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清雅的到来,令人察觉到了那种不同寻常的气息。
这一刻,所有人很有默契的没有说话,在云战歌打量着薛清雅的同时,薛清雅也在打量着云战歌,眼神中,似乎还有一丝说不明道不清的疑惑。
“好像我不认识你!”半晌之后,云战歌收回目光,淡淡的说道。
而陈儒士,在听到云战歌这句话的时候,差点跌掉眼镜,似乎,在他的潜意识中,没有人敢这样对薛清雅说话。
云战歌,绝对是例外。
“不要紧,我认识你,一个唯一能在死神红罪的暗杀中活命,并以雷霆手段一统天道的狠辣人物,不过,这些都是小打小闹,上不了台面。”薛清雅轻声开口,语气中没有不屑,但也没有赞扬,云淡风轻。
“的确上不了台面,你调查我?你到底是谁?”云战歌明知道薛清雅不会回答,但是还是问了一句。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既然知道你,肯定不忌惮你,所以,我厚着脸皮,跟你求个情!”薛清雅说时,面带微笑,说是求情,其实更像威胁。
“你要我放过他?”云战歌何等聪明,当下就指着陈儒士说道。
“我不会幼稚的认为你不敢动他,连宋凌风的手都敢打断,并且还敢来到西杭,我不认为你脑子秀逗了,相反,这绝对不是偶然或者说你不知道宋家在西杭只手遮天!”薛清雅轻描淡写的说道。
陈儒士却浑身一震。
在知晓宋凌风真实身份的前提下,还敢打断宋凌风的一只手,怎么可能会是普通角色?就算是傻子也知道这其中的猫腻,陈儒士不傻,相反,作为西杭大少之一的他,这点世路还是看得到的,此时,他看向云战歌的脸色,多了一丝凝重,眉头紧紧的皱着,似乎在思索着什么,进退维谷。
“不好意思,我做不了主,得问他!”云战歌轻轻一笑,看向狗毛。
薛清雅浑身一震。
狗毛则一怔,同时有些感动,他不是猪,他知道薛清雅的身份肯定不简单,在这样一种情况下,云战歌依旧冒着得罪薛清雅的风险把决定权交给他,这让他感动的同时更是感受到一种很多年没有过的尊重。
尊重么?
对,就是尊重,每个人都渴望得到别人的尊重,狗毛也不例外,但是这些年来,装了那么多年的孙子,那弯下的脊梁,多久,没有抬起来过了?
一时间,一种士为知己者死感觉在狗毛的心中发芽生根,他明白,只有跟着云战歌,他才能拥有自己想要得到的东西。
“傅先生,不知道你是否给我这一个薄面呢?”薛清雅短暂的惊愕之后,转头对着傅文聪询问道。
呃?
云战歌眸子瞬间眯起,竟然连狗毛的名字,薛清雅也知道?随即也就释然,自己本来就是光明正大的入西杭,有心人知道他的陪从,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
狗毛眉头轻皱,却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走向云战歌,恭敬的问道:“云先生,是不是可以回去吃饭了?”
云战歌眸子里闪现出一丝欣赏,轻点了一下头,没跟薛清雅客套,而是带着那蓉,缓步离开。
狗毛则恭敬的跟在云战歌的后面,望着那个自己努力一辈子也无法超越的存在,轻轻的与安琪擦身而过,没有正眼去看她一眼,而是直接当成了空气。
安琪浑身颤抖了一下,很轻微,心却像是被一万把刀同时刺穿,几乎窒息。有句话说得好,既然你不是刘嘉玲,就不要奢求自己的男人是李嘉诚,因为,当那个男人变成李嘉诚的时候,他就看不上你了。
很肤浅的道理,却不知,有多少人不知道。
薛清雅忽然眼神玩味的看了一眼狗毛,情绪有些复杂,聪明如她,已经知道,狗毛的行动直接告诉了她,算是暂时放过陈儒士,而今天过后,谁又能知道,当陈儒士下次落在他的手中,就不会安全离开了,或者说,是不可能留着呼吸离开。
云战歌走远,转头眺望了一眼杭水,嘴角噙着一个令人不敢正视的冷笑。轻声对着阿语说道:“通知‘屠’,警戒,备战!”
......
半个小时后。
宋家私人医院里。
西杭宋家,作为西杭乃至全国大财阀之一,同样拥有着属于自己产业的私人医院,这种私人医院跟普通级别医院不同,硬件设施都是从国外引进的最高科技研究成果,医务人员都是宋家花重金聘请的技术一流的国内颇具名气,象征着权威的医生。
这种现象在华夏国属于正常现象,至少这证明,越有钱的人其实就越关注自己的健康状态。
宋凌风躺在一间特级病房之内,那只被云战歌打断的手缠上了一层层雪白的纱布,触目惊心,虽然,经过宋家砸了重金让整个国家最具名气的外科医生给宋凌风做了手术,但是,由于云战歌手法太过狠辣,宋凌风想要短时间恢复,根本就不可能。
更何况伤筋动骨一百天,而宋凌风不是伤筋动骨,而是骨头直接被碾碎,在这样一种情况下,这只手要想恢复,只有用药物养着,慢慢等待着组织细胞重新慢慢的修复,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病房里面,除了宋凌风之外,还有两个人。
一个就是半个小时前被狗毛踹进湖里面的陈儒士,另一个,剑眉星目,举止气度颇为不凡,一身白色的休闲衣衬托出一种高贵的气质,显然是经过大家族熏陶的公子哥,他,就是西杭三少之一的夏家夏纵横。
这一天,西杭三少齐聚一堂,只为云战歌这条过江猛龙。
“儒士,你说,打伤我的那个小杂种来到了西杭?并且根据消息还来了三天,这小杂种还到处游山玩水?”宋凌风有些意外,西杭是他的地盘,而自己的父亲在得知自己被打伤之后震怒不已,在这样一种情况下,以宋家的关系网,在云战歌踏入西杭的那一刻,宋家就应该知道了,但是,他却没有得到消息,显然,这是自己的父亲故意在隐瞒云战歌来西杭的消息。
这一切,宋凌风想不通。
当然,他断然不会知道宋明宗早已经跟东青帮柳云风达成协议,布下天罗地网,誓斩云战歌项上头颅。
“恩,并且,我刚才还吃了他手底下一条狗的亏!”陈儒士是何等精明的人物,自然避重就轻回答,而横生枝节的小细节,他自然不会提及。
宋凌风眸子里忽然闪现出一抹狰狞,看向旁边的夏纵横,问道:“纵横,我们西杭三少从来没有吃过这样的亏,你军方和黑.道都有背景,你说,这次该怎么办?”
夏纵横阴冷的一笑,说道:“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我夏纵横皱个眉退一步,就不再是西杭三少之一!”
“好!”宋凌风眸子里闪现出一抹狠厉的杀意,毫不遮掩,望向窗外狰狞的道:“小杂种,我要让西杭成为你的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