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贵妃娘娘,无法看出安嫔娘娘是自杀还是被谋害。”一个嬷嬷摇头说道。
通婉又将目光看向了梁御医,梁御医躬身,“臣无能!”
查出安嫔是不是自杀这一点,太重要了吗,重要到牵扯着安嫔上下一族那么多人的命,而且,通婉也不觉得安嫔敢明目张胆的自杀,突然,通婉想起了安嫔藏在银钗中的□□,有没有可能安嫔藏起来的□□是为她自己准备的,若是如此,她得到情郎去世的消息也是有一段时间了,那她会不会已经服用了毒药。
“可看得出来服用过银钗中的那种毒药吗?”通婉问梁御医。
“回贵妃娘娘,银钗中的毒药一般是做慢性毒药来用,若是有意,每日少量的服食,从外表上是看不出中毒症状的。”梁御医
“也就是说你可以查出来安嫔生前是不是用过那种毒药了?”通婉
“这……臣虽然可以查出,但安嫔娘娘乃皇上后妃,无皇上圣旨,安嫔娘娘的遗体无人敢破坏。”他只是一个大夫啊,他不是仵作!但是没有办法啊,谁让他是御医呢!
御医的意思很明白,若无皇上下令,他是万万不敢给安嫔验尸的,通婉也不勉强他,想着安嫔若是被谋杀的,且在井中的时候还清醒过挣扎过,那她死前应该有留下些什么才是,而这些,则会成为她劝皇上同意验尸的臂助。
“是”贵妃娘娘吩咐,他们自然照办,于是一行人移到后院井边,找了一个个子小巧水性好的小太监下到了井中查看。
“可有发现什么?”上面的人喊话。
“有,用血在井壁上写着四个大字。”里面的小太监喊道。
“什么字?”通婉惊喜的问道,果然有线索。
“奴才……奴才不认识!”小太监结结巴巴的说道。
是了,宫中伺候的宫人除了主子身边得宠被恩准认字外,其她人都是不被也许认字的。
“将井壁上的字记下来,还有仔细查看可还有什么可疑之物?”通婉吩咐
“是,井底发现一首饰,再没有其他的了,井壁上的字奴才也记下来了。”虽然想着为了得到主子的赏识拼一把,但是他仍然不愿在这个地方多待。
“拉他上来!”通婉吩咐。
虽然心中有所猜测,但是,当彻底的知道安嫔留下了些什么时,通婉有一种大局已定的感觉。
当小太监上来之后,早有准备的宫人赶紧给小太监递上帕子,披上了厚厚的衣服,这让小太监瞬间便对贵妃娘娘无限感激,他知道,就凭着娘娘有这一份体恤的心,可以投到贵妃娘娘手下的奴才指定过好日子。
小太监赶紧将手中捡上来的首饰放到盘中,然后接过递上来的笔和纸,凭着记忆,满把手握着毛笔在纸上画了出来,是的,是画,他不识字,只能把井壁上的字当作一幅画画出来。
“贵妃娘娘,奴婢认得那支钗。”安嫔的宫女知秋指着小太监从井中捞出来刚刚放到托盘上的钗叫道。
“哦?是谁的?”通婉心中早已有数。
“奴婢记得很清楚,那是敬嫔娘娘的,敬嫔娘娘昨儿个就戴在头上,就是流产后回房的时候,这支钗也是插在敬嫔头上的,娘娘若是不信可以问长春宫宫人,昨晚上很多人都看到了的,还有,昨晚上为敬嫔娘娘看诊的御医也可以证明的。娘娘,安嫔娘娘根本就不是自杀,她是被人害了呀!而且这长春宫的大火也不是安嫔娘娘放的,求娘娘为安嫔娘娘做主。”
知秋大哭,她悔呀!昨日本来好好的,自家娘娘也只是探望了敬嫔一番就回到了东殿,可谁知,西殿的敬嫔老是折腾老是折腾,一会大哭大叫的,一会又是砸东西的声音,自家主子心善,便想着去安慰敬嫔一二,而且还体恤的让明早要值班的她早早的休息,只带了知夏一个过去西殿。
因为想着第二天她要早起,便早早的睡了,可谁知,半夜的时候竟然被外面惊醒了,长春宫大火,平时颇为松散的宫人们大乱,她匆忙套上衣服边冲到了东殿,看到东殿中无人,床上被褥凌乱,显见是被子都来不及整理、急急忙忙的起身离开了,心中还舒了一口气,想着知夏就是机灵,竟然已经护着安嫔娘娘冲出去了,遂她也在混乱中跑出了长春宫。
等她跑出长春宫后这么也找不到自家娘娘时,还想着自家娘娘也许是去了其他宫中主位娘娘宫中歇息或是借宿,只因为,大火刚刚起来时,众人很容易逃出长春宫的,可是她万万想不到,不是她的主子逃不出长春宫大火,而是那个时候,也许自家娘娘已经被害了。
知秋的悔恨通婉不知道,她将注意力放在临摹字的小太监身上,事情不出通婉所料,小太监画出的字,第一个是“敬”,第二个是“嫔”,第三个是“害”,第四个是“我”,连起来就是“敬嫔害我!”
