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汉卿颔首。
“是……是小姐给您的?”
“嗯。”
“这盒子里有十粒提升功力的丹药,你服下一粒,剩下的拿去分给林盛,杜黑他们一人一粒。”云汉卿说着,书案上豁然出现一精致的长方形雕花木盒。
秦五难掩激动,问:“主子,这和拍卖会上的丹药一样?”
“应该更好一些。”云汉卿说着,顿了顿,神色郑重又道:“分发时,记着叮嘱一声,免得他们一不留神说漏嘴,惹出事端。”算秦五在内,云汉卿手上一支十人组成的精锐力量,他们是云汉卿一手培养出来的,只忠于他,现如今,作为亲卫跟随在云汉卿左右。
“主子放心,属下会一一叮嘱。”秦五平复好心绪,一脸肃穆应道。
窗外,如霜月华铺满一地。
苏梅抱着儿子惶恐不安地坐在桌前,客房门被从外面锁着,她想带着儿子逃离这家客栈,却找不到合适的法子。
门锁,她打不开,客房在二楼,有窗户,但她挺着孕肚,还带着一个孩子,如何能跳下去?
出声喊人,想都别想,因为那带他们母子住进这家客栈的男人,肯定在门外守着。
“娘,我不要住在这儿,我要回家,我要和爹爹在一起。”不到三岁的梁斐糯声道。
苏梅咬了咬唇,柔声道:“爹爹去做工了,明天一早我们就回家,斐儿乖,困了就睡觉觉,娘唱歌儿给你听。”音落,她轻拍着儿子的背,口中哼出低柔的小调。
忽然,一阵寒凉的风吹进屋里,她抬眼望去,就见前一刻还好好关闭在一起的窗户,不知何时已大敞开,担心儿子受风着凉,她欲起身重新关上窗子,不料,就在她站起的瞬间,一抹高大健壮的黑色身影飘然落于她眼前。
“你……你是谁?”眸露惊恐,她抱着儿子不由自主后退。
单从身形上分辨,苏梅就能辨别出来人非先前那位。
“事情败露了,苏小姐你以为你还有活命的可能吗?”
男人黑巾蒙面,目光中难掩狠厉,语声无比森冷。
此刻,苏梅好希望带他们母子住进这家客栈的男人能够破门而入,因为他感觉得到眼前这黑衣人要比前者危险太多,甚至很有可能会在下一刻取他们母子的命。
然,她失望至极,要是那人在客房外守着,听到里面的动静,能不出现?
“知道我是谁于你来说又有何用?”男人直直地逼视着她。
苏梅脸上已无半点血色,颤声道:“你是夫人的人,对不对?”男人没有作答,她接道:“这几年我都听从夫人之命行事,驸马爷也一直没有回京,没有成为远世子的靠山,这让夫人无形中少了很多麻烦,难道我做的这些还不够******满意吗?”
“苏小姐知道的太多了。”男人冷笑,道:“而往往知道太多的人都是不该活在这世上的。”
“你杀了我就不怕给夫人,给梁府招去麻烦?”苏梅强忍镇定,嘴角抖动着道:“大驸马什么都知道了,但他却没有杀我,那就说明他对我是有感情的,倘若被他发现我突然死于非命,你说大驸马会怎么做?”也不等黑衣人开口作答,她自顾自地给出她自以为是的答案:“他会回京,会和夫人清算,到那时,夫人能放过你吗?”
黑衣人嗤笑:“证据呢?”
“你……”苏梅身子晃了晃,神色惊惧、惶恐。
是啊,只要她死了,大驸马有何证据能证明一切都是京中那个女人的错,是那个女人设的局,让她出现在他的生活中,让她引着他一步步走向毁灭?
想到自己已走投无路,苏梅双腿一软,抱着怀中的儿子跪倒在地,她害怕,她紧紧护住怀中的孩子,带着防备,带着恳求,流着泪对黑衣人道:“大哥,你行行好,放我和孩子一条活路吧!”
“路是苏小姐自己选的,这会儿求在下放你条生路,是不是有些可笑了?”平生他最恨不知廉耻的女人,如若不是为报恩,他不会答应二少爷屈就在这北部边陲小城,监视大驸马和一个女人的日常生活。
曾经他有一个完整的家,可母亲却因为家穷抛下患病的父亲和年幼的他,与外面的野男.人跑得不知所踪。
父亲无法接受妻子的背叛,没出半月便含恨离世。
剩下不到八岁的他开始四处流浪,可让他没想到的是,原以为一辈子不会再见到的母亲,竟然让他在十四岁那年遇到。
记得那是一个冬天的下午,他流落到一不知名的小县城中,身上裹着脏兮兮的破棉袄子,蜷缩在一富户家门口的石墩旁。
“孩子,你醒醒!”好熟悉的声音,少年又冷又饿,睁开双眼,透过遮在眼前的蓬乱发丝看着眼前与她说话的妇人。
许是刚没睡醒,他觉得视线有些朦胧,看不清妇人的具体样貌,但他却看得出妇人身上的穿着像是大户人家的夫人。他不想死,不想饿死在街边,也不想冻死在街边,他要找娘,找到那个狠心抛下他和父亲,和人私.奔远走他乡的恶毒女人,要亲口问问她,当年为何就那般狠心抛下他们爷俩?
家里是穷,可父亲对母亲的爱他都有看在眼里,要不是为多挣几个银钱,父亲也不会放下爱不释手的书卷,放下文人的尊严,用自己不算壮实的肩膀,去外面找活干,从而落下病根。据说他家一直是一脉单传,往上推三辈也算是稍有些名望的氏族,谁知到他曾祖父手时,不知因何得罪了一个有权有势的大姓氏族,然后开始被人无情打压,逐渐走向败落。
父亲年幼时,家里还算能过得去,否则,也不会娶到一个******做妻子。
呵呵!美人都是要寵要娇养的,但就他家的条件,又如何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