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人天王指着三轮车上的泥人,手舞足蹈的说:“我这些泥娃娃,采集天地之灵气,再运用祖传的手法捏出来。你们看看,个个栩栩如生。而且买回去之后,能够天天有好运。爱学习的。学业有成。单身的,马上找到对象。有对象的,抱个大胖小子。”
他说到之前几句的时候,还有人听,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那些学生都三三两两的走了。
泥人天王皱着眉头说:“怎么都走了?我说的挺好啊。”
我笑着说:“你最后一句不吉利,所以大伙都走了。”
泥人天王摸了摸脑袋:“最后一句不吉利?我怎么感觉不到。”
我笑了笑,没有理他,也打算离开。根据我的观察,这个泥人天王应该不是坏人。虽然气息古怪,但是说话做事,倒也挺和气的。
可是就在我要走的时候,我无意中一瞥,忽然看到一个泥人。
我走过去,把那个泥人拿起来。嘟囔着说:“这个泥人很面熟啊,好像见过一样。”
泥人天王笑着说:“要不要?只要五十块。”
我摇了摇头:“一团泥巴,五十块太贵了。”
泥人天王马上急了:“这怎么是泥巴呢?这是手艺啊,我这手艺五十块卖给你,太值了。”
我摆了摆手:“好吧,好吧。二十块,行不行?”
泥人天王犹豫了一会,然后同意了。
我抱着泥人向宿舍走,一边走。一边借着路灯看它的模样。白狐的声音又响起来了,他笑着说:“买泥人做什么?想要个孩子?”
我呸了一声:“我只是研究研究罢了。看看泥人天王到底哪里不对劲。”
等我回到宿舍的时候,叶菲和宿舍长马上围上来了。她们两个问:“这泥人从哪买来的?”ad_250_left();
我把泥人放在桌上:“校门口,一个老头摆摊卖的。”
叶菲看了一会说:“你们觉得。这个泥人像不像是方龄啊。”
我愣了一下,嘟囔了一句:“是啊,还真的像是方龄,越看越像,我说刚才怎么感觉它很面熟呢。”
我们围着泥人看了一会,也就散了。这时候夜已经深了,我们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睡觉。
不知道睡了多久,我感觉身体有点冷。于是我伸了伸手,想要把被子拽过来。结果一伸手,我发现自己的身体有些僵直,不听使唤。
我吓了一跳,猛地从梦中醒了过来。这时候,我发现自己的正在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审视着宿舍。
我看到了宿舍长。看到了叶菲,也看到了我。这三个人都在呼呼大睡。
我吓了一跳:“怎么回事?我灵魂出窍了吗?”
我这样想了之后,猛地醒了过来。我从床上坐了起来,摸了摸自己的身体,长舒了一口气:“还好,还好,我的身体还在。”
我擦了擦汗,心里面嘀咕:“刚才的那个角度好奇怪啊,我的眼睛到底在什么方向,才会看到我自己也在睡觉?”
我鬼使神差的走下床,穿上鞋,然后在宿舍里面乱转。几秒钟后,我终于找到了梦中的角度,只有站在这个位置,才会出现刚才的视角。
我站在那里看了两眼,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好像有人在我背后似得。
我回了回头,看到身后放着一张桌子,而桌上就放着那个泥人。
我越想越不对劲,难道刚才是泥人的视角?
我问白狐:“你有没有看出来这个泥人不对劲?”
白狐犹豫了一会说:“我看不出来,但是我有一种感觉,我觉得他不像是泥人,而是真人。”土肝贞圾。
我吓了一跳:“这么邪门?”
白狐笑了笑:“这只是一种感觉罢了。你如果想要印证一下的话,不如找一根针,扎在他的心口上。如果有血流出来,说明这个泥人确实不太对劲。”
我问白狐:“如果扎到了它的心脏,不会激怒它吧?”
白狐笑了笑:“放心吧,心脏被扎破之后,什么妖魔鬼怪也没办法害人了。”
我点了点头,于是在桌上找针线包,可是怎么也找不到了。最后我又坐回到床上:“大晚上的,我和一个泥人较劲做什么?不如先睡一觉,这些事明天再说吧。”
我刚刚闭上眼睛,忽然感觉有人在拉我的胳膊。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到身前有一个影子,但是模模糊糊的又看不太清楚。
我揉了揉眼睛,想要仔细看看。这时候,我听到一个声音,恨恨的说:“你要用针扎我?不如我先扎你。”
我吓了一跳,胡乱的挥舞着胳膊,随后,我感觉到一阵刺痛,有什么东西扎在我的手掌上了。
我疼得哎呦一声,然后从床上爬了起来。
我的手掌仍然在隐隐作痛,真的像是被针扎了一样,可是我却找不到任何伤口。
我问白狐:“刚才有鬼来我身边吗?”
白狐愣了一会:“我没有感觉到。”
这时候,天已经渐渐地亮了。楼道里面有人在走来走去。我松了口气,然后胡乱的睡了一会。
等中午我醒过来的时候,看到叶菲正在观察那泥像,她奇怪的对我说:“昨天晚上的时候,我记得它明明是笑着的。怎么早上起来,表情有点不高兴呢?”
我吓了一跳,连忙从床上跳下来,走到泥人身前一看,可不是吗?它的脸怒气冲冲的,像是要和人拼命一样。
我想起那个梦来,心里面更加惊慌了。
宿舍长从床上爬下来,打着哈欠说:“你们两个也太疑神疑鬼的了,一个泥人,能有什么表情?也许是那个老头手一抖,没有捏好。”
我坐在桌前,想了一会,然后开始翻找,最后从抽屉最深处把针线包找出来了。
我拿出来一根针,估计了一下泥人心脏的位置,然后把针扎进去了。
我看到有一股鲜血沿着细针流了出来。我倒吸了一口气:“这个泥人果然有问题。”
随着鲜血流尽了,原本硬邦邦的泥人,忽然变软了,它摊在桌子上,彻底变成了泥巴,再也看不出来原来的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