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呆滞的陈庆之,兰陵嫣然一笑,对他说道:“我叫兰陵,你呢?少年郎?”
“我叫陈庆之,并不是什么少年郎。”此时呆住的某人终于回过神来,想起了他这次的使命。
“哦,原来你就是白衣神剑啊。”兰陵装作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其实她早就猜到对方是谁了。知道对方的武艺和人品如何,也彻底放下心来。
陈庆之自幼就酷爱兵法,但身体孱弱。后偶遇一神秘老人,传授其剑法,名为追星十三式,顾名思义只有十三招,教给陈庆之,让他用来强身健体。
陈庆之悟性惊人,将自己所领悟的兵法融入到剑招里,使得这套剑法攻防有序,正奇相符。
如果陈蒲在的话,就知道陈庆之剑法的精髓,就是和李小龙的截拳道类似,攻防一体,相互转换。
陈庆之拔出宝剑,决定等会不要使出全力,这一处水寨的人马,让给对方也不是什么大事。
他很怕会伤了这个女人,不知道怎么的心里就非常爱惜她。此时他更希望留下她的住址和联络方式,希望能够和她在湖边欣赏雪景,而不是现在这样刀剑相加。
兰陵看出他的心思,不知怎么的心里竟然甜丝丝的,以前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这个男孩对她的欣赏和爱慕,让自己心里很高兴。她调皮的对着陈庆之眨眨眼,揶揄道:“少年郎,别看我是个小娘子,咱们谁让谁还不一定呢,嗯?”。
她左一个少年郎右一个少年郎,叫的陈庆之好不尴尬。他决心让对方见识一下自己的实力。
“兰陵姑娘,在下要出招了,你接好。”说完陈庆之如同利箭一样奔向兰陵,使出了自己生平绝学,自创的绝招--一剑断魂。
这一招是他反击的时候才会出的,对方在麻痹大意之下,碰到这快如闪电,直取要害的一招,都会手足无措,立马毙命。
兰陵眼中闪过奇异的光彩,有一分惊惧,三分好奇,六分欣赏。陈庆之的剑法之高还是大大的出乎了自己的意料。她如同天空中飞舞的蝴蝶,不慌不忙的闪避。
谁知道这一剑似乎是长了眼睛一样,追着她不放,搞得兰陵左闪右躲得十分狼狈。陈庆之一下有些后悔,自己竟然对爱慕的女子使出如此杀招。他收敛了心神,剑锋偏移,上扬。和兰陵错身而过,对方贴着他的脸,给了他一个欣赏的微笑,也没有还手。
这倾城一笑,散去了陈庆之身上剩下的那一丝杀气。他觉得自己的心已经被这位只见了一面的女孩俘虏,再也没有勇气对她拔剑。
兰陵也拔出一把灵秀的长剑,向他刺来。陈庆之虽然才17岁,但是已经是久经战阵,一看就知道对方这一剑毫无杀气,甚至连试探都不是,仅仅只是想和他一起舞剑。他心中会意,使出自己的所学所感,与这位叫兰陵的美丽女子一同出剑。
一白一红,两只蝴蝶在飞舞,四周都是闪亮的剑光,看着是那样危险,好似两人下一秒就会血溅五步。又是那样的优雅异常,让人目不暇接,感慨对决厮杀也能如此的赏心悦目,真是世间罕见。
可是彼此交锋的二人才知道,他们不仅没有见血,甚至连衣角都没有碰到,也没有打算伤害甚至为难对方。他们用剑法在交流,彼此之间产生共鸣,互相欣赏和爱慕,剑心如人心。一瞬间,他们似乎感觉已经认识对方很多年,虽然他们一个才十六岁,一个才十七岁。
最后两人一错身,兰陵给了陈庆之一个难以察觉的媚眼,大大咧咧的说道:“是你赢了,少年郎,我走啦。”说完回头意味深长的看了对方一眼。
陈庆之看着对方远去的美丽的倩影,良久无语,失魂落魄。这一仗,是他生平的第一次败仗,输的彻彻底底,把自己一生都搭进去了。
夜晚,他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已经是一名中年男子,而今天遇见的那名女子兰陵,只比今天大了一些,更成熟,更美丽,更妩媚。
陈庆之梦见兰陵自愿的为自己宽衣解带,一起共赴巫山,梦中她那完美的躯体,每一个细节,醒来后都印象深刻,似乎亲眼看见,亲手触摸一样。
他只当是少年青春的冲动,多年之后,当那一天真的到来之时,他才猛然警醒,原来一切冥冥之中,早已注定。
心中五味杂陈的陈庆之,回到襄阳,给萧衍复命,让萧衍直接派人去各处水寨接收荆蛮的兵员,而自己亲自来到宋景休的水寨,挑选了两百勇士作为亲卫,这部分人和他们的后代,一直都是陈庆之亲卫中重要的组成部分。
下午,建康城中,皇后寝宫。所有的下人已经出去,而年仅十八岁的皇后褚令璩正被一个刚健的男人紧紧的抱着,他五官端正,看上去一身正气,大约三十岁左右,充满着成年男子阳刚魅力。他看着眼神迷离的皇后,轻轻的吻了一下她的嘴唇。
平时看着端庄而不苟言笑的皇后,此时却是脸上充满了爱意,眼角含春,和那些与情郎幽会的少女别无二致。
她眼睛大大的,面容有些消瘦,给本来精致的小脸添加了一丝凄楚。而此时却是羞红了脸,面色陶醉,不能自拔。
很明显这名男子不是皇帝萧宝卷,因为萧宝卷还是个小毛孩,跟陈庆之差不多大。而且萧宝卷对这个不苟言笑的皇后极为厌恶,看都不想看到,更别说什么感情了。
褚令璩轻轻推开那名男子,解开自己的衣衫,一丝不挂的年轻美丽躯体再次紧紧的抱住了他,在他耳边说道:“冯大哥,要了我吧,皇帝萧宝卷自从娶了我之后,看都没来看过我一眼。我要把我的处子之身给你。我在这冰冷的后宫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我好恨啊。我才十八岁啊,为什么要过这样的生活。”
说完便呜呜的开始哭泣。
她激动的亲吻着冯仑的脖子,双手在他身上抚摸,一般的男人早就忍耐不住,会直接将这名自荐枕席的美丽高贵女子拿下。
而冯仑却没有将她推倒在床上,尽管床就在旁边。他解下自己的披风,裹住褚令璩,深情的望着她说道:“我会带你走,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我的心意你还不明白吗?”
