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掌柜激动起来乎有些语无伦次,花非花自然不解释,越解释事儿越多,听说事情办妥了,长长出了口气,那些花红的事儿王掌柜又不是干了一两年,自然驾轻就熟,花非花一般不用怎么管,只要大数差不多,一般不怎么过问。
当然,现在有了王逸,花非花自然会把一年到头的帐目让他过过目,王掌柜挂好歇业的牌子,带着花非花进了里间,把早已包好的一大撂帐目交给了花非花,花非花放在一边,跟王掌柜聊起了家常。
回到候府时,天已近申时,先回了自己的小破院,把自己刚才在街上买的灯笼年画之类的挂好粘好,又打量了一番,才兴致有些缺缺的回了听风小筑。
听风小筑已被布置的焕然一新,张灯结彩,一片喜庆,花非花突然想起了一句话:热闹都是他们的,那时还有些不懂,此时感触颇深。
君如玉这个一院之主却没回来,却绝不会影响花非花的心情,她已经孤独的过了好些个年,不差这一个,用了年夜饭,花非花回了自己的房间,还没来得及进入花花世界,却听到有人在窗外轻轻的敲窗户,花非花有些好奇,这西跨院的后面是一个不小不大的花园,这个点儿,又是年三十,谁会这么无聊?
推开窗,一个放大的笑脸华贵媚惑的出现在花非花眼前:“花花,我来看你啊,出来吧,我带你去玩儿。”
“昊昊,你怎么在这里?吃饭了么?”
花非花有些吃惊的看着他,君如昊一身紫色的华服,华丽高贵,配上那双绝世媚惑的脸庞,让人有些不太敢直视。
“吃了吃了,我还带了花花最喜欢吃的圈饼,我还没舍得吃呢,花花,咱们两个一起吃吧。”
君如昊一脸的馋媚,紫眸在有些昏黄的暮光中像极了即将闪在夜空的繁星熠熠生辉,眨呀眨的看着花非花。
“天这么冷,咱们去哪里?”
花非花知道此地不可久留,若是让君如玉发现了君如昊在此,说不定两个人又要大打一架,今个还是年三十,说不定自己又得背上一个宠婢的罪名。
“花花,你先出来啊,我带出去玩啊。”
君如昊有些茫然,是啊,就是想看一眼花非花,这关于去哪里的问题,自己还没有征求过她的意件呢。
“带你去一个好地方,那里有许多好玩的,我忙了两天时间,可漂亮了呢。花花,陪我去玩一会儿吧,我一会儿就把你送回来。”
君如昊哄着花非花,却带着满脸撒娇的意味。
花非花突然想起了君如玉曾经说过的话,君如昊过了年十五就要戍边了,心底里升腾起一种怪怪的意念,说不清道不明,愣了一下,总结出一句话:如果再不陪君如昊玩一会儿,此生,还会不会有会……?
想至此,花非花吹熄了蜡烛,拿过一个靠背的高椅子,站了上去,然后小心坐爬上窗台,坐在窗格上,君如昊双手高举,把花非花抱了下来,随手关上了窗,揽着花非花,悄声说到:“花花,闭上眼。”
花非花闻言,看了一眼君如昊,他正面含微笑,那种笑,像是偷到了糖吃的孩子,跳皮,可爱,淘气又惹人爱,花非花淡淡一笑,坦然的闭上了眼。
花非花只听见耳边呼呼的风声,脚却连地都没沾,只消半柱香的时间不到,觉得自己已踩在了硬实的地面上。
君如昊不吭声,花非花张开眼,君如昊正一脸宠溺的看着花非花,那样的笑,深沉而又欣慰,快乐而又忧伤,灿烂而又可爱,花非花说不清,只觉心中五味杂沉,却缓缓的绽开了一个淡淡的笑,那种弧度,在君如昊看来,已是倾国倾城,眼中除了花非花的笑再也容不下别的东西。
“花花,美吗?”
空中的爆竹声响起,花非花才扭了脸,看向天空,空中已绽出了一个五采纷呈的礼花,带着暴后的尖锐哨音在此起彼浮的爆竹声中渐渐消弥不见,花非花却永远的记住了这一幕。
因为绽开的礼花开放,显出了六个字:花花,昊昊娶你!
花非花突然说不出话来,那个在雁荡山争论后被自己搁置的话题,以为君如昊早已忘记,没成想,却是以这种方式,这个时间,这个地点,被重新提起。
花非花连叹气都显无力,终于一口气没有叹出来,呆呆的望着夜空,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可还没结束,一声清啸,夜空又暴一个礼花,依然是六个字:花花,昊昊娶你!
