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黑色的云层压向地面,更加显得一种诡异和阴森,风轻轻拍打着医院的窗户,仿佛一阵美妙的交响......
云战歌的手术很成功,中枪的左臂从臂膀到手掌,其间缠绕了厚厚的一层纱布,看着委实吓人!而胸口,云战歌的上衣已经全然割破,中弹的胸口也缠上了厚厚的纱布,白纱布,黄皮肤,看着诡异的协调。
在z县第一人民医院一间高级病房里,云战歌昏睡着,令狐嘉美静静地坐在床边,看着云战歌不算帅但是轮廓分明的脸庞,一时竟似痴了。
“咳...咳...”轻微的咳嗽声在这个安静的病房里显得格外刺耳。
“啊!”令狐嘉美看轻轻咳嗽的云战歌,内心一阵狂喜,竟有些期待的看着云战歌的眼睛,莫名的渴望他睁开眼的那一秒,看见的是自己。
曾经有人说,上辈子五百次的回眸,才换来今生的一次擦肩而过;而五百年的佛前苦苦哀求,才让我今生第一眼便看见了你,那一眼,便是永恒!
云战歌轻咳过后,缓缓睁开了眼,第一眼,便看见了令狐嘉美如花的笑靥,竟莫名有些诧异,微微惊愕,随即,露出了一个笑容!很随意!
令狐嘉美报以一笑!
一笑倾城!
“咣...”一声轻响,虚掩的病房门被人推开,两人微微抬头,刘明拿着一个电话,走了进来......
“老大,云老爷子打来的电话...”刘明把电话递到云战歌的面前!
噢?云战歌愣了一下,随后摆摆手,说道:“挂掉吧!”
刘明瞳孔猛然收缩,内心狂跳了一下,再次把电话递过来,说道:“这,恐怕不妥...”
云战歌眉头一皱,随即拿过电话,语气沉了下去:“喂...”
电话那头的人明显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道:“我就知道我云耀的儿子没有那么容易死了嘛...”
云战歌眉头皱得更紧了,平静之中有淡淡的怒气:“我无法理解你的某些举动!”
“哦?”男人愣住了,像是在思索,一时陷入沉默!
“啪!”云战歌直接挂断了电话,呼出了一口气,将电话扔在床边的桌子上,呆呆地看着天花板...
“是...伯父?”令狐嘉美弱弱地问了一句。
云战歌回过神来,抬起头,看着令狐嘉美,重重地点了一下头!
“如果有一天,我老无所依...”安静的病房里,电话再次响了起来。云战歌拿起,看着那个来电,犹豫片刻,最终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战歌,你在哪里?”电话里传来一个急切的声音,却不是云战歌的父亲,而是,而是一个如天籁般动听的女人的声音。
那个声音,透着深深的关切之情,不是云战歌的母亲杨云雪又是谁?云战歌心里一暖,紧咬嘴唇,吐出了一个字:“妈...”“伤得重不重?你在哪儿,明天我就过来...”杨云雪急切地道。
好久没有享受过母亲亲切的关怀了?云战歌猛然觉得心中有什么东西堵着,有些许的苦涩。
“没事,妈,我没事,我在z县,只是有些事情我不明白,为什么几天前我打电话让老头子调查杀手的事,可是老头子却迟迟不给我消息?”片刻,云战歌问道。
“哼!”杨云雪怒哼了一声,语气愤怒:“儿子,这口气某些人不给你出,我给你出,你安心养伤,上官家那个野种...”话到这里,杨云雪的声音突然中止。
云战歌再次皱眉!
片刻,电话里传来一句男人的声音:“战歌,别乱来!”
云战歌听出了是老头子的声音,沉吟片刻,道:“把电话给我妈!”
“上官家的人你不能动,我欠慕容千亿一个情...”电话里,那个男人犹豫片刻,语气突然异常坚定。
云战歌突然感觉到心里一阵苦涩,有种叫做愤怒的东西在心里燃烧,血液充斥着他的身体!
上官家的人不能动?
“我是你儿子吗?”云战歌突然问道。
电话那头的人有些措手不及,愣是半天没有回答。云战歌没有等男人回答,直接挂掉了电话。
“上官家的人不能动?你儿子差点没命。”燕京一栋富丽堂皇的别墅里,杨云雪咆哮着对眼前的那个男人吼道。
这个男人,眉宇间透着一股英气,一身不知名的西装彰显出他的一种不怒自威的形象。不怒自威,是因为他曾踏着累累白骨上位;西装无名,是因为那是国际顶尖裁缝师帮他量身定做的。
他,叫云耀!
二十年前,他站在燕京之巅,群雄颤抖!
“不是还没死吗?”云耀底气有些不足。毕竟,受伤的是他的儿子,可是,如果当年不是慕容千亿,他恐怕早已横死在新加坡了,所以,他答应慕容千亿,这辈子,不动上官家的人。
慕容千亿,是上官飞鸿的表妹!
“啪!”杨云雪一掌拍在客厅的桌子上,怒极,她转身,不看云耀,摔门而去......
医院!
云战挂断电话,脸色一分分冷了下来,他的心里,“腾”地窜出一股烈焰!
难道,我的命,还抵不上别人的一个人情?
怒火!
已不可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