褚令璩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紧紧的拥吻着冯仑,好像害怕他会从此消失一样。
许久之后,冯仑将她放到床上,盖好被子,亲吻了她的额头说道:“令璩,睡吧,以后我每天都会来这里,我是要给你幸福,不是要去占有你。“
褚令璩小脸红扑扑的,声音如蚊子一样小:“冯大哥,可是我好想给你,在梦里面我都会和你在一起。”
冯仑轻轻的摸了一下她的脸,褚令璩一脸幸福的睡着了。
“唉,我也想和你过平淡的日子,一生厮守,但是我也是身不由己啊。”冯仑感慨的叹息道。
他瞬间消失在了屋子里,转眼出现在了城外的一片小树林里。
那里有一个红衣少女,抱着一把剑,靠在一棵树跟前,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我说冯仑,我刚才都看到了,人家投怀送抱你都不要,还是不是男人啊。”那名红衣少女正是兰陵。
“嘿嘿,你还说我,你对那个白衣神剑也很动心吧,看你现在一脸发春的样子。”冯仑丝毫不让步,将一个戒指丢给兰陵。
“你这玩意太邪乎,我不喜欢被监视,对你做什么也不感兴趣。我说你老是搞这些稀奇古怪的器件有什么意思?”
“那个白衣神剑啊,我确实挺动心的,随缘啦。”兰陵没有一点不好意思,不过也不想再说别的了。
沉默了一会,兰陵看着冯仑问道:“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呢?现在是危机四伏,各方都在蠢蠢/欲动。”
冯仑不紧不慢的说道:“好说好说,萧宝卷这条船快要沉了,但是局势必须要在我们的掌控之中。而现在萧衍还没有下定决心,你去给他一点刺激,顺便去找找你的缘分嘛,说不定成了呢?我去找萧宝融,和他谈谈,毕竟一个十二岁的小孩,说服他不是问题。”
“嗯,就这么定了,不过在此之前,我要去找潘妃好好的问下,这么久了,怎么那件东西还没有一点下落。”
说完两人就开始分头行事了。
潘妃,就是潘玉儿,亦称潘玉奴,本名俞尼子,后改姓潘,是萧宝卷的贵妃。
萧宝卷对皇后褚令璩极为厌恶,但是对潘妃,却宠爱得无以复加,干的荒唐事简直是罄竹难书。
后宫失火,萧宝卷连看都不看皇后一眼,却给潘玉儿建起神仙、永寿、玉寿三殿,给她居住。
一个人怎么能住三座宫殿呢?谁也不知道萧宝卷是怎么想的。反正潘玉儿受宠毫无疑问。
深夜,在潘妃的寝宫。这位谁都害怕的贵妃娘娘,此时却是没有一点架子,跪在兰陵的面前,瑟瑟发抖。
“潘玉儿,你不要忘记是谁给你的生肌丸,让你貌美如花,勾搭到萧宝卷的。我让你查的事情,怎么会还没有下落?”
在陈庆之面前一副怀春少女模样的兰陵,此刻却是如同冷酷干练的女王。
“蓝姑娘,我已经在不断的怂恿萧宝卷出宫,借机进入各家大宅进行搜索,但是你说的那个好似玉佩的东西,我实在是没有见过啊。”潘玉儿此时在不断的哀求。
“算了,不逼你了,记住,一年以后,没有新的生肌丸,你的皮肤会回复到你当初在街边卖菜时的样子,你若是不介意,就随便你好了。”
说完便消失在了原地,只剩下不知所措的潘玉儿。
此时是永元三年冬,历史的大幕,马上就要掀起波澜壮阔的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