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他视线相对,乔颖抿了抿唇,眉眼间杀气毕现:“大伯,您和我爸的身份在那摆着,像这样的事儿你们只需在旁看着,我会让她知道太过张狂会付出怎样的代价。”气得老爷子差点出大事,竟还能若无其事地离开,乔韵,你的心够大!与此同时,人也够张狂!
“我来收拾她,颖儿不许插手。”
乔天野转向自家闺女,神色尤为严肃:“你还是个孩子!”
“爸,我是年岁小,可我有射杀过敌人,你该不会忘了吧?”乔颖眨眨眼,嘴角漾开抹微笑:“面对穷凶极恶的佣兵,我都能轻而易举的对付,何苦对付一个蠢女人。”
“都不许乱来。”乔老爷子缓缓睁开眼,略有些虚弱的声音在车内响起:“为那么个人上心,不值得。”
“爸,您想就这么放过乔韵?”
乔邦国皱眉。
乔天野和乔颖的脸色也是变了变。
“我是想就此放过她,但以她的性子只怕不会放过自个,到那时,直接送去精神病院就好。”老爷子语气淡淡,听不出什么情绪。可心里却苦涩难言。一手养大的孩子,成了今天这般模样,说起来,与他和老伴过分,及几个小子的过分疼爱不无关系。
“查查李涛李娇的生父是哪个,找到人后,你知道该怎么做。”
老爷子这话是对着乔邦国说的。
“李爱国是个好父亲,我觉得真到了您说的那一步,两孩子还是由李爱国照顾较为好些。”乔邦国低声说出自己的看法,老爷子摇摇头,启口:“军人眼里最容不得沙子,这你该知道。再者,那俩孩子与李爱国并不亲近。”
乔颖澄澈的眼眸中写满疑惑:“爷爷,大伯,听你们话中的意思,莫非李涛兄妹的爸爸另有其人?”乔邦国点头,乔颖心中不由一阵唏嘘。
被人当做乌龟,替人养了十多年孩子,就这孩子还和自己不亲近,除非那个男人是圣父,才会不计前嫌继续养着别人的种。
如是想着,乔颖禁不住有些同情李爱国,为这个印象还不错的军中汉子感到不值。
“有些人身在福中不知福,不得点教训,只怕会一直以为自己有多么了不起。”对于乔韵,乔颖从初见就没半点好感,现如今更是厌恶这个像疯狗一样乱咬的女人。
老爷子长叹口气:“说得没错,她要是知道惜福,就不会接二连三地玩心眼,不会落到今天这样的境地。”
“爸,您的身体可感觉有哪里不舒服?”车内气氛稍显沉闷,乔邦国不经意地把话题一转。老爷子摇摇头,缓声说:“我身体没什么不适,”顿了下,他又说:“颖儿有给我施针对不对?”乔颖点点头:“我那会刚回家,见情况紧急,就给您施针急救,还好有惊无险。”
老爷子目中神光慈和,笑说:“好孩子,你有心了!”要他说,现在完全不用去医院做什么全身检查,但儿子和孙女的好意,还有他们的担心,他不能不当回事。
军医总院。
“怎样,爸没事吧?”
何芬急匆匆赶到医院,一看到乔邦国就急声问:“没事,你别着急,爸这会在里面正做检查。”朝诊室看了眼,乔邦国轻声安慰妻子。
“听阿姨说爸被送往医院,我吓得腿都软了。”
轻舒口气,何芬一脸后怕地说。
“你不是说今个要陪爸妈一整天么,怎突然回了大院?”
昨个订婚宴结束,乔家全体出动,为阿金伯等乡亲送行,目送他们坐上飞往K市的班机,方坐车回大院。按照乔颖原本的打算,是想留阿金伯一行在京都多玩几日,奈何崔家婶子和阿金伯及那几位乡亲都放不下家里,于是婉拒了乔颖的好意。
飞机自然是最快的交通工具,不想阿金伯他们在路上多受罪,乔颖与老爷子随口提了句,就有人送机票到阿金伯几人手中。
当然,等飞机到k市机场降落,那边的武装部同志会派车直接送阿金伯等回家。
而做出这么合理安排的,依然是老爷子一个电话搞定。
也就在车子驶出机场,开往军委大院途中,何芬与乔邦国说想在第二天回自家陪陪两位老人,并说有可能晚上回不来,这才有乔邦国此刻的问话。
“爸妈身体很好,半下午我总感觉眼皮子在跳,就与爸妈说了句家里还有事,便回了大院,结果一进家门,看到阿姨两眼泛红,没等我问,阿姨把什么都告诉我了。”何芬说着,神色渐冷:“我就想不明白了,她到底有没有心,竟能说出那样的话?”
乔邦国嘴角动了动,沉默半晌,方启口:“只能说我们一家养了只白眼狼。”
“以后她与咱们不会再有任何关系。”
“嗯。”
“四弟和颖儿在里面陪着爸?”没看到乔天野和乔颖在走廊,何芬不由问。
“在里面呢!”乔邦国点点头。
乔昱乔泽到吴一鸣家没完多久,和何芬一样,他们刚走进家门,就知晓乔韵到家里气晕了老爷子,顾不得多想,他们神色焦急,转身便冲出家门,乘公交来到军医总院。
“大伯,大伯母,爷爷还好吗?”
“别着急,先缓口气,坐下说。”看着俩侄儿粗喘气站在自己面前,乔邦国招呼两人坐到身旁的长椅上,说:“老爷子已经醒转,身体没大碍,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正在这间诊室做全面检查。”
“我要杀了那个女人!”
乔泽攥紧拳头,恶狠狠地咬牙说。
“乖孩子,这样的想法很危险,咱不能因为一个疯子而毁了自个,你还小,还有大好未来等着你,切勿做傻事。”揉了揉他的发顶,乔邦国神色温和,轻声说:“多行不义必自毙,这句话你要记在心里。”
“小泽,听你大伯的话,别一时冲动去做傻事。”
何芬在乔邦国音落后跟着劝了句。
“大伯,大伯母你们放心,小泽只是在说气话。”乔昱这时启口,清亮的眼眸里染着些许笑意,但心里想的和乔泽刚说的无不同,要是可以的话,他也想杀了那个像疯狗一样乱咬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