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某达广场。
疯子惬意坐在阿玛尼专卖店的沙发上,翘着二郎腿,一只手横在沙发上,另一只手指着柜架上的衣服,“这套,对,还有这套,那边那套也拿着吧。再给我拿几件衬衫,全部按我的型号。”一边说着一边拿起茶几上的咖啡,浅浅的抿了一口,皱了皱眉头,“你们这咖啡这么次?”
一位身材性感的女性走到疯子面前,姿势标准的微微欠身,隐隐能看见胸前的凸起挤出一道若隐若现的沟……“先生,这是我从慕尼黑买来自己喝的Dallmayr,这是目前我们店里最好的咖啡了,不知道先生不喜欢这种口味,请见谅。”
疯子眼睛淡淡的从女人的胸瞥过,蜻蜓点水,然后说了句让女人瞠目结舌的话。“没事,这就是太苦了,我平时都喝速溶的雀巢咖啡,黑的白的一起放,甜甜的。”
女人盯着男人身上一身的名牌看了半天,确定不是A货,尴尬的笑了笑,“先生真会说笑。”
“我说真的。”疯子一脸真诚的看着女人。
店内一个清秀的女服务员抱着一套又一套的衣服跑来跑去,比对型号,包装,计价,满脸的幸福,心想“总算来了个有钱的,这回提成能拿不少了。上海房价太贵,这回能把好几个月的房租一次性付清了。还能去买昨天就看见的巧克力味蛋糕。”
把钱付了,男人拎着一大堆商品袋从阿玛尼店里走出来。又顺道贴心的帮浦泽买了几条内裤和袜子……
把手里的商品袋一下都扔在兰博基尼后座,手一撑跳进了车里。插钥匙,启动,松离合,加油门,换挡。一气呵成,车连一点晃动都没有就像一支离弦的箭窜了出去,惊吓了旁边左右来回寻找位置想把车倒进库里的保时捷车主。疯子从后视镜上看见红色保时捷驾驶位上那个浓妆艳抹的女人从惊慌变成崇拜的眼神,不禁嘴角上扬露出得意地笑。
别说是跑车,就算现在摆架直升飞机在他面前,他也分分钟给它开起来,并且熟练地堪比那些训练有素的机长。他的“狼印”是能够侵入,掌控,修改一类,具体是什么,疯子也不清楚,也没人清楚。就像可以侵入电梯男人的思维把他的记忆修改成自己想让他知道那样;也可以轻松地把浦泽花了七千多买的高级防盗门门锁修改成没有上锁的状态;甚至可以把房间还原成他曾经见到的那种干净时候的样子。
这么听起来好像真的很牛逼,但疯子知道在狼氏街那种以强为名的地方,他真的弱的可以。幸好遇见了浦泽,一直有浦泽罩着,还对他说要好好研究自己的“狼印”,不会有“没有用的狼印”这种东西。总之没有浦泽,他可能早就被家里那些顽固迂腐的老人们废除狼印抹了记忆给丢出来。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浦泽给的,疯子想到这里嘴角又扬起开心的笑容。认识浦泽之后狼氏街的日子是他最快乐的时光。
“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小鸟说早早早,你为什么背上小书包……”奇葩的手机铃声把正在高速行驶的疯子从美好的回忆里揪出来。疯子有些不开心的按下了接听键,“喂,哪位?”
“好啊!死疯子你都不知道我是谁了是吗?你行啊!五分钟,五分钟你要不给我滚回来,你就永远都不要回来啦!”电话里传来一阵女人愤怒的声音,仿佛女人的话都是叫着说出来。疯子不禁揉了揉耳朵,他感觉自己大脑皮层的神经末梢都抽动了。
好像因为没有及时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又是一阵尖叫声,“你听见没有?!”
