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妈其名肖驼背。日夜精于算计,做的都是见不得人的勾当,究竟还是忘记父母亲赐予他的名字,差一点还真以为自己就是一从娘肚子里蹦出来就这样的混蛋东西。
用他的一句话说,这世界上,除了钱没有什么能引起他的兴趣。对于他曾经玩(弄)过弃之的女人,他懒得提,他有妻子,有女儿,现在成为陌路人。
有执法人员根据线索,指出他曾经跟十八个女人有关系时。他才认真的讲述了在十八个女人中,跟他呆一起时间最长,也有过一段美好回忆的女人只有一个。
她就是程璐。
肖驼背凭他那三寸不烂之舌,百般游说,终于把程璐的心说软。花言巧语可以说信口拈来,终于如愿得到程璐,他欣喜若狂。
程璐万万没想到的是,肖驼背喜欢她也只是短暂昙花一现而已。真正喜欢的还是她辛辛苦苦出卖灵肉赚来的钱,他曾经跟她把赚来的钱,一张一张铺在床上,两个人在铺满钱的床上尽情欢愉。
完事,肖驼背说:“程璐,我有一个计划。”
程璐开心的问什么计划?她满以为他会说从此以后洗心革面,拿着这笔钱做一小生意,跟那些狐朋狗党划清界限,好好做一回人。
肖驼背说出来的话,却不是这么一回事。他说:她继续做那事,他为她四处去兜售寻找下家。
程璐沉默了,默默无语的盯着身子下被搞得凌乱的钱,眼泪水涌出眼眶。她绝望了,只要肖驼背没有重新做人的决心,她就永远无法摆脱他的纠缠,就无法重新做人。
程璐最终选择破罐子破摔,直到出事,到死亡那一刻,她还在幻想能有一天重新做一回人。
在审讯肖驼背提到程璐的时候,他一句话露出破绽,说程璐要是听他的话,不至于死得那么惨。
鉴于这句话,秦帅跟小宫立马找来张扬,对肖驼背进行连夜审讯。
审讯结果,肖驼背始终不承认亲手杀了程璐,只是说他有把程璐的尸体拖到郊外绑扎木桩上伪装成稻草人。在讲述出这件事后,他如释重负般轻松,并且坦白的说,自从把程璐的尸体弄到郊外之后,老是做噩梦,梦见她浑身血淋淋的找他吵架。
现在把这件事说出来,心里反而轻松了。
张扬问肖驼背,指使他干这件事的都是谁。起初,他拒绝回答,后来禁不住张扬他们的连番心理战术,最终坦白交代说晏不道指使他干的,其目的就是要扰乱执法部门的视线,让他们误以为有连环杀手在杀人,从而引开他们对思明茶庄的注意。
进一步问晏不道的下落,肖驼背就真回答不出来了,他说具体情况还是头号人物陈思明知道。
有了肖驼背的供词,张扬即刻对思明茶庄进行一次彻底搜查。果然在茶庄雅间中发现猫腻,雅间里面还有小隔间,小隔间中有许多成(人)用品,比如橡皮圈儿什么的。
还有变(态)用的一些器具。
逮捕陈思明势在必行,可张扬他们还是迟了一步,陈思明下落不明。跟陈思明一起下落不明的还有李少兵,晏不道。
张扬说先不忙见肖驼背,要带他去见另外一个人。
季子墨在猜测即将要见到的人会是谁,却怎么也没有料到会是刘放。
刘放是思明茶庄的现任老板,也就是说在突袭暗巷子之前,狡猾的陈思明已经把思明茶庄顺利转让给刘放了。
刘放成为思明茶庄的替死鬼。
“老同学,真不好意思,我们又见面了。”张扬对刘放威严一扫,面无表情的说道。
刘放冷笑一声,手挖鼻孔,然后在裤子上蹭了一下。皮笑肉不笑道:“成为你的老同学,刘某人万分荣幸,昨天把我传唤来,我就指明要见你一面,你老大却推三阻四,今天怎么想起来看我了?”
张扬朝默不作声,一脸冷漠的季子墨瞄了一眼,义正言辞道:“对不起,我不是来看你的,你作为嫌疑人,我以执法者的身份来验证一件事。”
刘放终于注意到张扬身边的季子墨。
其实他早就看见季子墨的,只是在这种场合他不知道应该怎么来面对昔日里同寝室,一度成为另类人物现在居然跟张扬成为好朋友的季。
季子墨很知趣,冲刘放大度的一笑,点点头,然后对张扬说:“我还是回避一下,你们继续。”
张扬同意季子墨回避,继续就思明茶庄违法的事宜,想要从刘放口中掏出更多跟陈思明相关的线索。
季子墨离开审讯室,朝来路退回。他在琢磨,张扬跟刘放谈话的时间,然后才能见到肖驼背。
有人慌慌忙忙从对面跑来,远远看貌似小宫。
的确是小宫,他看见季子墨就问:“季哥你知道张队在那?”
