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非花睁眼说瞎话,反正他也不可能跑到自己脑袋里看看自己到底想的啥,至于他信不信,那是他的事。
君如玉自然不信,却也没指望他能像对君如昊一样对自己,微微的点了点头。
“不用给我看了,你自己定就好,我相信你会像对八妹一样对咱们的饭食尽心。”
特意加重了咱们二字,花非花只当没听到,自己陪他吃饭对自己来说可不是一件幸福的事儿。
每样菜都要自己先尝一口,这事儿,某种意义上是拿自己当小白鼠,既如此,还用以前的小树多好?
再说了,他怎么能跟君如颜比,那是有人想要君如颜的命,他的命,想来君清上不会那么不上心。君如颜给了自己绝对的自由,而他……何曾有过那样的好心?
反正在他们眼里,自己以前就是这个样子,谨慎小心,有时候小厮的衣服,有时候是君如昊拿来他自己的衣服,上街流跶还是男人的衣服方便些。
现在换了个地方住,出门的牌子不但没少,反而多了张,倒是更得自由,当然,除了以后每天君如玉在家要陪他吃饭这差事不太让人舒服外,日子过的倒是应该和以前也不会有太大的变化。
花非花下午的时候,回了趟自己以前的的小破院子,四处看了看,真没啥值钱的,走时候啥样现在还啥样,拿出事先写好的纸条放在厅堂的破桌子上。
条子很简单,就只两句话:“哥哥,小扬:我现在三少爷院落内享清福,你们想我了可以随时去找我,进不进得了门我不知道,来没来过我知道。”后面画了个大大的笑脸,落款花非花。
字明显比以前写给君如昊的要好太多,四平八稳,清秀典雅,倒是与她平凡的长相看起来有些不相配。
又随便去河边溜跶了一圈,竟然前后左右的都没见着君如昊,花非花觉得有些奇怪,这傻孩子原来不是天天守在听风小筑院外么?这两天怎么自己反而找他都找不见呢?
侍候君如玉吃完了早餐,小树推君如玉出去,走到门口,君如玉突然说了句:“中午和晚膳都不在家吃!”
花非花正欢快的收拾着碗筷闻此言愣了一下,转过身看向轮椅上身前一袭白衣有些瘦弱的身影,轻轻的应了声:“好!”
如果没记错,君如玉比自己大两岁,与东方一笑同年,应该是十六岁了,十五岁时的东方一笑已凭着血肉之躯为了皇权浴血奋战,而那时的君如玉却在家养尊处优,过着优渥的少爷生活。
如今的东方一笑身怀战功凯旋而归却依然是君家的家将,与他同年的君如玉却依然优闲的过着自己的少爷公子的生活,人与人之间,难道真的是一出生就决定了一生的生活?
皇城北的官道上,一路两行种着高耸的白杨树,树叶已有些青黄相济,一阵风来,偶有树叶飘落,带着淡淡的秋意。
轻骑简从的东方一笑纵马奔驰,剑眉星眸的东方一笑少了丝稚嫩清雅,却多了份淡定从容,鼻挺唇薄,英俊潇洒,玉质金神,一眼望去,让人移不开眼,一身淄衣,更显身姿挺拔,威严的眸子看向前方,脸上却扬溢着抑制不住的笑意。
东方一笑长舒了口气:终于回来了,妹妹,哥哥如你所望,凯旋归来了!
想像着那平凡的小脸,慧狭的双眸,却对自己说出那番惊天动天的言语,面上的笑容就淡了几份,她可还好?
一个青衣小帽小厮装扮的军士策马从对面而来:“将军,再有半天的行程,我们就可以到皇城脚下!”
东方一笑略定了定神,看向面前的军士时,脸上已恢复了冷凝的霸气,一将功成万骨枯,这霸气的身后,是怎样的血肉拚搏,战场厮杀,用万千的杀气和鲜血在身后堆积而凝。
“离城三十里安营!”
威严冷邃的话语在空旷的官道上响起,刚才因策马狂奔还稍显燥热的军士,突然就觉遍体生寒,身上的汗热“哧溜”一声就消失不见。
“是,将军!”那军士调转马头,向来路奔去。
一行人走不过十里,是一片坡地,坡地上稀稀拉拉种着玉米,大豆,花生,红薯和芝麻,几个农人模样的中年男人正在与十几二十个小厮模样的扭打在一起,坡地离官道不足半里,几个人扭着打着就来到了官道上。
农人少,小厮多,几个农民虽然力气大,无奈他们人多势重,争斗持续的时间久了,支持不敌,落了下风,很快就被小厮们拿绳子摁倒在地捆了个结结实实,一阵拳打脚踢,身上脸上就全带了伤,衣服也被扯成了破烂儿状。
东方一笑到时看到的就是这副景像,还没等他开口,后面一个眉清目秀,气势却凌人十四五岁的军士冷声喝到:“官道之上,何人喧哗?”
出口竟然也是声音铿锵,置地有声,可见受自家上司的影响不小。
几个被捆得综子样的农人,只听这声,就知道遇到了大人物,至少比身边这些杂碎要利害,挡了他们的路,怕是没有好果子吃,无奈身上带伤,又手脚难动,根本起不了身。
众小厮一看这那些人没自己人多,只带着几个随从,不像什么大人物,平时都是仗了主子势力嚣张跋扈惯了的主儿,领头的一个看定面前几人面上,脸上挂着谑笑,一副不以为然:“爷们在此办事,谁裤腰带没系好,把你们几个给露了出来?”
出口就是污言秽语,东方一笑星眸微寒,却没言语,身后几个军士见这厮眼力见不好不说,还污言秽语污了自家将军,唰的一下又站出来几个,余下几人一时之时把东方一笑众星拱月般围在了中间。
“大胆!”
刚才冷声喝问的军十,拍马上前,顺势一脚把那领头的小厮挑起摔出了个几仗远,然后又垂直的落下,却很有技巧,只把他摔了个斗晕眼花,却与性命无碍。
形势随即逆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