“听见了听见了,老婆你别生气,我一会就回去,我是出来给你买你最喜欢吃的魔石泡泡鱼。”疯子这回不敢耽误,连忙说,声音温柔到像只小猫。一点也没法把他和两个小时前面无表情打晕别人的那个人联系在一起……挂了电话,疯子猛地一踩刹车,打方向盘,朝着另一个方向疾驰而去。
回头看了看后座上的衣服,疯子无奈的叹了口气,“衣服晚点再给你送过去吧,兄弟现在有重要的人要对付……”
法国,Strasbourg斯特拉斯堡机场。
一名戴着帕莎墨镜的女人走进候机区,一款赛琳CELINE最新款白色风衣恰到好处的露出修长洁白的美腿,白皙的脸上满满的都是胶原蛋白,黑色的高跟使她和周围的四个男人显得很搭配。
按理说像这种美丽的女人就算不刻意显露自己,也依然能吸引绝大多数男人的目光。然而并不是这样,只因为她身边的男人们,表现的太像保镖了,太像凶神恶煞的保镖……整体纯黑色西服,黑色皮鞋,黑色墨镜还有能反射着LED光线的光头。人们匆匆走过,心想是不知哪里黑社会的千金出门,不敢多看一眼,深怕只因为那多出来的一眼就会招来麻烦。
“我说你们能不能自然点,不要老是把我围在中间行不行?”很容易就能听出来这清脆甜美的声音里蕴藏的无奈。
“雪姐,我们要保护好你的安全,不然头儿见到我们还不得把我们废了。”四道整齐划一的声音不约而同的在公仪雪的耳边响起。
公仪雪摘下墨镜,揉了揉眉头,“跟你们说了多少遍,一句话,一个人说不就行了,干嘛非要四个人一起说。”
又是四道整齐的声音,“我刚跟他们说了,这次我来说,他们都不干。”魑、魅、魍、魉互相瞪着对方。
“算了算了,别说话了,过会上了飞机,都给我乖乖在座位上待着,不然等到了上海看我让浦泽哥怎么收拾你们。”公仪雪戴上墨镜,无力地揉了揉太阳穴,对于这四个人她是一点办法都没有。这次过来,想着带些和浦泽关系亲一些的人更能帮着他振作起来,就把这几个人带来了。
说来也奇妙,魑、魅、魍、魉四个人是四胞胎,从小就能心灵相通,不说话也能知道互相想的是什么。四个人的“狼印”都是结界,但四个人一起施展的结界不是叠加那么简单。依稀记得连她,丫丫,浦泽和乌鸦一起都被困了整整一天才闯出来。而且在里面完全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就犹如开创了一个空间。公仪雪还记得浦泽曾经说,等以后把所有事都解决掉,要想离开这里,只有他们能做到。
想到这里,公仪雪不禁透过墨镜看着眼前这几个人。虽然他们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可公仪雪知道其实他们一定在心里有着交流。可能在拌嘴,可能在说着好笑的事,也可能在讨论刚才走过去的姑娘身材很好衣服很露……
公仪雪收回目光,抬头透过机场的玻璃门望向蔚蓝的天空发呆,“你现在在干嘛,三年了,我终于能名正言顺的陪在你身边了……”
上海,闵行,江泽小区。
王浦泽挣扎着睁开眼,没适应窗外照进来明亮的光,眼睛又眯了回去,“这疯子,每次来都给我把窗帘拉开搞什么。”点上一支烟,叼在嘴上,伸手拿衣服,摸了半天什么也没摸到。浦泽坐起来呆呆的看着一尘不染的房间,好长时间之后,骂了句“搞什么鬼哦。”
起身从桌子上拿起电话联系人找到疯子,打了过去。电话响了几声,“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紧接着收到一条短信:晚些去找你,我先把你弟妹哄好。
浦泽笑了笑,他喜欢看疯子这样的生活,其实他也想要。可是他连那个总是跟他吵架的女孩都搞丢了,想着浦泽一口干完了剩下的Chivas威士忌。踏着拖鞋,穿着内裤,拿了手机出了门。
不曾勤洗的头发油的发亮,造型很奇葩,可帅气的五官无法让人把他与流浪汉联系在一起,毕竟他的身材不错,身高也还可以。
打开奥迪A8L的车门,浦泽从来不锁车子,也不拔车钥匙。反正车子没了,疯子总能找到偷车的人再把车子送回来。
他驾着车开向虹桥机场,一点也没有因为喝了酒而畏首畏尾,速度飞快。
上海虹桥机场。一名拖着拖鞋,穿个内裤的邋遢男人走进来,手里拿着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身份证和护照。尽管如此邋遢,可保安也没有拦住他,因为经常能见到他,即便这次的形象很前卫……
换登机牌,过安检,登机,上了飞机。浦泽静静地低着头看着手机上的时间。
一点四十,飞机慢慢地移动。
一点五十二,飞机起飞。
两点整。浦泽伸手按了服务灯。亏他混乱的脑子还能记得飞机上14:00_16:00是餐饮时间。
“你好,先生。请问……”乘务员礼貌的微笑,话还没说完。
“饭,快点。两天没吃了。”浦泽一脸认真的说着,“再来一杯水,一杯咖啡不加糖。咖啡晚点送过来,等我吃完饭,方便我睡会。”
“好的,先生。”乘务员回头的一瞬间突然有种疑惑,这个男人是特意来飞机上找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