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屋里的气氛还是很紧张,嬴政旁若无人的喝闷酒,陈蒲和白鹿对峙着,谁也不让谁。
听到白鹿奇怪的解释,陈蒲似乎也有了一丝理解,对于一个转生了无数次的家伙来说,完全的掌控一个身体,感觉是绝对不一样的。
“我不知道你想玩什么花样,但是最起码你也应该提前跟我说一下。而且这是陈留县令的女儿,你把她上了,难道要我娶她不成?”
陈蒲没好气的说道。
平时还好,陈蒲自己也不是什么卫道士。关键现在正是破局的最关键时刻,你这么来一下......他真想把白鹿砍死。
“没事,她绝对不会找你麻烦的,她并不是一个普通女子。”
白鹿淡淡的说道,似乎胸有成竹。
“此话怎讲?”陈蒲越来越搞不懂了。
“她身上有一种奇怪的气息,身体似乎被人改造过,你问问她就知道了。好了,你出去吧,刚刚我精力消耗很大。”
白鹿面无表情,但陈蒲却是不依不饶。
“你答应了对方,治好她妹妹,这是个交易,人家让你上了,等于已经付钱,现在是该你给货的时候了。”
陈蒲严肃的看着白鹿,一直盯着他的眼睛。
很久之后,白鹿终于忍不住退缩了,对着陈蒲摊摊手说道:“好了好了,我真是怕了你了,阑尾炎是吧,好说,我也不需要什么器具,反正时空之力是你的,我用那个已经很熟练了,自然知道怎么弄,你在这等等吧。”
说完白鹿走出门消失不见了。
陈蒲和嬴政两人看着屏幕上发生的一切。
白鹿占据了陈蒲的身体,悄悄起床,起床时还趁机摸了戚姬白嫩的胸脯一把。
他走到那个八九岁的小女孩跟前,由于又耽误了不少时间,这孩子的脸色已经是相当不好看了。
说是气若游丝也不为过。
白鹿把手放在小孩的腹部,手掌上隐隐有蓝光亮起,陈蒲感觉白屋在剧烈的震动!酒杯酒壶什么的都跌落在地上。
“时间逆流!”
这不知道是哪里的秘术,但这小女孩的面色似乎好看了一点。
过了半天才停下来,只见屏幕上的自己已经是虚汗淋漓了。
“陈蒲”坐到戚姬的床头,如同老僧入定一样。
......
咸阳城的原李斯府邸,已经改换了主人。
李斯的大儿子李由,带着原配青霜公主和妾室莲儿,居住在这里。
莲儿低调不争,甚得青霜公主喜欢。
论功行赏也好,子婴缺人手也好,反正李由不但是平反了,而且还被授予了禁军统领的职位,可谓是位高权重。
这本来是件好事,但得知了发生什么事情之后,他脸上再也没有出现过一丝笑容。
虽然他已经大仇得报。
虽然他的妾室已经身怀六甲。
虽然他得到了如今咸阳城仅次于子婴的职位。
之前没有的他都有了,但他不开心,或者是陷于一种极度的惶恐之中,只是因为一个人,陈蒲!
李由知道了子婴和逸仙狙击赢瑶和陈蒲的事情,而且还听说了对方那句“我会回来的”话。
或许子婴没当回事,那是因为他不知道陈蒲的厉害。
李由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自己一定会死在陈蒲的剑下,这是一种为将的直觉。
真正和陈蒲对上,他不认为自己能抵挡得住对方。
即使现在看上去关中似乎还是固若金汤,义军毫无机会的样子。
“夫君,你整日闷闷不乐,究竟是为了什么事情而忧心?”
青霜公主才智出众又是原配夫人,对李由了解得更多一些,而莲儿无非是在李由落魄的时候供他把玩发泄,排遣寂寞的工具罢了。
“殿下做错了一件事,得罪了一个不该得罪的人,只怕这大秦,会毁在他手上了,唉!”
李由对子婴的为人不以为然!
