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外面传来一阵敲门的声音。
躺在床上的苏影,混沌的听着嘈杂的声音,心烦不已,她盖上被子继续睡。
但外面的声音依旧不断可是她感觉太累了,浑身又像是被火炉包裹,酸软无力,她一点不想动。
终于外面的声音消停了,苏影也进入了梦乡。
没持续多久,苏影就感觉身上一凉,她下意识去拽被子,但手臂却是把人给抓住,他的力道很大,好像怕失去什么似的。
下一刻,她就被抱了起来,落入熟悉的胸膛,那一刻她是贪恋的,但脑海中一闪而过一段香艳的画面,紧接着一双血淋淋充满控诉的眼睛出现,令苏影陡然惊醒。
她睁开眼睛,捂着心悸的心口,大口喘气。
“影儿,你又做噩梦了?”顾子皓一如既往关心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苏影怔愣的看着这张熟悉的脸,一切好似都未变,只是他们之间多了一些芥蒂。
她推开顾子皓,想要再躺回去,但被顾子皓捞在怀里,“影儿,你生病发烧,我带你去医院。”
“不,我不要!我哪也不要去!你走,我现在不想看见你!”苏影不停地推攘顾子皓的胸膛,但苏影越是这般排斥他,顾子皓就越心痛,越不松手,“影儿,你怎么了?之前我们不都好好的吗?我们可以继续好好过日子的。”
“回不去!回不去了!”苏影眼眶一热,她揪住顾子皓的领子,目光灼灼道,“为什么是她!为什么偏偏是我的杀母仇人!难道你不知道我有多痛恨她!”
一句话炸的顾子皓外焦里嫩,身子僵硬不已,他垂眸看着有些崩溃伤心至极的女人,“你知道了?”
“你难道还要瞒着我?呵呵……”苏影耸肩苍凉的笑着,“多久了?几次了?你为什么要瞒着我?如果你要是过够了跟我在一起的日子,你大可以告诉我,我不会纠缠你的!我会放你……”
“自由”两个字还没说出来,她的话就都被一个口勿给堵注,苏影满脑子想的都是他们在一起的画面,她拼命挣扎,她讨厌这样的他。
可是顾子皓就像是走投无路的鱼儿好似这样才能得以活下来。
苏影眯眼看着男人的,他的痛苦,他的无奈,他的自责,她通通都看在眼里,但错已铸成,她无法放任不管,无视这件事情。
闭眼,用力一咬,铁锈般的味道充斥着他们彼此的嘴里,混着苦涩的泪水,疼、恼、怪、怨等情绪参杂其间。
顾子皓终于松开她,他眸底含着伤心,含着痛楚。苏影亦然。
她挣脱他的怀抱,躲远,缩在床的角落里,怒指大门,“你滚!你赶紧滚!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影儿,你听我跟你解释,我没有跟沈景月在一起!”顾子皓吼了出来,寻找她一夜,他身心疲惫,好在她是安全的。
苏影愣住了,她呆傻的望着顾子皓,良久出声,“证据呢?”
顾子皓呼吸一屏。
苏影眼眶冒出眼泪,笑得有些苍凉,“你离我远点!我现在不想看见你,也不想跟你待在一起,你浑身都充满了那个女人的味道,这让我有种负罪感!你我先冷静几天,等我想好,我会主动去找你的!你走吧。”
苏影躺回去,把被子扯上来,她背对着顾子皓,闭眼,但心口的位置真的好疼,疼的她好似下一刻就会死掉。
顾子皓默默盯着苏影看,可是她没有一丝的举动,他知道此刻再待下去,毫无意义,徒增的只是两个人的伤感,只是他多想看她几眼,跟她在一起呼吸一样的空气。
半晌,他终于动了动身子,“我让赵妈来照顾你。”
苏影没说话,顾子皓只当默认,他轻叹一口气,终于迈动步子,直到来到门口,她依旧没有任何的反应,顾子皓的眼睛里的波光彻底黯淡下去,变为一滩死水。
砰!
门被打开再被关上的声音传来。
苏影的心跟着颤了颤,她缓缓扇动睫毛,眼角泪水似涓涓细流不停滑落……
顾子皓办事效率很高,赵妈来的很快,她看到苏影这个样子亦是心疼,赶紧拿毛巾给苏影敷在脑门上。
当赵妈给苏影拿出发烧药的时候,苏影拒绝,因为身体难受些,她的心才不会那么的痛苦。
赵妈拗不过苏影,只是经常给她换毛巾,给她进行物理降温,忙完这些,她又去弄姜汤,驱驱寒气。
苏影浑浑噩噩的过了两天,这把她自己折磨的不轻,也把赵妈给担心个不停。
“少爷,这已经是第二天了,夫人依旧躺在床上,什么东西都不吃,长久下去,这对身体可是不好的。”赵妈躲在厨房打电话,眼睛时不时警惕的往卧室的房间看去。
坐在办公室的顾子皓面色沉冷,很长时间,他才出声,“她不吃也得吃,给她强行喂下去。”
“少爷,夫人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这样硬来只会弄巧成拙。”跟苏影相处这么久,她多少也清楚苏影的性子,看似调皮温柔,实则柔中带刚,绵中带刺。
顾子皓沉吟良久,“我马上过去。”
“那好,夫人见到少爷应该会很高兴的。”赵妈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的那些事情,还只是以为两个人之间闹了些不愉快,过几天就自动和好了。
挂断电话,顾子皓看向急匆匆向他走了的李宁,冷沉问,“那个女人呢?”
“出国旅游了,暂时是不会回来。”李宁恭敬汇报。
顾子皓大手一拍桌子,发出震耳欲聋“啪”地一声,令李宁面色紧绷,不敢有任何的小动作。
“该死的沈景月,故意设计我,破坏我和影儿之间的感情,要是被我抓住!我必将她碎尸万段!”
感受到顾子皓浑身散发出的冷冽和浓烈杀气,李宁的墨眸产生些许波动。
“那晚究竟怎么回事?”顾子皓黑沉沉看向李宁。
李宁苦着一张脸,倍感委屈,“顾总,我那天喝的比你还醉呢,我甚至都不知道是怎么回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