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孙道长疑惑道:“莫非你是说,这座墓主人曾经是夜郎国的人?”
“不错。”
马三爷点头道,夜郎国立国很久,但是没有文字记录。汉朝人接触了夜郎,才知道有这么一个国家存在。但了解的也不多。留下的文字记载太简单。根据传说推测,夜郎应该是一个部落酋长联合体,存在的时间很长。
古夜郎地广数千里,根据《史记?西南夷列传》称:“西南夷君长以什数,夜郎最大。”
这表明夜郎确实是当年中国西南最大的国家。大约在战国时代,夜郎已是雄踞西南的一个少数民族君长国。
‘夜郎’的本名应该是‘耶朗’,‘耶朗’即唱诵,是在祭祀活动中以半朗诵半咏唱的形式,宣读氏族盟誓。因而“耶朗”是一种口头立法。
凡是参加‘耶朗’的氏族都是‘耶朗’大团体的成员,‘夜郎国’实行的这种‘耶朗制’,形成了一个以经济与文化为纽带的庞大社会组织,整个‘夜郎国’就是由大大小小的‘耶朗’组成。
由于翻译的原因,汉人让‘大耶朗’变成了‘大夜郎’。古夜郎文化波及范围甚广,《后汉书?南蛮传》说:“永初初年,九真徼外夜蛮夷,举土内属,开境千八百四十里。”当时的夜郎甚至包括今东南亚的一些国家,古夜郎的核心虽在今贵州黔西南一带,但它东至湖广,西及黔滇,北抵川鄂,南达东南亚各国,地广数千里,与西汉初期的版图不相上下,可谓泱泱大国。
夜郎的最高统治集团由君、臣、师和匠组成,师有些像祭司巫师之类,又有些像史官,负责讲解道理、规矩,记载历史事件和君的言行,君则按照规矩发号施令,臣和匠按君的命令行事,臣主要管理行政和领兵征战,匠则专管理经济事务,领导生产、建设。
如今我们身处的这座墓,壁画上的黑袍人很像是夜郎国的巫师,而且各种生活场景,如狩猎、宴饮、耕种、祭祀等等的壁画几乎都有,尤其是壁画上面,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注意到,总会有一种类似于古彝文的文字符号,这说明当时的文明程度已经发展到一个相当高的程度。
而这其中的冤孽口口声声‘本王’,还说让人向其进贡美女,身为一名‘王’者,尤其还是曾经几千年前的封建时代,这种事根本算不得什么事,但这位‘王’却在死后念念不忘,说明生前的执念就是要让什么人向他进贡美女。
当然,再大胆推测一下,要说在那个时代,一位王又怎么可能会缺美女呢?所以这位王表面上要的是美女,但实际上是要让什么人臣服于他,所谓进贡,自然是藩属对宗主国或臣民对君主呈献礼品。
然而这位王的目的没有达到,或者说某个国家或者部落根本就没把这位王的要求放在眼里,这才导致他最终含恨而死!并且这位王对那个国家或者说部落非常怨恨,这就值得令人深思了。
通常来说,如果那个国家和夜朗国无法相比,那么这位夜郎王挥挥手也就叫人把它给灭了,如果双方实力相当,顶多也就是互相看不顺眼,应该不会有这么大的怨念。
唯一的可能就是,亡国之恨!
传承几千年的夜朗国,在历史记载上彻底消失的事件,也就是西汉成帝和平年间,夜郎王兴同胁迫周边22邑反叛汉王朝,被汉使陈立所杀,夜郎也随之被灭。
因此这座墓的主人,很可能就是夜朗王兴同之墓。
“这还真是有些麻烦了。”
孙道长眉头紧锁道,夜朗国的巫师所修习的是何种术法,现在已经没办法查证,自然不敢随意妄断,究竟往哪个方向走,现在也只能靠蒙了。
“那倒也不尽然。”
我想了想说道:“或许我有办法找到出去的方向。”
“哦?”
马三爷几人均是眼前一亮,目露好奇的看着我,说:“王道长有何高见?”
