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金子(1 / 1)

晚上,谢予点着灯把白天钱显送来的箱子拆开,一样一样的过目里面的东西。

沈木木看了几眼,东西包得很好,好些都是精致的盒子装着的,只在外面写了是什么东西。盒子上写的字很大,她坐在床上能看到有人参、燕窝等等。

“唉,今儿小达他爹说这是感谢你照顾他儿子的。”沈木木看男人拆得起劲,忍不住嘴痒,开始撩拨他,“你说说,你都照顾人家什么了?收礼收得那么痛快。”

谢予头也没抬,反问,“给吃给喝还给睡,不是照顾?”

“那饭是我给煮的,床是我铺的。”

“你是我的。”

沈木木晃着双腿,笑着啐道,“呸,谁是你的?我是我,你是你,我可不是你的。”

女人划界限的话一入耳,谢予立马就不得劲了。什么叫她是她?这话在谢三爷的脑子里过了一遍,生了无数可能。这无数可能,都不是具体的想法,但谢予感觉很不好的。

谢三爷情绪不好,即刻在脸上表现出来了。他沉下脸,就准备教训她一顿,媳妇还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冷眼看过去,就见她眉眼弯弯的看着他。

“睡都给我睡了,儿子也要给我生了,你还不是我的?”谢三爷原本要教训的话,到了嘴边生生打了个转,变成这么一句毫无威胁力的话。

男人是个嘴上没忌的,床上爱说荤话,也总逼着她说。沈木木都当情趣了,床下的时候,他也总能时不时的说些胡话。这个时候,沈木木总是招架不住的。

“哼!没一句好话。”果然,沈木木丢了这么一句话。撅着臀,一拱一拱的钻到被子,就要睡下了。

谢予瞅她一眼,并不在意。自己要和人斗嘴,斗不过,她还不乐意。

仔细收拾好箱子,谢予拍拍手,站起来喊媳妇,“孩子他娘,起来,为夫给你看个东西。”

“我睡了。”

谢予不惯于哄人,她说不看,便不勉强了,自己在衣柜那鼓捣着什么。

沈木木硬气的说了不看,却支着耳朵听动静。蒙着被子听了一会儿,还是没忍住好奇,轻轻的转过身子,掀开被子一角,偷偷看他在干什么。

谢予拆了块木板下来,转过头来,正看到女人慌乱的把被子放下。

谢三爷一下就被媳妇那怂样取悦到了,他算是知道了,孩子他娘就是个作玩意儿,叫她看,端着不看。不管她了,她要偷偷摸摸的看。

“畏畏缩缩的干什么?”谢予放了木板,走到床边。在女人高高翘起的臀部拍了一巴掌,在女人炸毛之前,掀了被子,将人抱了出来。

颠了颠,蹙眉,怀孕都两个月了,怎么不见长胖呢?

“哎,你!流氓,干什么?放......”沈木木扑棱着,抗议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放下了。

然后,她的眼睛差点没被闪瞎!

衣柜后面有一个暗格,里面放了一个小箱子,箱子里整整齐齐的放着十两一个的金锭。

沈木木指着衣柜里层的闪闪发光的金子,结结巴巴的问:“这,这是什么?”

谢予曲起食指,在她额头上轻轻弹了一下,“这是金子。”

“我知道这是金子!你哪儿来的?”沈木木心里、脑子里乱哄哄的。这么多金子,这么多钱,谢予从哪儿弄来的?难不成,难不成他真做什么坏事了?

“爷赚的。”谢予回答。若她仔细听,能听到他语气里带了少有的得意。

谢予确实有些得意,他知道自己媳妇是爱钱的,攒了好些年的家当放在她面前,得了她这么激动的反应,他自然是得意的。

“你怎么赚的,永利坊这么赚钱?你一个赌坊管事的,哪里来这么多金子?”沈木木咄咄逼人,她的神情是从未有过的凝重。

受伤,入狱,许多金子。几件事情联系起来,很难让她不往坏处想。

“问这么多干什么?你只管有钱花就行了。”谢予知道媳妇会激动,她确实也很激动,却没有给他想象的反应。她喜欢银子,自然也是喜欢金子的,看到这么多金子,不是应该高高兴兴的扑过来给他一个吻,然后夸他能干吗?

“你先交代清楚,这金子你究竟是从哪儿来的。”沈木木坚持要知道金子的来头。

“这钱你只管放心花......”谢予觉得外面的事情少给媳妇说才是好的。

但显然他的媳妇不这么认为,他的话没说完,沈木木就情绪激动的打断了他的话,“我一定要知道这钱的来路!”

