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都已经站在你面前,你确实不用再多问。”云轻舞眸中染上一丝笑意,那笑意看似没有丝毫深意,但看在羯人首领眼中,却令他胆战心惊,忍不住想挪离甚至,离她越远越好,然,他身上哪有力气挪动,所以,他感到死亡正在向他逼近。
云轻狂,很厉害的一个少年,有关其传闻,他没少听说,可是他没想到的是,那传闻中的少年竟然还懂兵法,带着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渗入他的部族,且无声无息地灭了他的勇士和族人,羯人首领此刻思绪紊乱,不知道该想些什么,更不知该说些什么,于是,他趴伏在地,垂眸,一语不发。
云轻舞控制着情绪,语声清冽,一字一句道:“不想着如何靠自身的本事让整个部族过上吃饱穿暖的日子,只想凭借抢掠在冬日里生存,这样的你,不配做一个部族的首领,而心安理得享用靠杀戮,抢夺获取来的粮食和财物的部族,它压根就不配存于世上,所以,羯族是我踏平草原的起始点。”
“踏平草原?你有那个本事?”
羯人首领突然抬起头,嗤笑一声,道:“我羯族今日被灭族,是我们自己麻痹大意,让你钻了空子所致,可你别忘了,单就突厥不亚于大晋的实力,你灭得了吗?”
云轻舞语气淡然:“能否灭掉,你到地下等着,我想用不了多久,你就能知道答案。”
“你未免太自大了!”羯人首领冷哼道。
“自大?”云轻舞勾起唇角,袖袍轻轻一拂,那些趴在案几上的羯人将领眨眼间化作一滩滩血水。羯人首领愕然地睁大眼,目中写满难以置信,没有惨呼声,他只看见那站在大帐中央的少年就那么一拂袖,他手下的将领们就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令人作呕的血水:“云轻狂,你……”羯人首领声音嘶哑,一双眼写满不甘,他现在不能动武,唯有用最恶毒的语言回击,但咽喉似是被掐住一般,半晌发不出声音。
“看清楚了,就这么一个小小的瓷瓶,我就能灭掉你整个部族。”云轻舞指间捏着一个小瓷瓶,里面装着含有剧毒的化尸粉,刚才,她就那么轻轻一拂袖,便结果掉了帐内的羯人将领:“现在你还觉得我自大吗?”
羯人首领怔愣,道不出一句话。
“记住,犯我大晋天威者,虽远必诛!”音落,她没再给对方说话的机会,掌风袭出,直接击中羯人首领的头部,登时,血花与脑浆飞溅,随之羯人首领的尸体化作一摊血水。
自此这草原上就再无羯族,云轻舞为此没有生出喜悦,因为这仅是她踏平草原的第一步,是她为那些被杀戮的大晋百姓报仇的第一步。
就在云轻舞突袭羯族这个晚上,宫衍带着人灭了羌人部族,他没有用渗透法,而是直接用炸药攻击。
待震天动地的轰鸣声持续响了约莫一刻钟,他又下令羽箭攻击,整个行动又快又狠,不给羌人一点喘息的时间。
时间如流水,晃眼过去多半个月,云轻舞带着人到了吐谷浑附近。
夜幕上星子璀璨,泛着点点冷芒。
“明泽,云烟,你们觉得就凭咱们这两百多人马,能拿下吐谷浑吗?”云轻舞坐在篝火边,看看月明泽,又看看上官云烟,笑问。
月明泽静默半晌,道:“要是先用炸药轰炸一段时间,应该还是有可能吧!”
“我觉得困难,这里毕竟是吐谷浑的巢穴,里面兵马数万,就算咱们用炸药轰炸,那得炸多长时间?而且动静一出,对方势必会做出反应,咱们很容易被包饺子的。”上官云烟想得比较细密,因此,她在听了月明泽之言后,道出自己的忧虑。
云轻舞眸中含笑:“可我想拿下吐谷浑,你们这是不打算支持我吗?”
“只要是你想做的,我都会无条件支持。”月明泽首先表态。
上官云烟紧跟着道:“我自然是支持公子的,可我就是担心咱们万一被包了饺子,那时该如何是好?”言语到这,她咬了咬牙,忽地一脸决然:“包饺子就包饺子吧,我会尽可能地保护公子,哪怕是用我死,也不会让公子被伤到分毫!”
她在云轻舞身边坐着,闻言,云轻舞点了点她的额头,笑道:“傻!”
“公子,我会说到做到!”傻?她一点都不傻,她是遵从自己的心,想要那么做,哪怕她死,也不能让这人有任何危险。
云轻舞拍拍她的肩膀:“别提什么死不死的,我保证我们都不会有事。”说着,她眼里露出诡秘的笑,上官云烟和月明泽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寒颤,有种不好的预感直袭心头,吐谷浑这回怕是真得要灭了!
他们猜得没错,云轻舞打算用简单粗暴,颇为残酷的法子对付吐谷浑。
云轻舞双眸微眯,问两人:“战场上,用何种武器能造成大规模的杀伤力,你们有想过吗?”
上官云烟想都没想,直接道:“炸药。”她虽未见识过,也没有真正用过,但她有在大营中听说过。
月明泽思索片刻,道:“炸药,水,还有火。”在京中他有听说宁王巧用炸药和水,覆灭百济八万大军的一事,但眼下天寒地冻,河水结冰,水攻肯定是不现实,那就只剩下炸药和火,问题是他们有带足够多的炸药了吗?还有火,想要火攻,又该如何操作?月明泽眉头微皱:“水攻在这就不用想了,炸药的量如果够,倒可以采用先轰炸,再以武力杀之,至于用火攻,我倒还没想出确切的操作法子。”
投石机,刀啊,弓弩什么的,虽然也具有极大的杀伤力,但他们人数有限,要使用这些兵器灭敌,显然难度系数太大,所以,上官云烟和月明泽都没有考虑这三样军中武器。
“我打算火和炸药并用,不过,火攻为主。”云轻舞语气轻浅,缓声道。但看着眯起眼的她,看着她眼里流露出的锋芒,上官云烟和月明泽心儿一颤,感觉有股渗人的冷风骤然间吹过,微不可见地打了个寒颤,月明泽问:“怎么个火攻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