“高见倒是没有。”
我笑了笑说,不过我有这个。
说这话的时候,我心里已经在默念着释魂咒,等话音落下,韩月很是虚幻的身影出现在面前,很是有些畏惧地看着我。
“咦。”
马三爷几人吓了一跳,倒是孙道长很是诧异地看着我,说想不到王道友还擅于此术,有这小鬼儿引路的话,倒还真是一个法子。
听他这么一说,许小妹几人算是明白过来韩月是自己‘人’,脸上的惧意均都消散了不少,颇有些好奇的打量着韩月,不过这妮子现在魂魄不全没什么意识,除了对我比较害怕之外,在面对其他人的时候,完全就是一副厉鬼的模样,马三爷几人只看了一眼,就咽了咽口水没敢再看下去。
之前没有召唤出韩月引路,是因为和马三爷他们失散了,所以想着在这里面先看看能不能碰到再说,现在我们又汇合在一起,并且许乐也救了回来,那么也该是功成身退的时候了。
通常来讲,鬼魂对于天地间阴阳二气的感应,比活人不知知道要强出多少倍,墓穴实乃阴宅,本身阴气就重,越是靠近墓穴正中位置,阴气也就随之越来越重,相反的,阳气越浓郁的地方,就更加靠近墓穴外围。
现在的韩月早就不像当初她保护我的时候那么强大了,所以对阳气还是有些畏惧,不过在我的命令下,她还是不得不朝着阳气浓郁的方向走,我当然不会让现在的她出现在阳光下面,现在这种环境引下路对韩月并没有太大的影响,只要一会儿找个适当的时机让她重新回到锁魂牌中就可以了。
出于对夜朗王冤孽的防范,孙道长依旧把他的符纸都给我们贴上,因为上次虽然贴了他这玩意儿我也着了道,所以我又忍着疼把舌尖咬破,免得再出什么意外。
一行人小心翼翼地走着,马三爷仍旧是拿着他的罗盘看个不停,这东西的原理其实很简单,正常情况下,四周的阴阳二气会处于一个玄妙的平衡状态,如果突然出现什么阴气极重或者阳气极重的东西,就会打破这种平衡,介时罗盘上的指针就会感应到,也就是指针摆动的幅度大小,来判断这打破平衡的阴气或者阳气的浓郁程度。
马三爷之前说这里有一条往上的通道,看来倒还真有些像,韩月现在指引我们的方向,也正是马三爷所说的方向,我们跟在后面走了一小段之后,韩月却是忽然像迷了路一样,在原地打着转。
“不好!”
马三爷忽然惊叫一声,说罗盘也突然剧烈的晃动起来,大家小心一点,许小妹指着我们左前方的位置,语气干涩道:“这……这稻草人,又活了!”
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果然之前还是倒在地上的稻草人,这个时候已经缓缓站了起来,孙道长二话不说抽出背包里的屠城黑金,冲着最前方的一个就捅了上去。
只听铛锒一声,屠城黑金就好像砍在铁人身上,冒出丝丝火花,被击中的稻草人踉跄着退了几步,然后又冲了上来。
这可把孙道长给震迷糊了,连忙大吼道:“这该死的东西,居然比那个夜郎王还不好对付啊!”
老三和孙道长同时行动,只不过孙道长用的是屠城黑金这种世气罕见的凶刃,而他用的则是军用匕首,这一冲上去没等他刺上稻草人,反倒是被稻草人抬起用草扎成的手臂给拍了一下,一声闷响传出,老三整个人顿时倒飞了出去,嘴里似乎还喷了一口鲜血出来。
“用火!”
我赶忙吼了一句,紧接着把自己手中用鸡血沾过后点燃的纸钱,朝着缓缓而来的稻草人扔了过去。
‘卟嗤’
纸钱落在稻草人身上,顿时如同把火扔进了油桶,哗的一下就燃烧起来,我以为自己找对了方法,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却是忽然发现,这稻草人着是着了,但身上的零件却并没有一点烧毁的迹象,如同一具烧不毁的火人,依旧朝着我走过来。
这该死的玩意儿!
我心里也有些没底了,这是夜朗国的古巫术么?妹的只是用稻草扎的人而已,竟然捅也捅不烂,烧也烧不毁,看老三挨那一下,想来力气也是大得惊人,这一个就这么难对付了,四周的稻草人恐怕不下十来个,这他马的怎么弄啊!
我脑海中刚闪过这些念头,孙道长在又挨了一下之后,就又红着眼扑了上去,不过这次是就着刚才被稻草人拍出的鲜血,沾在符纸上,啪的一下拍在了稻草人额头。
孙道长吃了两次亏,这次把符纸贴上去的时候,不由有些气哼哼自信满满道:“本道看你还牛逼不!”
本来我看他这么自信,还以为这符纸应该能搞定稻草人,谁成想这符纸一贴上去,那稻草不仅屁事儿没有,反而跟上了发条似的,上来就是一巴掌把孙道长给拍飞了出去,砰的一下砸在后面的墙壁上,然后几个飞步上来,抡起手臂原地一个转圈儿,没来得及反应的马三爷他们包括我在内,直接被扇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