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照片,一张信纸,寥寥数句话……
想到收到的那封信,想到信中的简短几句话,叶默寒嘴角越发紧抿:“你难道没收到我后面写的信?”
“快说说,团长叫你过去问什么了?”
小高被战士们围在中间,不等他念名字发信,手里的信就被一名战士给抢走了,刘小春见他站在那傻乐,不由凑上前,哥俩好地低声问。
“团长问我有没有他的信。”
“哦!”一听小高的话,刘小春朝庄海挤挤眼:“团长这两天给咱们加练,现在知道缘由了吧?”
祝二毛身子一颤:“再被加练,我会死的!”
“瞧你那点出息。”刘小春给他个鄙视的眼神,继而勾勾手指,眼底闪过一抹坏笑:“听好了,不想被团长可劲加餐,你就抱住团长的腿跪地哭嚎,说你是娇滴滴的大姑娘,愿意和团长处对象,愿意每天给团长写信。”
“找揍是吧!”祝二毛脸色涨红,握拳就给他肩膀上一击:“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要是娇滴滴的大姑娘,那和我一样性别的你,又是什么?”
庄海喷笑:“呦呵!谁要再说咱们二毛是憨子,我第一个不同意。”
离开训练场,叶默寒郁闷地回到团长办公室。
聂鹏从门外进来,就看到神色冷峻的团长大人坐姿端正,拿着张照片专注地看着。
出于好奇,他有意放轻脚步,走向叶默寒身后,不料,就在他的目光刚扫到照片上时,叶默寒动作神速,把那张照片反扣到面前的文件夹上:“有事?”聂鹏讪讪一笑,挪步到他对面的办公桌后坐下:“两天后就是汇演日,你看咱们要不要组织个欢迎仪式?”
“这是你的工作,你就看着安排就好,我没意见。”
叶默寒没有思索,直接回他一句。
“要不要和我聊聊?”聂鹏唇角漾开抹温和的笑容,他注视着叶默寒,眼神和他嘴边的笑意一样温和。叶默寒眉梢微拧:“聊什么?”这是想开导他?可是,他好好的,哪里需要这项服务?
聂鹏笑得依旧温和:“你最近变化很大。”
“我能有什么变化?”
叶默寒的眉头越发紧柠,不明白老搭档作何如此说。
“情绪,你近来情绪明显不稳定。”聂鹏见他一脸不解,索性直言:“是因为你那个对象?”叶默寒一听他的话,禁不住连咳两声,别过头,待他平复好情绪,这才把目光落回聂鹏身上,启口:“你好像知道的不少。”
“之前是你说你有对象的,后来你又突然间收到一封信,当时你的表情随便被哪个看到,都能看出你心情极好,再后来,你每隔三天就往外寄信……”叶默寒抬手,没让聂鹏继续说下去,他静默片刻,轻叹口气:“你也知道我连续往外寄信,但那丫头却只收信不回信,这种心情真不怎么好。”
聂鹏嘴角抽了抽,打趣:“你这不开窍不说,一开窍就立马想把人娶到手。”
“她还小。”叶默寒说着,抿了抿唇:“既然认定她,我就不想在娶到她前出现任何变故。”
“怕她被旁人给拐走了?”聂鹏轻笑,揶揄:“是对你自个没信心,还是对你那个对象没信心?”叶默寒微微一怔,启口:“没错,我怕她被人拐跑,毕竟就目前而言,她对我还不是很了解,加之她是个特别出色的女孩子,要是有旁人对她展开热烈追求,难保最后没我什么事。”
“你不是说你们两年前就已经确定关系?”聂鹏露出不解。
叶默寒唇角掀起抹苦笑:“我们两年前确定关系没错,但那时是迫不得已为之,两年后我再见到她,她与之前给我的感觉全然不同,而且在这两年多的时间里,发生在她身上很多事。”说着,他眼里染上愧色:“两年,就在那两年多的时间里,先是她妈妈病逝,再是她爷爷出事身亡,还有她的弟弟,在此期间因为进深山采药,不小心摔断一条腿,家里本就只有两个大人,却在短短两年多的时间里都没了,而我是她的对象,却在她最需要我的时候,没有在她身边,甚至都没怎么想过她,想过那个家。”
聂鹏:“你内疚?”
叶默寒没有吭声。
聂鹏又说:“在她需要你的时候你没有在身边,那是因为你在外做任务,至于你没有想她,没有想那个家,这对于在外做任务的你来说,是最起码要做到的一点,否则,任务中出现事故,那可不是小事。”
叶默寒并未因他的宽慰心情好转,他揉了揉额头,嘴角漾出的笑容越发苦涩:“她叫乔颖,就是之前帮助我们完成任务的女孩。”
“啊?”聂鹏双目圆睁,好不诧异:“你说什么?”不会吧?
“那个高度绝密任务,如果没有她相帮,很难做到零伤亡,完美完成。”叶默寒嘴角掀起抹自嘲:“可笑的是,若不是听她提起她住在哪里,听她提起她叫什么名字,我都认不出她是哪个。”
聂鹏沉默,良久,他问:“她有怨你?”
“没有。”叶默寒摇头:“她不但没有,还说她帮我们完成任务只是因为恰好碰到,还对我说对不起,说不该在两年前对我恩将仇报。”
“恩将仇报?”聂鹏听着听着糊涂了:“难道你们之间有什么故事?”
叶默寒点头:“两年前,她落水被我相救,见她没有呼吸,我便采取了急救措施,结果,她一睁开眼,就让我对她负责。”聂鹏听到这,忍不住笑出声:“小姑娘还真有眼光,一看到你就把你给定下了。”
“她那会并不是看上我,只是因为想给家里找个依靠。”
“哦?这故事听起来很复杂。”
“她家里有一个老人,两个病人,其中一个病人是子昂。”
聂鹏怔住。
“四年前,乔颖的爷爷救了子昂,那会子昂伤得极重,如果不及时做手术,很难保住命。是乔颖的妈妈带病为他做了好几个小时的手术,将他从死亡线上拉回,但由于脑部淤血,子昂陷入昏迷,四年,他在牀上躺了四年,要想让他维持生命体征,需要什么我们不难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