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爷爷那里会善罢甘休?好像不知道事情的原委一样,逮着我就一个劲的打。
终于,我的屁股像是被打成了玫瑰花,爷爷终于停手了,开口就问我一个问题:“好你个小子,昨天是不是进了我的房间?还给我整不回家?”
我一开始先是吃惊:“不是你要我去的吗?”
结果迎来的还是一顿毒打,我吃痛的揉了揉屁股,这下可彻底不干了。
他说着说着话就有要来打我,我赶紧退后一步:“你怎么不去找长婆婆!就是她昨天把我拦回去的!我看见鬼了!鬼!他要杀了我!你说叫我去棺材里躲着!”
我几乎发狂的叫。
爷爷也是个倔脾气,果真把长婆婆叫来了,长婆婆也是个花痴种,连声诺诺。
“老长你说,毅子昨天碰见你了?”
“啊?”长婆婆知道爷爷每次问到我的名字,都是有大事发生的时候,这下可不敢怠慢了:“是啊,毅子是碰见过我,昨天我在那家里帮忙,看见他来找过你。”
爷爷的脸色立马就不好了:“你说毅子去哪了?”
“还能去哪,不就是昨天死人那家里呗!”
长婆婆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这下爷爷指着长婆婆的鼻子,说道:“邓长梅啊邓长梅!老子没有跟你说过毅子不能去这种地方!你咋不给他拦回去!”
长婆婆一听,爷爷的语气变得太彻底了,慌了阵脚:“老胜,我拦了啊!”
“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爷爷大骂一声,这才意识到刚才的的确确是误会了,拉拉在一旁嘴巴撅的老高的我。
“毅子你告诉我,你看到的鬼长啥样?”
老鼠嘴尖尖的,头发不长,长的有点怂,不高瘦瘦的。
几乎所有能用来描述他的我都一一描述给爷爷听。
爷爷的脸由青转红,最后竟然对着天空大骂了一句:“长安!你他妈的就算是死了也不忘祸害了我的孙子!我他妈的还给你算账给你办道士!你也不怕地府收了你!啊!不得好死!”
长婆婆的脸色也跟变戏法似的,她一开始没打算找爷爷道歉,而是转到我这里来,低声细语的对我说了句:“毅子你回家,你爷爷有点事情要办。”
有种回归母爱的感觉,当我重新睡在自己的床上的时候。
后来才知道,爷爷的那口棺材,是绝阴之棺,是爷爷年轻的时候捡回来的,长安是爷爷小时候的伙伴,一起长大,那时候和爷爷一起发现了这口棺材了之后,他一心想着卖钱,可是爷爷不同意,他只是淡淡的说道要留下来。
长安不干了,说到底,自己和爷爷一起找到了棺材,如今爷爷打算一个人独吞,谁会答应呢。
恐怕是畏惧爷爷在村子中的威望,这几年来,他并没有跟爷爷较真。
几天前,长安猝死,死后的他很不甘。
自己为了功名利禄忙碌了一生,还没有开始享福,却要投奔地府了,换做谁,都会觉得这辈子真算是白活了。
可是长安不是普通人,他变成鬼魂的时候,因为是鬼魂,逃脱了黑白无常的追捕。
怎么能逃脱?
是真傻还是假傻呢,这年头,黑白无常多忙啊?一个小鬼,根本不能引起他们任何的注意啊。
长安趁爷爷给他做道士,回来了。
只要把棺材偷走,躺在里面,等到头七就能变煞,意思是,在绝阴棺材中躺七天,就能变成天地之不容物。
说白了,也就是僵尸。
虽然只有短短七日,却能变成紫僵,这才是这口棺材的恐怖之处。
了解到这里,我突然有一种异样的情绪,棺材里面有鬼,而且,还是躺了很多年的男鬼。
这么说来,他岂不是,是一个很厉害的角色,而且,还在我家呆了,近四十年。
想想就让我觉得不可思议。
后来我又重新去了后山,只是一开始我只敢自己悄悄的去,等到了一定的时机我在跟爷爷说,心里的幻想总是美好的。可能小的时候真的是神经大条,完全都没有注意到,棺材是在爷爷房间里的,怎么可能不被发现之类的话。
第二天去的时候,棺材就不见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好端端的戴在了爷爷的房间里。
我总觉得,应该是爷爷把它拌回去之类的。
后面几天确实过得平平静静,好几次梦到那个男人,也发现只是一个梦,唯一的不同是,我总感觉我的精神有些萎靡不振,而且真是一天都不如一天了,而且有事没事就爱去天台上一个人呆着。
这天,我恍然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我从上午一直待到了晚上八点半。
爷爷可算是找我找疯了,回家又是打又是骂。
我倒是哭啊,闹啊,连忙求饶,这回他看我的眼神真是可以用看奇怪的小动物一样的眼神向比拟了,越来越怀疑的看着我。
还很无厘头的问了我一句:“是不是整了一个女朋友啦?”
我那时候顿时就不乐意了,虽然一直暗恋着同时一年级的小花班长,可是人家从刚刚开学以来除了让我交作业连屁都不跟我放一个,女朋友从哪冒出来?难不成从石头缝里蹦出来吧。
只不过后来的一个星期里,在天台发呆的时间是越来越多了,甚至有一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站在天台边上,其动作就像是想要往下跳一样,这真是把我吓得不轻了。
我这才意识到一个星期前那神秘的事件,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被鬼缠身了。
我的爷爷毕竟是做棺材生意的,有点阴阳方面的知识,当天吃饭的时候,无意间碰到我的手,我下意识的缩了回去,他用异常的眼光看着我,问:
“毅子你手咋这么凉?伤风了?”
我心不在焉的回了爷爷一句:“没有啊,阿爷咋这么想。”
“那你最近怎么老是往天台跑?连作业都开始不交了,隔壁小花都向我说了好几回了,说你上课老是喜欢晒太阳?”
爷爷灼热的眼光盯得我浑身不自在,我随手交待了一句。
“那还不是最近冷呗,我也跟着冷。”
话说出去的时候,我已经感觉不对了,说实话现在夏天热得刚好,不能说什么凉,冷就更不要再提了。
“从一个星期前开始,你开始不对劲。”
“没。”
我顺口的说着。
我一听,觉得不对了,爷爷把这件事说的轻描淡写,实则从一开始就开始怀疑我发生了什么事情,我胆子可真比猫胆子还要小,哪里经得住爷爷这冷语言攻击?这下子可啥事情都是兜不住的。
于是就把那天晚上的棺材事件,说了一通。
爷爷的脸色越来越不好,最后气的眼睛红通通的。
“你个死小孩,不是告诉过了你,我房间你不要进来,你也是不听话?”爷爷说着说着顺势就想要打我,我急的一下子躲了过去,委屈的哭了出来。
“可是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都说了是你的那个······长安说的要我去!”说着用小手擦了擦眼泪,很不甘的看着他。
爷爷被我吓傻了,没有说话沉默着,不过,我躲避着他的眼神。
“报应,报应。”爷爷痴痴地在说着什么,也不知道是什么,失魂落魄的。
“要遭大祸咯!老爷子我要护不好我的家咯!”爷爷越说越伤心,最后潸然泪下。
过了几天,爷爷从隔壁顾婆婆家要来了什么东西,咕哝着让我喝下,而且还说这几天不能间断之类的话,吧啦巴拉一大堆,我仅仅是记住了要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