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动的火焰,像是一个蓝色的喷泉,从黄棣头顶堆成苹果形向外垂落,把他罩在下面。
他身上的火焰越来越红,如同鲜血般红亮。
红火与蓝火的交锋,每一刻都是进行者。此消彼长,此进彼退,变成了拉锯战。
小天地中无日月,黄棣也不知道过去了多少时间,直到啵的一声轻响,压力骤然消失。
他睁开双眼,发现平台上除了赤红,已经看不到半点蓝色,在平台上空十几米处,蓝焰妖后魅惑的身躯俏生生立在那里。
“怎么,我过关了吗,姐姐?”他疑惑的问。
“算是吧。”妖后笑答。
“为什么算是啊?”
“姐姐可不想跟土煞王一样,跟你拼个两败俱伤。来接着。”蓝焰妖后说完,向他挥了挥手,立刻从掌心飞出一簇簇的蓝色液体,“这是地火中的水火,也叫冰焰,威力和变化你已经领教过了。五种地火聚齐,融合之后,这片大陆大半的高手,你都不用放在心上了。”
“有这么厉害?”黄棣心头一喜。
“你看姐姐像是骗你的样子吗?好了,冰焰吸收后,你就进入下一关了。以后有缘,你我还有再见的时候。小弟,保重了。”蓝焰妖后说完,蓝光一闪消失不见。
黄棣难得碰到这么一位对他还算关照的人,一时间还有些不舍。看着盘旋在头顶上的既像冰又像水的冰焰,终于摒除杂念,开始吸收。冰焰在吸力下,一缕缕钻进他的体内。
冰焰,既像冰,又像火。进入气海,在没有激发的状态下,呈现出的是冰寒,倒给一直饱受炙热煎熬的黄棣降了降温,有种冰火两重天的感觉,非常舒坦。与之前的热力不同,暂时吸收不了,只能先储存下来。
前一关拼的是消耗,完全的硬碰硬。这一关,原本更加凶险,因为蓝焰妖后的原因,意外以平局过关。还有两关,黄棣开始盘算该怎么闯过去。
到了这里,他开始对最里面的东西期待了。到底是什么逆天的东西,特意安排这样匪夷所思的测试啊。
一片白光闪耀,他出现在一个白茫茫、不染半分尘埃的空间。岩浆海依然如故,只是颜色变成白色。只要能入目的地方,都是白光刺目。
“五行中金的颜色为白,这里应该就是地火中的金火了。”黄棣四顾一瞅,得出结论。
“年青人,有点见识。这里就是金焰火池。”从他的头顶上响起一个苍老的声音,来回滚动。
黄棣抬头一看,差点笑了。头上一只猴子,满身的白毛像是缎子一样光滑油亮,随着他晃荡的动作,带起一道又一道白光。不知从哪里垂下一根白色带子,他倒攀在上面,脑袋朝下,正在打秋千。一双闪着白光的眼瞳,随着晃动骨碌碌的看他。
“前辈,你是哪位啊?”有了蓝焰妖后这个前车之鉴,他打算先礼后兵,非常礼貌的询问。
“前辈?哈哈哈哈,多少年没有人这么称呼我了,孺子可教也。老夫金焰太岁,金焰太岁就是我。小子,你听说过我吗?”猴子一声长笑,老脸上露出一丝得意,晃着脑袋问。
“没有……没有见到前辈之前,晚辈还真相像不出前辈是什么样子。如今一见,前辈果然风采不减当年,晚辈今日有缘拜见,真是三生有幸。”本来想说大实话的黄棣,在说出没有之后突然又改了口,仰着头拍起了马屁。
“哈哈哈哈,小子果然有见识。虽然不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但本太岁听着高兴。刚才还听蓝妖夸你,现在一见还真是对老夫脾气。算了,就不难为你一个小辈了,你过关了。”
“啊!”黄棣愣了一愣,惘然道,“这样也可以。”
“怎么,你不乐意。那就跟我打一架,看你能不能过去。”儿子老脸一板,语气沉下来。
“别别别,晚辈太乐意了,多谢前辈。那个,前辈,有没有奖赏。”
“当然有了。”
“太好了,请前辈相赐!”黄棣躬身一礼。直起腰时,见垂下来一根绳子,落到身前,不由一愣问,“前辈,这是何意?”
“你不是要奖赏吗?抓着绳子下去拿就行。能拿多少就拿多少。”
黄棣向脚下看了一眼,岩浆海里白浪翻涌,不时的有爆炸从里面冲起,岩浆四溅。他呆了一呆,问:“前辈让我下去?”
“怎么,你怕了,那就没办法了。你要知道,五行缺一,是无法完成融合的。”
“下就下,谁说我怕了。不过,我下去你老可别给我动什么手脚啊?”
“放心吧小子。多少年才来了你这么一个,老夫还不至于做这种事情。”
“那就好。”黄棣一把拽住绳子,一狠心,从平台上跳了下去。老猴子虽然说话客气,其实应有的测试一样也不会少。进金焰火池,凶险不会小。
在快触到火池时,体表龙力爆发,一团火焰包裹下慢慢垂下去。事情的发展,让他有些诧异。金焰火池在赤火中沸腾起来,然后变成一团团白色火焰往他身体里钻。
并没有预想的那种凶险,反而非常顺利。
半晌后,黄棣恍然大悟,按五行说,火克金。他以龙力引动的火焰为抵御,正好克制金焰。难怪老猴子放他一马,这里面有这个缘故。
黄棣修炼的龙力为火属性,此时全力运转起来,狂吸金焰。直到气海无法承受,有失衡的感觉,才沿着绳子爬了上去。
“小子,老夫没有骗你吧。”老猴子问。
“多谢前辈指点。”黄棣抬起头,猴子已经失去了踪影。这一关,就这么轻松的过了。
一阵清风吹过,在炙热的天地间带来少许清凉。黄棣扭动着脑袋,发现白色的场景正在消失,岩浆海中浮出一块陆地,渐渐变大,最后湮没了整个大海。上面绿树成荫,草木茂盛,一片翠绿,郁郁葱葱。
在一片竹林中,有一间绿色的茅屋,屋前有一个须发俱白的老人,正在一张木桌上书写着什么。
忽然,老人放下手里的笔,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冲他招了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