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情?
云轻舞嘴角挂着药汁,傻笑着目送王婆子的身影消失在门外。
那老婆子同情我做什么?
要同情,从前怎不见露出那种目光?
难道又要有事发生?
“走开,我不想看到你!”这话是那狗屁表哥昨个在湖边对原主说的,而原主当时正扯着他的衣袖,说要和表哥玩,说想表哥,说嫁给表哥做新娘子,结果被人家用力一抽衣袖,致使肥硕的身子一个没站稳,便发生了悲催的一幕。
云轻舞捏了捏自己肉肉的脸庞,收起傻笑,无声呢喃:“痴儿,虽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可你也不能就因为旁人几句蛊惑之语,就痴恋上那什么明表哥吧?还一恋就是多年,被众人当猴耍,最后还被送到这破庄子上来自生自灭。”
记忆中,原主有穿过绫罗绸缎,有吃过精美佳肴,有住过奴仆成群的大宅子,但那都是数年前的事,被以送外就医为名,关在现如今这座庄子里,每天吃的是粗茶淡饭,穿的是粗布衣裙,要不是有巧香那丫头精心照料,恐怕早已邋遢得不成样子,更甚至死在这也是有可能的。
巧香?为何她没看到那忠心的丫头?
眸中泛起疑惑,云轻舞套上鞋子,站起身,拖着吨位十足的身体,缓慢走至房门口。
“巧巧,我要巧巧,我要巧巧!”扶着门框,她口中滴着哈喇子,傻呵呵地叫嚷着。
天微亮,偌大的院落中空荡荡的,连个鬼影儿都没有。
不是说去厨房做朝食么,怎不见院里有响动?
云轻舞心中更为生疑。
有问题,肯定有问题。
“巧巧,巧巧,我要巧巧!”
就在这时,一阵低微,艰涩的“呜呜”声,时断时续传了过来。
眸光一闪,云轻舞侧耳细细聆听。
是哭声,又不似哭声,总之,在这静幽寂寥的院落中,这声音让人不由自主地毛骨悚然。
去看看,过去看看,指不定会有什么发现。
拿定主意,她走向声源发出之地。
“呜呜!”随着她靠近,那呜咽之声逐渐变得清晰。
在传出声响的低矮小屋门口站定,云轻舞眉头紧皱,定定地凝视着门上的铁锁。
“呜呜……”
巧香双目红肿,泪水不时往外涌出。
救小姐,她要救小姐,那些人肯定要对小姐不利,要不然,也不会将她关在柴房鞭打,一并警告她老实点。
奈何她手脚被捆,嘴巴被破布塞着,根本就挣不开身上的束缚。
院中依旧没一个人影,云轻舞嘴角勾起,本想回屋找个物什将铁锁撬开,但考虑到眼下的诡异处境,她还是歇了那个心思。
转身在院中环顾一周,发现不远处有块成人拳头大的石块。
就用这最笨的法子吧,反正她是傻子,用石头砸锁,没人会往旁处想。
“小姐……”
云轻舞有趴在破败的窗户上,朝柴房中看了看,当目光落在蜷缩在地的人影上时,她觉得很熟悉,而能被她熟记在心的人,除过巧香,还能有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