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并不会因为死了一个人,苏清眉重新回到季子墨的身边而结束。
在张扬看来这些事都极其反常,比如陈思明解释苏清眉之所以在他那,是因为念及旧情不舍得她成为别人的老婆,从而把她软禁起来,想来一个生米煮成熟饭,把她成功的占为己有。
季子墨想不起的事,张扬做了一个补充。创想大厦发生的事,让张扬百思不得其解。
他们看季子墨那一晚就像一个失常,没有理智发狂的样子。可也不至于能做到把人杀死的地步吧!而且死的那个女人,死得惨烈,肠子被一把抓出来,失血过多加上恐惧导致死亡。
有大厦的工作人员指证女人是季子墨杀的。也就是这样,从表面看,季子墨的是自由的,但是暗地里,张扬可是亲自坐镇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季子墨出病房,张扬跟踪在后面去的。
看见他直奔陈思明的私人别墅,看他旁若无人般随意进了大门。接着,屋里传来尖叫声,是苏清眉的声音,也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张扬丢了跟踪的季子墨救下正在被陈思明骚扰的苏清眉。
而就在张扬跟踪季子墨去了陈思明别墅的时候,纳斯路发生凶杀案。
死者名叫程璐,死亡的特征跟创想大厦如出一辙,同样也是被直接抓出肠子恐惧失血过多死亡。
是一拾垃圾的老太婆发现尸体的。
老太婆说听见有老鼠吱吱争抢食物的叫声,才走过去看,结果看见血糊糊的地上有好几只老鼠在跳来跳去的撕咬一截肠子。
她在顺着肠子看去,发现一具倒毙在地的女尸。
女尸衣衫不整,瞪大的眼球,死死盯着垃圾桶,好像垃圾桶里有不可告人的秘密那样。
凶杀事件发生,就发生在张扬管辖的区域,他恼火万分却无从查证凶手。事发现场,没有留下一丁点有价值的线索,参照秦淑芬租住房发生的阮红玉事件,如同空气杀人。
季子墨有嫌疑。
他的工作暂时被叫停,对外宣称是他的身体欠佳,暗地里张扬寸步不离想要从他身上找到有价值的线索。
季子墨上卫生间他跟着。
季子墨泡妞,他跟着,哪怕苏清眉在,他也无所谓了。权当自己是保镖来的,保护两个苦命鸳鸯在屋里卿卿我我,他在外面唉声叹气。
死者没有得到公众的同情,反而之有成千上万的市民拍手称快,把这些隐蔽在暗处作恶的人,称之为社会毒瘤。
有人做好事,大无畏的摘除社会毒瘤再好不过了,谁还会去配合有关部门查找曾经出现在纳斯路的可疑人员。
别说人们不配合,即使想配合也是不能的,那条路一到晚上就绝了人迹。除非那个不怕事的才敢去那条路见鬼,据说盘踞在那条路的一男性疯子,在一个雷雨之夜死在他睡觉的垃圾桶边,脚趾头被老鼠啃得啧啧只剩下骨头。
张扬的上司给他下死命令,要是在一个月之内没有查出有用的线索,就自己找地方面壁思过。
陈思明茶庄照样营业,因为有自称赛诸葛的晏不道幕后操纵,要想从他身上查找关于贩毒的事,还真的难。
张扬想利用老同学的关系,从李少兵身上入手,可没想到对方是早就酝酿的一大堆说辞,把这件事推得远远的,让他无从试问。
对方是纳税人,作为执法者应该保护纳税人的合法权益。张扬拿陈思明跟李少兵没辙,只好把唯一的希望放在季子墨这个另类的嫌疑人身上。
苏清眉在输液,一天一夜没有进食,水都没有喝一口的她太虚弱,近乎虚脱。
季子墨守候在她病床边。
张扬坐在病房外的条椅上,两个新到的实习警察,秦帅跟小宫一前一后急匆匆的走来。
小宫告诉张队长说殡仪馆有难处,没有谁愿意接手修复纳斯路跟创想大厦女尸的单。看能不能暂时让季子墨去一趟,修复一个算一个。
张扬迟疑了。
按道理季子墨是不能接近这两具女尸的,因为他作案的嫌疑最大。虽没有确切的证据说明,但是从种种迹象来看,他跟这两具女尸都脱不了干系。
可修复尸体也很重要,特别一些特殊案列,均是从死者恢复之后的容貌中查出蛛丝马迹来破案的。
这样,张扬不得不妥协,敲开病房门,把小宫跟秦帅的来意告诉他。
季子墨不愿意离开苏清眉。他不想丢下她,冒着再次把她陷入危险之中的可能而离开病房。
在张扬的斟酌考虑下,最后由秦帅毛遂自荐举荐他的姐姐暂时来照顾一下苏清眉。
秦淑芬出租房出了那件事,心里一直有阴影。反正有服务员在,秦帅想要姐姐出来散散心,加上他看苏清眉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女孩,就想让姐姐来陪伴她。
在去殡仪馆之前,季子墨去了一趟卫生间。
张扬忽然紧张了,他错以为季子墨这是想开溜的招数,就寸步不离的跟了去。
季子墨前脚进卫生间,后脚张扬跟来并且就站在他的侧面,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
正在拉开拉链想尿尿的季子墨,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道:“你这样看着我怎么撒尿?”
