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回庵,就是我和方龄一块游玩的那间小庙。当时我还开玩笑说,这名字有点诡异。可是方龄却说,这里是景点,怎么会出事呢?没想到,真的出事了。
我问白狐:“咱们要去轮回庵救人吗?”
白狐两眼看着窗外。神色木然,像是没有听到一样。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怎么了?”
白狐回过头来说:“我在想……要不要把无名叫来。”
我奇怪的问:“找他干什么?”
白狐在地上来回踱步,一边走,一边说:“昨晚上的道符,说明这里有道士在活动。而且能把道符铸在青铜门上的,一定是一个高手。也许,那只女鬼和道门有什么牵连,让无名来认认人也好。”
我奇怪的说:“无名才多大?他能认识女鬼吗?”
白狐微笑着说:“他不认识女鬼,但是有可能认识封印。一般来说,道士留下封印之后,会在角落中写上自己的名号。那帮老杂毛的传承很严密的,往往看其中的两个字,就能知道是那一辈的。”
白狐坐在椅子上:“无论怎么说。我现在是鬼,而且在谋求复生。这在那些古板的道士眼里,都是大逆不道的。所以让无名看看,封住女鬼的是谁。知己知彼,我要心里有个底。”
我问白狐:“你怕他阻挠你复活?”
白狐点了点头,又轻轻摇了摇头:“道门中近百年没有厉害的角色了。要阻止我,他们应该没有这么大本事,但是我要对付血墓的主人,不想树敌太多。他们如果在旁边干扰我,会很麻烦。”
我点了点头:“好,我给无名打个电话。”
等我把掏出来的时候,才想起来无名根本没有电话。我想了想,打给了叶菲。上宏估血。
叶菲的声音迷迷糊糊的,她问我:“如意,怎么了?什么时候回来?”
我对她说:“你能帮我找找无名吗?上次那个道观,你还记得吧?让他马上来这里。”然后我说了一下我的地址。
叶菲嗯了一声:“记得。让他现在去?”ad_250_left();
我这才想起来,现在天还没有亮。宿管正在睡大觉,而宿舍门是锁着的。
叶菲问我:“是不是出事了?”
我轻轻地嗯了一声:“是出了一点事。”
我听见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在穿衣服。叶菲说:“你别着急,我马上去叫门,让无名赶过去。”
我有些感动地说:“好。”
然后,我就挂了电话。挂电话之前,我听见叶菲把宿舍长几个人也叫起来了。
白狐坐在沙发上,淡淡的说:“天要亮了。”
我愣了一下,发现已经三点多了。我问白狐:“你要走了吗?”
白狐摇了摇头:“我现在走了,假阎王的人可能会来。如意,你坐过来,我教你一个办法。”
我奇怪的坐过去。他搂着我坐在了地上,让我盘着腿。然后摆弄我的手臂,让我一手指天,一手指地。这个姿势。和我刚刚进屋时看到的一模一样。
我奇怪的问他:“这是要做什么?”
白狐指着我脖子里面的美玉说:“如果有鬼来抓你。你就把这块玉咬在嘴里,然后摆出这个姿势来,他们就动不了你。只要你坚持片刻,我就会来找你。”
我点了点头,轻声说:“好。”
白狐并没有放开我,而是把我放到床上,继续搂着我。他在我耳边淡淡的说:“天亮之后,你不要轻举妄动,免得被小鬼暗算了,一定要等我回来之后,听到了吗?”
我低低的嗯了一声。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白狐婆婆妈妈的,向我嘱咐了很多事。而叶菲也给我来了电话,说已经通知到了无名,他正在赶过来。
很久之后,我奇怪的问白狐:“天亮了,你不用离开吗?”
白狐用手摸了摸我的脸:“你等我。将来一秒钟都不用离开。”
然后他的身子慢慢地变淡,就这样消失在房间里了。而我还愣愣的坐在床上,看着他消失的方向。
我脑子里盘旋着一个念头:“一秒钟都不用离开。那样……似乎也很好啊。”
我正想到这里,忽然门铃响了。
我笑着说:“白狐,我知道是你,估计假装走了,和我开玩笑。”
我把房门拉开,外面的人笑嘻嘻的说:“哎呦,开好了房等我啊?虽然我是火居道士,但是我很传统的,不是这么随便的人。”
我有些失望地说:“怎么是你啊。”然后随手把门关上了。
无名瞪了瞪眼:“如意,你这个表情就有点伤人了。我摸着黑颠了两个钟头才到这,你怎么一点不领情?”
我听他这么说,心里还是有点感动的。我刚刚要道谢,就看见他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随手打开了电视,拆开了零食,又吃又喝。
他这幅样子,我只能苦笑了。
无名问我:“你自己在这?叶菲说,方龄那个小丫头也在。她在哪呢?”
我坐在床上,无奈的说:“她被抓走了。”
无名马上坐直了身子:“被鬼?”
我点了点头:“不然呢?如果是人,我早就报警了。”
无名一扭头,看到了地上的白纸。天亮之后,我的替身就变成了一张白纸。生辰八字仍然写在上面,而那个所谓张善人的魂魄,应该也被困在里面了吧。
无名捏着纸问我:“这是什么?”
我简短地说:“我的替身。”
无名淡淡的哦了一声,他随手把纸点着了:“生辰八字不能写出来给别人看,小心别人做巫术害你,很麻烦的。”
恍惚间,我似乎听到火苗中传来惨叫声,但是仔细一听,又没有了。
无名问我:“她是被谁抓走了?”
我拍了拍额头:“我也说不上来。应该和轮回庵有关,白天的时候,我们去那里游玩了一趟,回来之后,就见鬼了。对了,尼姑庵里面藏着厉鬼。”
无名皱了皱眉头:“是吗?你带我去看看。”
我犹豫着说:“现在?”
无名指了指外面:“太阳都出来了,有什么好怕的?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