“在5号审讯室。”
“哦,我找他有急事。”小宫抱歉的朝季子墨苦笑一下朝5号审讯室跑去。
季子墨不关心小宫找张扬做什么,有多急的事,他只是在等待时机去见肖驼背。
二层的办公楼,楼上标语:严禁执法,不徇私,不舞弊,明察秋毫,不放过一切犯罪活动。树影随着太阳移动在变换侧影,时而长,时而短,有落叶,不多。总的来说,这里面的环境,干净整洁,加上楼上的标语,无形中给人一种庄重严肃正能量百分百的感觉。
走了几步远,身后传来张扬的喊声:“子默等一会。”
季子墨回头,张扬在前,小宫在后,都是很快的步伐朝他走来。
“出了什么事?”
张扬搭手想挽住季子墨的手臂,后者任性的避开,难得一笑道:“别,有事说事。”
“跟我走啊。”张扬瞥了一眼低头抿嘴笑的小宫,大声的朝季子墨吼道。
季子墨暗自骂:尼玛,就这样发火?切!莫名其妙。
张扬带季子墨七弯八拐,身后跟来小宫,他简短的问几句说:“秦帅在那,通知医生了吗?”
小宫说:“通知了,都束手无策,我才来找你的。”
张扬没有做声,大步流星的只管走。
季子墨一头雾水,特么的刚才问,张扬这厮完全无视。没有答复他,他想问小宫,小宫好像不想说其他。
终于,他们到了标识有禁闭室字样屋子前停下,张扬这才对季子墨说:“你不是要见肖驼背吗?现在就去看。”
“好。”季子墨没有来得及问张扬为什么又突然让他见肖驼背了,已经跟在后面走了进去。
一间不大至多有几平米的拘留室,一张简易的单人床上,肖驼背正惊恐万状瞪大眼睛,口里胡乱的叫嚷一些听不太真切的话语。并且在大力挣扎,想挣脱被捆扎起的手臂。
季子墨不明白,张扬他们为什么会把肖驼背这样捆起来。他这不是被困在拘留室吗?难道还怕他逃跑才会这样做?
张扬知道季子墨心里的疑问,就示意他一边儿说话。
季子墨从张扬的讲述中得知,就在昨晚上肖驼背经过连夜审讯回到这里,就发现他不对劲。他吼叫,说有东西在身上跳,还用手抓肚皮。
拘留室有监控的,他们从监控上没有看到东西。就只是看见肖驼背自残,肚皮被抓得血淋淋的,只差没有把肚皮抓开,露出肠子来。
季子墨听得云里雾里半信半疑,在张扬掀开肖驼背的肚子给他看时,当真是触目惊心,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
只见肖驼背的肚皮上,横七竖八全是血淋淋的抓痕。要不是他丫的肚子有二两肉,不定那一道道翻卷的皮层下,早就漏出肠子来。
看肖驼背的手指甲,在进拘留室的时候,就被清理干净,不可能把肚皮抓成这样。
季子墨看肖驼背扭曲的脸,那惊恐万状恐惧万分的瞳仁,就跟活见鬼那样,让他心中一凛,不由得后退一步。
张扬急问“你怎么看?”
季子墨扫视屋子里。一张床,地上隐隐有不清晰的痕迹,肖驼背还在大力挣扎口里呵呵之声不断。这种情景,跟很多年前李少兵被鬼附身有那么点相似。
难道正如朱一萌说苏白在报仇吗?
拘留室有好几个人,季子墨不好说话。即便说出来,也只能是张扬相信,其他人不定把他当成神经病来看。
如此,季子墨对张扬说:“你信得过我,就让他们暂时出去一下,给我两分钟的时间,我看看是怎么回事。”
张扬没有多考虑,立马按照季子墨说的做。尽管撤出的人表示有疑问,他还是认真的让所有人暂时撤出。
等所有人撤出之后,季子墨微闭眼,心念说:“苏白,是你在这儿吗?如果是,就让我看见你。”
话毕,不大的空间传来孩童咯咯的笑声。他蓦然睁开眼,惊诧的看到,在肖驼背的头上俨然坐着苏白。她在笑,惨白的脸,悬吊吊在晃动的眼珠子,染红的衣裙上比比皆是凝固的血痂。
看着这一幕了,毛骨悚然之感油然而生。季子墨努力平定情绪,尽可能在不激怒苏白的状况下,以平和的口吻说:“苏白,乖,哥哥知道你有委屈,但是不能这么折磨人的,你这样会把他搞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