连秦瑶他都能杀,还有谁不能杀?更何况秦瑶对他有大恩,而且为人乐善好施。
现在只是没有办法罢了,否则他无法认同这样一位皇帝。
“现在陛下励精图治,才几日就有一片新气象,为何你会如此悲观?你口中的那个人是谁?莫非那个人是个刺客?会来刺杀殿下?”
青霜公主并不知道李由嘴里的那个人是谁。
李由并不认为陈蒲会只身前来刺杀子婴,虽然这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有时候死亡是一种解脱,并不算是报复。
陈蒲若是要报复子婴,最好的莫过于毁灭大秦,让子婴成为胜利者的阶下囚,这比杀掉他还要厉害的多。
“他就是若雨公主赢瑶的男人!一个足以改变天下大势的可怕男人,殿下这步棋,唉!”
李由长叹一声,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现在他的命运和子婴是绑在一起的。
“一个人足以撼动帝国?他以为自己是项梁么?更何况项梁已经死了!”
青霜公主有些生气丈夫的懦弱。她和秦瑶关系不错,但皇位争夺向来是你死我活,胜者为王。
既然子婴赢了,他也确实是嬴政血脉,那也不要太做多想。
“你不懂,若雨公主眼光奇高,你应该也有所了解,但她却对这个男人死心塌地,你不知道这个人,不知道他的可怕。在我看来,不出半年,这个男人就会带着大军杀进函谷关。”
李由阴森森的说道。
青霜公主诧异的看了丈夫一眼,看到对方肯定的眼神,良久都蓦然无语。
她很想反驳章邯还有几十万大军在关外,在黄河以北,这个人就算能变人出来,又能带多少人来?
他打得过章邯么?
不过看着丈夫严肃的表情,那些话还是没有说出口。
男主外女主内,她不是不明事理的人,这些事情李由拿主意就行了。
“趁现在局势还比较平静,让莲儿回上蔡老家吧,至少还能保住我李家一点血脉!”
李由感慨的叹了一口气,对青霜公主说道。
“真的要到那个地步么?”
青霜公主还是不相信,有哪个男人能把帝国逼到那个地步。
“你不知道那个男人的可怕,他若是想得到天下,这天下就一定是他的,只是这个人全无野心,陛下又何苦......”
李由对子婴也开始埋怨起来。
权利本来就是唾手可得,你又何苦去撩拨陈蒲这头猛虎,还把他心爱的女人杀了!
这不是脑残么?
青霜公主挥了挥手,管家低眉顺眼的走过来,她轻声在对方耳边嘀咕了几句话,然后管家点了点头就出去了。
第二天,李由府中传来消息,小妾莲儿得罪大夫人青霜公主,被扫地出门,李由念在夫妻一场,将其安置在上蔡老家。
出咸阳的马车上,莲儿看着一封李由和青霜公主联名书写的信,良久无语,最后化为一声叹息。
对李由一举一动都十分关注的子婴,知道消息后并未有什么反应,此刻他都在全力的拨乱反正,整顿禁军。
子婴知道陈蒲是带兵打仗的,他回来肯定不会一个人回来,一定是带着千军万马过来,让自己成为阶下囚,然后百般羞辱。
他并不害怕,反而跃跃欲试!
那一天的喋血,在他心中留下了阴影,所以在哪里跌倒,就要在哪里爬起来。
打仗靠的是本事,而不是匹夫之勇。子婴觉得陈蒲剑术或许真要到逆天的地步,但这种千军万马的游戏,他未必玩的过自己。
子婴正厉兵秣马,等着陈蒲来找他!
......
陈蒲小心翼翼又十分温柔的给戚姬穿好衣服,对方已经醒来,对着他嫣然一笑。
“不必内疚,我知道那个人不是你,你也和我爹他们完全不一样,有本质的区别。”
扣上胸前最后一个扣子,陈蒲略微有些诧异的看着戚姬。
一个处女被陌生男人半强迫半交易的上了,完事之后还能说出这种话,怎么看怎么不正常吧!
“我曾经大病过一场,然后一个年轻的先生治好了我,之后我似乎就能看见人的魂魄,嗯,只是颜色。”
戚姬靠着陈蒲肩膀,轻柔的说道。
“噢,此话怎讲?”
