觉得小冰若是能打开心结,他们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
凌冰嘴角浮上一抹自嘲,恨恨地说:
“他即使有千万个理由,也不该赶尽杀绝.”
回到家时,梁承继和梁承珉正在下棋.
听见开门声,梁承继随即站起身看向门口,连手里的棋子都没来得急放下.
凌冰走在前面,方小语紧跟其后.
“小冰,你们回来了.”
梁承继深幽的眸子迸出一抹光亮,看到她回来,他提起的心稍稍放下了些,一抹欣喜浮上脸庞.
他的欣喜换来的只是凌冰冷冷一瞥,他俊毅的脸庞在她这冷冷一瞥下有些尴尬的僵滞着,方小语急忙向他使眼色.
他快步迎了过去,眉间浮起一抹担忧,温和的问:
“你怎么了?”
说话间伸出手去.
“别碰我!”
手还未碰到她的衣角,就被她猛的打掉,她的喝斥更是充满不屑.
被她毫不留情面的喝斥,梁承继那张俊脸瞬间沉了下来,心头涌上一股怒意,她从另一个男人身边回来就还对他厉声喝斥,他怎么能笑脸相迎.
说出的话也多了几分不悦,深幽的眸更是多了几分审视:
“你到底怎么了?”
凌冰蓦地抬眸对上他审视的目光,清澈的眸子染着恨意,冷冷地问:
“梁承继,你为什么要害南宇名声扫地?你为什么这么狠毒?”
“小冰,你别生气,有话好好说.”
方小语见她一脸愤恨,定定的盯着梁承继,赶紧拉住她的胳膊又解释道:
“邵南宇刚才胃出血进医院了.”
梁承珉微微一怔,抬头看向他哥.
梁承继不怒反笑,眸中闪过一抹受伤,一把抓住凌冰的手,微微眯了眼盯着她满是怒意的面容,嘲讽的问:
“你叫得多亲热?心疼了是吗?你凭什么认定是我害他的?”
他手上微一用力,凌冰不由得闷哼一声,冷着一张脸挣扎,在动了两下无法挣脱时,索性任由他捏着,忍着那股疼痛,气恼的说:
“我是心疼又怎样,我心疼都是你的杰作!”
“你们俩都冷静一点,哥,你别伤着小冰了.”
见两人都满脸怒意,梁承珉下意识的劝说,方小语则担忧的看着他们.
“你!”
梁承继眸中寒意渐甚,脸色变了又变,被她这句话气得竟然说不出话来,低喘的呼吸显露着他的隐忍,抓着凌冰的手却是越发的用力,像是要捏断她的手腕似的.
凌冰下意识的咬紧了唇,再痛也不愿妥协,倔强的扬着下巴.
“呵!”
梁承继冷笑一声,蓦地甩开她的手,不以为然的说:
“要怪只怪他自己,若不是他误诊割了病人的盲肠,我怎么能让他如此出名,一切都是他自作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