吼完这句,沈木木就哇的一声哭出来了。她心里委屈,不止委屈,还生气还着急。各种情绪混杂,一下没忍住,就是嚎啕大哭。

随着对男人的在意在加重,加上孩子的到来,她不想再这样,凡是不理,两眼一抹黑的过日子。对于谢予的事,自他出狱一来,她就一直想问。但昨天男人喝了个烂醉,今儿又和胖达他爹待了一下午,两人根本没找到说话的。

现在倒是一个很好的契机,她不能轻易放过。

“你的事,我不止一次问起过。你每次,每次不是什么都不说,就是左右而言他。我想着既然你能处理好,便罢了。但你上次,你上次就直接入狱了!”沈木木边哭边说,情绪太激动,还嗝了一下。

男人过来拍她,她都没让,继续道,“我知道咱们有宝宝了,等了一天,就想亲口告诉你。后来我等到什么?等到你入狱的消息!这就算了,你入狱了,我,我作为你的枕边人,知道的事情却并不比外人多。我在外面急得团团转,却不敢和人说,也不敢求人帮忙,就怕误了你的事。”

“你是杀人了,还是放火了,我都不管。我只是想知道,我的丈夫,我的孩子他爹在做什么。这样不至于在你有事的时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知道该做什么。”

“要是你真做了什么坏事,咱们可以一起想办法解决。要是......”沈木木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表达清楚她的意思,一股脑的把想说的话说了。

除了在床上,被他刻意弄哭,谢予从未见过媳妇哭。现在见她哭,心里很不是滋味。听懂她的意思,就没让她哭了,“行了,多大的人了。哭得稀里哗啦的,丢不丢人?”

“我就哭,不丢人!”

他这媳妇什么性子,他很清楚。往日,他沉脸吓一吓,她就当缩头乌龟了。现在她还敢吼回来,倒是让谢予有些意外,“胆儿肥了?嗯?”谢三爷难得轻柔的捧着她的脸,用袖子给她擦了眼泪鼻涕,道。“别哭了,想知道爷的事,爷今儿一并告诉你。”

话音刚落,沈木木那哭像是按了开关似的,立马停了。

谢予瞅了她一样,没说话。把人抱回穿上放着,自己脱了外衣,就要上来。

沈木木伸出脚丫子抵着他,不让他上来。

“干什么?”

沈木木扭捏的道,“柜子,你先把柜子按上。”

谢予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衣柜后的金子还放在那儿发光呢。

“就你鬼心眼多,这个时候还惦记着那木板没装回去。”谢予便埋汰媳妇,便起身趿拉着鞋去把木板按上了。

“这下放心了?”

“嗯。”沈木木回道,声音细软。这乖巧的小模样,难以想象,前一刻她哭得像个无赖。

谢予瞅着她委屈的小模样,心里软得一塌糊涂。心想,他还真是栽在这沈家七姑娘手上了。直起身子,在她的眼帘上亲了亲。她刚刚哭过,眼脸上还沾着没落下的泪珠,随着她轻眨的动作,颤颤巍巍的,撩得他心颤。

“你快说。”沈木木怕他亲之后,又想要更多,赶紧推开他。

“好。”谢予看她警惕的模样,伸手捏了捏她鼻子。

谢三爷不适合讲故事,他自己的经历,三言两语就说完了。好在沈木木是个想象力丰富的,经过小小的脑补,大概大概知道了那钱是怎么来的了。

谢予十二三岁的年纪在永利坊混,就是帮人买买茶水,递递话。要做的不多,但他办事利落,好些人都识得他。

十四岁,老管事让他进了永利坊,做了打手,给他按月发钱。赌坊里有人出老千的,有人上门闹事,就让打手上。他年纪小,打架却是最狠的。话不多,办事牢靠,谢予渐渐的得了老管事的信任。

跟着老管事办事,他才知道永利坊并不仅仅是赌坊那么简单。

大齐国缺制武器的铁矿石,直接买,周边国家都不愿意卖,朝廷便秘密派了人在各国偷偷买进。买进铁矿石的线路自然是不能让人知道的,为掩人耳目,朝廷派人在各条线路经过的地方开店接待。

永利坊就相当于一个中转站,买进铁矿石的队伍会在这里休整,获得补给,然后再出发。那些所谓慕名而来的外地人,有好些就是来运货的。

沈木木正消化她听到的,便听男人又道,“前些日子,西南发现了铁矿山,永利坊以后都不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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