魂魄居然也有颜色啊......
陈蒲一下子来了兴趣,他原以为白鹿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对方还真说对了。
“我爹他们的魂都是白色的,你的是红色的,而要了我身子的那个,魂是黑色的。”
这话一出陈蒲就知道对方不是在瞎编。
他是“穿越”的。
白鹿是“转生”的。
颜色自然会有一些不同。
“对不起,我不能对你负责,既然你知道我和别人不一样,应该不会怀疑我说的话。”
对于戚姬,这个历史书上留下过一笔的女人,陈蒲不会要。
这是白鹿犯下的罪孽,所以必须由白鹿来承担,他陈蒲不会当背锅侠,哪怕是共用一个身体。
“可以,不过我有个条件。”
“请说,在下能做到绝不含糊。”
戚姬突然吻上了陈蒲的嘴,两人翻滚在床上。
陈蒲发现为她妹妹治病后,身体似乎都推不开对方。
最终,两人再一次抵死缠绵,这次戚姬很主动,似乎爆发出全部的热情。
“是他,我不愿意,如果是你的话,我很愿意,当年先生就是这样说的啊。”
这是陈蒲听到的最后一句话,之后意识断裂,又进入本能控制身体的状态......
等陈蒲意识恢复,发现自己已经被戚姬穿好衣服,两人并排坐着。
“治好我的那位先生说你的第一个男人就是红色的那个,只有他能救你们全家,我以前不相信,联想起城外的义军,你是他们的人吧。”
戚姬看着陈蒲的眼睛说道。
陈蒲意外的看了对方一眼,其实他已经明白,对方不但不傻,甚至还可以说是个心机婊!
她是用自己的肉体,换他们一家的性命!所有的事情,她都知道。
“你在这等着吧,我自幼就知道自己容貌出众,我的命运就是嫁给一个当权者,我去劝劝我爹吧,你在这等着。”
戚姬真是个奇女子,一切都在她的算计之中,或许很多年前就已经有觉悟了。
陈蒲等待得很焦急,不久,就发现大腹便便的县令,一个人来到房间,看到自己的小女儿平安无事,轻轻吁了一口气,似乎放下心来,看着陈蒲的脸变得阴晴不定。
陈蒲连面孔都是自己的本来面目,与进来时大不一样,县令就算不听戚姬说,又何尝不知道他是干什么的呢?
“要我献出陈留可以,不过有几个条件。”
陈留县令十分爽快,根本不跟陈蒲扯那些虚的。
“不妨直言。”
“第一,我大女儿要嫁给沛公为妻,不是妾室,至少是平妻。”
陈蒲不动声色点点头。
这是预料中的事情。
“第二,我要在军中有一官半职,而且我手下军队要自成一系。”
陈蒲脸上有些为难,不过想想刘季这个不死小强似乎手下士卒曾经死的干干净净过,这种承诺也是无可无不可,自己先答应下来也无妨。
“这个不能保证,但我可以替沛公先答应下来,你觉得意下如何?”
陈蒲沉声问道。
“我还有说服县衙里的其他人,如果利益得不到保证,又有谁愿意跟着你。”
县令提出的是一个很现实的问题。这种要求并不过分。
“我去说服一下沛公吧,告辞。”
“等等,那个,谢谢你救了小女的命。”
陈留县令有些感动的说道。生意归生意,人非草木又岂能无情。
“举手之劳,告辞。”
陈蒲拱手行礼就大步流星的出去了。一连两发,色是刮骨刀,他颇有一点吃不消。
等陈蒲走后,戚姬慢慢从房间后面走进来。
“你确定是这个人吗?他就是先生嘴里的那个人么?你确定能怀上他的种?”
陈留县令疑惑的问道。
“不知道,不过就算怀上了,那也比刘季那个糟老头的强吧。怀上先生说的那个人的孩子,就会天赋异禀,先生的话没错的。”
可惜陈蒲听不到他们的对话了,不然定然会大吃一惊。
世界上最深最远的路,就是套路。
陈蒲做梦也想不到,这个心机深沉的女子,想得到的是什么。
他现在只想回去好好和刘季商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