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给父亲长脸,云鸿烨淡扫云轻舞一眼,神色肃穆,看向云太师言辞恳切道。
他不怕得罪三房,甚至可以说,刚才之言,他有意要让三叔云汉卿知道他们长房后继有人,从而心生忌惮。
云汉卿与云汉文几兄弟间的关系,以及十年前在这太师府中的地位,云府的晚辈们或多或少都知道些。
而云鸿烨又是长房嫡子,是孙辈中的精英,自然知道的只会多不会少。
“祖父,大哥说得没错,孙儿脸上这伤就是九妹打的。”
“孙儿的也是。”
……
“祖父,九妹伤人,孙儿可作证。”
“孙儿也可作证。”
……
随着云鸿烨开口,一时间正厅中的云府孙辈们个个都张开了口,指证云轻舞不顾兄妹手足之情,出手伤人。
安顿好受伤昏厥的三个儿女,云汉修之妻小孟氏便在丫头妈子簇拥下,急匆匆赶至正厅:“儿媳见过公公,见过各位叔伯,嫂嫂。”朝上座的云太师和各位叔伯,妯娌见礼后,边捏起绢帕抹泪,边请求云太师严惩云轻舞。
儿子伤得不轻,两个女儿在那么多人面前丢尽脸面,这要是传出去,他们四房还怎么做人?
小孟氏越想,心里越是恼恨云轻舞,因此,她索性跪地,以此给云太师施加压力,为自己的儿女做主。
“父亲,您今天不惩治九丫头,儿子就长跪不起。”
看到自个媳妇跪地,云汉修一咬牙,大步走到妻子身旁,掀起袍摆,亦跪倒在地。
云太师这时终于启口:“九丫头智商有缺陷,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要说她有意出手伤人,老夫是不信的……”
三房就一女,而且还是个傻的,如果真严惩那丫头,老三那又该如何是好?
现如今,他是浑噩度日,但有朝一日,一旦振作起来,恐怕会恨极府中诸人。
暗自思量片刻,云太师接住前话,续道:“但九丫头再无知,也不该伤到自己的兄妹手足,就……”
熟料,不待他说出后话,一道低沉冷冽的嗓音在正厅门外骤然响起:“就怎样?”舞儿刚回府,一个个伸出手就想教训,哼!真以为他还是那个浑浑噩噩度日的废人吗?
偌大的厅中立时静寂无声,诸人的目光齐聚向正厅门口,就见一抹修长挺拔的湖蓝色身影,宛若芝兰玉树,站在那正冷冷地凝视着他们每个人。
“侯爷……”
巧香喜极而泣,转向云汉卿一礼,忙对云轻舞道:“小姐,侯爷来了,侯爷来了,没人敢再欺负咱们了!”
“小丫头还真是机灵!”
云轻舞在心里给巧香连点两赞,而后望向爹爹,边“呜呜”哭泣,边道:“舞儿想爹爹,舞儿不要离开,舞儿不是傻子……”
云汉卿一个大步,就到女儿身旁,抬起手,他眸光宠溺,爱怜地抚着云轻舞的发顶:“爹爹的舞儿自然不是傻子。”
厅中所有人皆目露愕然。
他……他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