字刚刚消弥,又一声清啸,还是一个礼花,竟然还有字:花花,昊昊娶你!
花非花收回目光看向君如昊,君如昊从头到尾都一直看着花非花,见花非花看向自己,忙馋媚的说到:
“花花,好看吧?这可是我用烈火诀凝成的,我偷偷练习了好久,才能凝成这个字,花花,你说,是不是很好看?”
花非花手指轻轻的拂上了君如昊的脸:“嗯,原来昊昊是用烈火诀凝成的,我还以为有这么神奇的暴竹呢。”
君如昊开心的点了点头:“花花,你等着啊,我一共可以凝出十个,还有七个呢。”
花非花环顾四周,树上挂满灯笼,七色的绢布做成的各式各样的灯笼,在暗夜里闪着莹莹的光,透过各色的绢布各自显着绢布淡淡的颜色,花非花不知道君如昊是什么时候做好的灯笼?也不知道他到底在这里带着人忙活了多久?看着眼前的一切,话哽在心口,再也说不出来。
君如玉想说未说的事儿,君如昊却帮自己做了!
今夜之后,这都城内流传的版本,又会不同了吧?
自己的围算了解了么?
七个礼花一个接一个的又在天空绽开,花非花有些眼花燎乱,君如昊却带着花非花向空中掠去:
“花花,等我烈火诀大成的时候,就可以凝出那些更漂亮的花,还可以凝出那些你让我吃过的水果,花花请我吃水果,我请花花看我凝出的水果。”
君如昊揽着花非花的肩,立在树梢头:“花花,你看这像不像是荡秋千,我以前的时候为了练烈火诀打基础,没少在树上走路,只要是我一个人的时候,没人看到的时候,我就在树上走路,刚开始老是掉下去,后来发现随风而走,借着树枝的柔韧性,可以走的更好。”
君如昊见花非花不语,认真的在听自己说话,身子一跃跳上另一个更高的树枝:
“当我难过的时候,不开心的时候,我就会站在树上荡秋千,随着树枝起舞摇摆,有时候觉得自己像只蝴蝶,有时候又想像自己像只小鸟,过不上一会儿,我就会又开心起来,那时候我内力不继,总想着要带你一起在树梢上跳舞,我怕把你掉下去,后来的时候,我就一直练,一直练,先是带着个小石头还是会掉下去,再后来,我就单手抱着个大石头,等到我上次寻到你的时候,我终于可以带着你在树枝上跳跃了,却不能在上面站的持久。”
君如昊像一边说,一边借着风势换过不同的树枝,却每次都把花非花挡在身后,花非花被他揽着,站在镇北候府最高处,风很大,却丝毫感觉不到寒冷,却不知道君如昊正不断的通过揽在花非花身上的那只手,把真气灌进花非花体内。
“现在,我终于可以随心的带着你在树枝上跳舞了!”君如昊越说声音越低沉,到了最后,已不可闻。
花非花极其认真的听着君如玉说话,心底的感动,开始在心间点点滴滴的弥漫,却突然心窝一痛,头依在君如昊肩上,整个人就晕了过去。
君如昊觉得肩头一沉,突然觉得不对劲,侧脸看向花非花时,见她歪在自己肩膀上,双眼紧闭,心中一急,出口唤到:
“花花,你怎么了,可有哪里不舒服?”
花非花却好似突然失去了所有的气力,整个人像是挂在了君如昊身上,君如昊忍不住一惊,伸手向花非花鼻端探去,呼吸极为平缓,好像是与以往一样,又好像是陷入了龟息状态,可与一往也好像不太一样,她这次好像呼吸变得更慢,体温也瞬间变得更低。
但若不就近接触,会以为她是陷入了沉沉的梦乡。
君如昊有些奇怪,花非花难道昨晚没睡觉么?不是回来的路上已基本恢复了正常么?怎么会突然发病呢?
自从与花非花末路逃亡之后,花非花就变得与以往不一样,虽然表面看起来身体并无什么异样,但是内里的变化,却很难探究。
睿智如天一,也只能说个大致,对于她的未来无从探知,难不成这两天又遇上了什么变故,这样的花非花是叫不醒的,自己不能就这样把他送回去,如果让人发现异样,还指不定会闹出什么事儿来?
想至此,回转身,向自己的居所紫烟阁掠去,在花非花醒来之前,不让任何别的人接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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