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一涵:“几百万还贵!几百万属于最便宜的一档,是去唐朝的。”
韩秋生来了兴趣:“我在网上看这时空动车票价,看得我头晕也没看明白,你详细给我讲讲。”
张一涵:“你可是问到明白人了!我前半年没搞到票,净研究这些了。这时空动车啊,起初票价是固定的,每张票六百万元。一经推出,一票难求,全部被各种关系搞走了,每趟车号称有十张票能够公开发售,实际上一张都没有。黄牛价炒到多少呢?最高一张两个亿。时空管理部看到这么火,到第二个月就把价格改成浮动价,上调到两千万元,还是火热,第三个月就上调到五千万元。这下好了,听说第四个月就有第一个赔了钱的。这样第五个月就出现了第一个空座,所以第六个月就下调票价到三千万元。还是不行,从下半年开始,干脆向下浮动。现在公布的唐朝票价,已经跌到了最初的基准价,每张六百万。”
张一涵:“要说这价格就是让时空管理部自己给彻底搞乱了。心太重、太黑,总想一口吃个胖子。结果事实证明,当初定的基准价格还是有道理的。这不,现在去唐朝已经成了基准价儿了。”
韩秋生:“为什么唐朝最便宜?最贵的一张多少钱?”
张一涵:“时空动车刚通车的时候,唐朝是第二贵的,听说炒到了一亿五一张。汉朝是第一贵的,听说黄牛价是两亿一张。”
韩秋生:“为什么差这么大?”
张一涵:“其实这和文物市场价格是紧密相关的。刚开始汉朝文物最俏,唐朝其次,所以票价自然也就拉开了差距。”
韩秋生:“那现在唐朝怎么又成了最便宜的?”
张一涵:“一个道理,物以稀为贵。唐朝汉朝的文物都掉价得厉害,想去的人自然会减少,现在汉朝也不过是一千万而已。”
韩秋生:“现在什么朝代最贵?”
张一涵:“现在最贵的是秦朝,但我估计很快就轮到周了,不过现在暂时还没有到周朝的票。”
韩秋生:“为什么会这样?”
张一涵:“道理很简单,秦朝最贵自然文物会多,一多又不值钱了。”
韩秋生:“那按照这个道理,早晚所有朝代都得赔钱?”
张一涵:“也不能这么说。这种时空旅行,有它固有的成本,票价无论如何不可能降到时空管理部亏损的程度。现在的时空动车票价,实际上处在一种虚高的程度,早晚会回归到正常。”
韩秋生今天算是第一次认识到张一涵的头脑清楚精明,果然任何成功都不是偶然的:“你觉得正常票价会是什么样的水平?”
张一涵:“其实时空动车和我们通常说的动车,没有一丝一毫的共同之处。时空动车实际上就是空天飞机,只不过是速度远远超过音速的空天飞机,比起上个世纪老美的航天飞机,速度起码要高出3000倍。上个世纪老美刚开始发射航天飞机,每小时速度平均为20000多公里,现在的空天飞机平均速度已经接近每小时6000万公里了。”
对于韩秋生这样的文科生来说,如何穿越时空的技术实际上根本是一窍不通,他只知道确实已经实现了时空穿梭,而且是双向的穿梭不是普通的穿越,但到底是怎么实现的,他在理论上一点都不明白。“老张,你说这空天飞机到底是怎么样穿回古代的,又怎么样回来的。我光知道世界上现在只有美国和中国、俄罗斯已经实现了,老美是第一家,咱们中国是第二家,俄罗斯第三。现在世界强国都在拼命研发,但我实在是弄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弄的?以前看穿越小说是通过一种虫洞来穿越,是不是现在已经找到了虫洞?难道美国和中国是通过同一个虫洞实现穿越的?网上说的东西我一看就晕,好像又没有什么虫洞。”
张一涵:“我和你一样,大家都是文科生,我又不看穿越小说,更不像你还写小说。我不知道虫洞是什么样的,但我坐过一次时空动车,我确信不是通过什么虫洞来穿越的。实际上不管是外形,还是内部,都是完完全全的一架飞机,其实坐起来和普通飞机一样一样的。只不过里面座椅比较大比较长,放倒了就是一张床,另外就是活动娱乐的空间可比飞机大多了。旅行时间比飞机长得多,光坐着没有人能吃得消。”
张一涵:“要我说技术,我也说不清。但我看过大量的资料,其实说穿了也很简单,就是这种空天飞机是以极高的速度围绕地球飞行,但旋转方向和地球自转的方向正好相反,所以就可以从今天飞到昨天去。只不过据说这个速度已经超过音速将近5万倍,所以就能够赶上那些消逝的时间。”
韩秋生:“那如果未来空天飞机能赶上光速,那得比音速快多少倍?”