安嫔这边的情况基本上了解的差不多了,只要敬嫔那边再供认自己的所作所为,这案子,便可以结了。
因为敬嫔并不是关在这里的,所以通婉让人录好口供之后,便带着人移步去了关押敬嫔的地方。
院子萧条而残破,而院中的屋子的所有窗口上都钉着木条,显见的是防止屋中人翻窗而出的,而此刻,不用问,通婉便知道敬嫔是被关在了哪一间屋子,因为,哪一间屋子外,还站着几个把守的人。
通婉带着人直奔目标,不想却被拦住了。
“贵妃娘娘见谅,无皇上圣旨,奴婢等人不敢放娘娘进去!”拦着的宫人似乎颇为正直的说。
通婉挑眉,“皇上命本宫全权调查长春宫走水一事,而你们居然敢阻拦本宫查明真相,是不将皇上放在眼里?不将本宫放在眼里了?”
两个宫人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口称不敢,没有想到,景仁宫贵妃竟然如此难缠,一两句话就让她们无言以对,亦不敢阻拦。本来,她们是奉了人在承乾宫却时时刻刻关注长春宫走水一事的主子、佟贵妃娘娘的命令,稍微为难一下景仁宫贵妃,也没有想着阻拦景仁宫贵妃,而只是稍微的为难,让景仁宫贵妃再去皇上处求一个可以见敬嫔的口谕或者是圣旨,如此,一来一去的,也是对景仁宫贵妃的一种挑衅,不想,景仁宫贵妃在她们搬出皇上的时候完全不入局,反而反过来问罪与她们。
通婉带着身强力壮的嬷嬷推开了这扇专门关押嫔妃的屋子,因为窗户都被封死了的原因,屋中的光线很是黑暗,也因为常年不开门不照射阳光,屋子里还有一种潮湿发霉的味道。
通婉一眼便看到敬嫔抱着肚子蜷缩在床上,闭着眼睛仿若不知道有人进来似的。
“敬嫔?倒是本宫小瞧了你,不想你在流产这么虚弱的时候,还能谋杀了安嫔和她的宫女知夏。”通婉开口,她想要先套套话,最好是让敬嫔主动招认,不然面对着死不承认的敬嫔她可不好用刑,谁让皇上还没有削了她的嫔位呢!
窝在角落里的敬嫔眼脸闪了闪,突然睁开眼,眼神发光的看着通婉,声音尖锐的问道,“安嫔死了?”
“死了!”说完这话,通婉清楚的在敬嫔脸上看到了一丝快意。
敬嫔抬头看着通婉,心情似乎不错,“安嫔姐姐死了嫔妾也很伤心,但是,安嫔姐姐自己想不开要*,嫔妾有什么办法?素来知道贵妃娘娘看好安嫔姐姐而不喜欢嫔妾,但贵妃娘娘也不该如此诬陷嫔妾呀!”
通婉若无其事的眨了眨眼,事情有些不对头呀,安嫔明明是溺水而亡,但偏偏敬嫔偏偏认定安嫔是*而亡,两者对不上,这中间是不是还有什么误会呢!
“你一个刚刚流产完的都能从大火中逃出来,安嫔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被烧死了呢,这中间的阴谋除了你还能有谁?”通婉顺着敬嫔的话试探着说道,她希望从敬嫔的话中知道更多的信息,而且她还不怕得罪敬嫔的专门说可以跳动敬嫔情绪的话,要知道人在愤怒等情绪的掌控下可是很容易做出失去理智的事情,她已经看到敬嫔听到她说“流产”的时候表情瞬间的扭曲。
“呵!安嫔是带着知夏探望了嫔妾,但是一会她们就回了东殿,这一点相信长春宫还是有人看到的,就想贵妃娘娘所言,嫔妾刚刚流产的破身子,可没有力气谋害比嫔妾有力气的安嫔。”
“谁知道呢!但是,验尸结果告诉本宫,死者被火烧死时虽然还活着,但是,毫无挣扎的痕迹,这不得不让本宫怀疑,被火烧死时,她已经被人下药弄昏迷了。”通婉说的是宫女知夏,但若是敬嫔错认为说的是安嫔,那也是敬嫔自己理解错了。
“安嫔娘娘房中的知秋不会是贵妃娘娘你的人吧?不然贵妃娘娘你怎么会这样倒打一耙呢?嫔妾可是看到知秋她跑进了安嫔的房子,但最后,这知秋却好好的逃了出来,而安嫔却被烧死在屋子里,好好的可疑人物你不去审,反倒是来审问嫔妾这个躺在床上起不来的?”敬嫔开始往通婉身上泼脏水。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