张扬急忙背过身去。
季子墨索性重新拉好拉链,把张扬往卫生间门口推。
有人进卫生间,看他们俩拉拉扯扯的,不解其意还以为他们俩搞基的,急忙闪人。
季子墨完事开门出来,张扬嗨嗨一笑,笑意中略显尴尬。
“靠!把哥的鸡皮疙瘩都笑出来了。”季子墨嘟哝一句,大步流星的朝门口走去。
季子墨跟张扬去了殡仪馆,又发生一件奇事。
再说秦淑芬来医院,看见苏清眉就说不出来的喜欢。还不知情的问她有没有男朋友之类的话,苏清眉含笑带羞的说有了,他是殡葬师,叫季子墨。
秦淑芬啧啧咂嘴道:“你这么好的条件,什么人不好找,找殡葬师,真不好。”
苏清眉笑笑道:“我喜欢他。无论他做什么,都无所谓。”
秦淑芬摇头削苹果,有男医生双手插兜进来,询问了一下苏清眉的状况。
苏清眉发现,男医生进病房来,秦淑芬就一直没有抬头看一下,而且手里的苹果都快被她削没了。
“秦姐,你没事吧!”
秦淑芬低头答应道:“没事。”尔后又不好意思的把只剩下一丁点的苹果丢进垃圾桶里,再重新拿起一支来削皮。
苏清眉发现刚才还喜笑颜开的秦淑芬,现在变得沉默不语,脸色也不好看,阴晴不定的样子。好像在闹情绪,她仔细想,自己没有说错话,她闹哪门子情绪?
秦淑芬有觉得苏清眉在看她,微微抬头时,眼里雾蒙蒙的要哭要哭的样子。
苏清眉心知有事,急忙安慰一句,指了指门对她说:“秦姐,麻烦你去把门关上。”
秦淑芬起身去关门,回转身时苏清眉嘤嘤哭泣起来。
“呀。你哭啥勒?”秦淑芬吓住,自己是来陪伴她的,她哭了,自己要担责任的。
苏清眉眼泪汪汪的凝视秦淑芬,断断续续道:“秦姐,就在昨天,我不知道有什么事发生在我身上,心里害怕,所以就哭。”
“别哭,我听秦帅说你也是医生,医生应该懂得保重自己的身体。”秦淑芬一本正经的劝慰道,顺带递给她削好的苹果。
苏清眉说:“秦姐,你就像是我的亲姐姐,苹果我们俩分来吃可好。”
听苏清眉这句话,秦淑芬真的好感动。
想一个乡坝头来的人,在大城市站住脚,那得经历多少酸甜苦辣,得看遭受多少白眼,各种挤兑。从没有感受到人性温暖的她,感动得热泪盈眶,紧紧握住苏清眉的手,一口一个妹妹的喊得挺贴心的。
谁说三个女人一台戏,两个女人也可以一台戏。
苏清眉对秦淑芬坦诚相告,她怀疑在陈思明的别墅中,有被侵犯的可能性。屡次梦中都出现一条蛇,那条蛇爬在她身上,到现在还能感觉来自那种特难受的触摸感。
秦淑芬安慰她,并且讲述出一个隐藏在心底的难言之隐。
在她小时候,一次蛔虫钻胆,疼得她在地上打滚。幸亏有家人发现及时,把她送到医院去。
医院是县医院。
县医院的值班医生检查了她的病症,然后开了药当即服下,之后来了一名男医生,是要给她检查。
在输液中的小秦淑芬,睡眼朦胧中,有感觉一只不老实的手,从上到下一路摸到私(处)。她蓦然睁开眼,看见男医生那鱼泡眼中隐射出来的淫、光。
吓得尖叫的她,也吓走了男医生,那一晚她闹要出院。从此以后,这件事在她的心里落下病根,对男性有戒备心。
时时刻刻没有安全感,所以她才把自己打扮成丑八怪,并且发誓终身不嫁。
秦淑芬的故事,听得苏清眉眼泪水就像决堤般蜂拥出来。一直以来,她以为自己的命运就够坎坷了,没想到秦姐的命运比她还苦。
两个女人抱头痛哭中。
季子墨在殡仪馆遇到难办的事,死者不闭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