张一涵:“那可不能同日而语了,光速比音速快88万倍。要是能用光速飞行,到唐朝连一天都用不了,真正可以做到‘动车朝发夕至’。”
韩秋生:“原来如此,反着地球转动自然会回到昨天。”
张一涵:“这下你明白这个道理了吧?朝代离现在越远,需要飞的时间自然就越长,那么所需要的成本自然就越高。”
韩秋生:“飞到唐朝需要多少费用呢?”
张一涵:“空天飞机比起以前老美搞的航天飞机,那可省钱多了,每起飞一次,最基本的费用是三个亿,哪怕是就去昨天,也是这三个亿。然后每增加一百年,要加一千万。所以到唐朝如果是到唐太宗的时候,我记得大约是一千四百年,那就是三个亿加一亿四,四亿四千万。”
韩秋生:“要是这么算,六百万倒是收得不算贵。”
张一涵:“那要看你怎么算。实际上空天飞机的基本费用三个亿,是在发射次数不多的情况下估算的。像现在这样恨不得天天都发车,一年估计都要起飞三百架次以上,这个基本费用我估计得成几倍、几十倍的下降,每一架次我琢磨可能都不用一个亿了。”
韩秋生:“那现在到唐朝是不是就是两亿四千万了?”
张一涵:“不知道。这是時管部最机密的数字了,当然要严格保密。但是你想想,每年十架是每架三个亿;每年飞三百架还是每架要花三个亿,鬼都不信。说穿了時管部指望这个发财,他们才不愿意大家算细账呢。”
韩秋生:“你去过几次了,去的什么朝代?”
张一涵:“还几次,我就去过唐朝一次,为了这张票老头子把一辈子的关系都用完了,我跟你说这票可真他妈难搞!”
韩秋生:“这时空穿梭真的很安全吗?很多人都说不靠谱。”
张一涵:“安全性真的很高,现在总共发了二百多趟快三百趟车了,还没出过一次事故。”
韩秋生:“所有人都安全返回了?”
张一涵:“那倒不是。我给你说一个内部消息,绝密的。”张一涵靠近韩秋生压低了声音:“据時管部传出来的可靠消息,前二百多趟车共有大约三百人没回来。”
韩秋生大惊:“这么多!你还说安全性很高?”
张一涵:“这和飞机的安全性无关。所有的动车都安全返回了,而且这三百人的个人信息监控表明,只有两个人估计是死了,其他人都没有遇到生命危险,只是不想回来而已。”
韩秋生:“怎么没看到这方面的报道?”
张一涵:“時管部怎么可能让媒体发表会影响他们生意的消息,当然是一片莺歌燕舞了。听说光是在宣传控制方面的经费预算,時管部每年就有几十个亿。”
韩秋生:“什么是个人信息监控?会暴露隐私吗?”
张一涵:“按照时空管理法的规定,去的人不允许做改变历史的活动,但是又不能有危险。所以每个人都要在大脑中装一个监控芯片,航天飞机通过这个芯片可以不定时的看到被监控人的情况,尤其是在预定返回点上还要进行全面通讯,接收被监控人的全部储存信息。所以我刚才说有两个人估计是死了,这就是监控中心得出的结论。而那三百多人很多都表示暂时不想回来,其中甚至有说永远都不打算回来的。”
韩秋生:“在脑子里面装芯片,有没有危险?”
张一涵:“那有什么危险?现在很多特殊行业都有人装,没听说有几个人出事的。而且现在很多假释和监外执行的犯人,不都装了吗?”
韩秋生:“你也装了?”
张一涵:“当然。不装就去不了。没事的,我回来就没摘,省得下次去还得再装。”
韩秋生打量一下张一涵:“你现在就戴着这玩意儿?听着怪怪的。”
张一涵:“这有什么,你看我有哪点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