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托艇在撞上北面高脚屋的那一刻,郑雷扣动扳机,“轰”的一声,油箱爆炸起火引燃栈道。
高脚屋里还有十几个帮会成员,看见爆炸把栈道点着了,高脚屋也不安全啊,手里最猛的武器只有手枪,打不过对方就只能逃命了。
于是纷纷夺门而出,有的跳入海中拼命游泳,有的朝东狂奔,各自四散逃窜。
清除完两边威胁,郑雷朝东面木屋开炮。
“咚咚”两炮,击碎前面木屋的大门。
副堂主看炮火太过凶猛,躲在木屋里面那是非死即伤,安全第一,保命要紧,就从后窗翻出去,往坡上逃命。
其他人看副堂主开溜了,也跟着逃,郑雷的机关炮跟着他们后屁股搂火。
副堂主跑在最前面,但是跑出去没多远,被炮弹盯上了。
三枚20公分口径的炮弹打在他胸膛和腰间,把身体炸成好几节,顿时血肉横飞。
人腿没有炮弹快,前面的退路被封住了,副堂主就在眼前被轰成了碎片,一地的杂碎,煞是血腥恐怖。
就近看见惨状的,忍不住跪地呕吐,后面的不知道情况,学样趴在坡上投降了。
船老大用扩音器叫他们出来缴械投降,不然就打死。
炮口之下没有侥幸,呼啦啦下来投降了二十多个。
都让他们跪在码头上排成一溜。
燕德昆在跪族中拎了一个裤裆湿的出来,让阿郎问了问情况。
他们帮会就这些人了,中间那排木屋关了二十几个“人蛇”,第三排有货没人。
燕德昆让那个家伙带路进去搜一下。
第一排木屋里面空无一人,地上、桌上、床上一片狼藉。
等进到第二排木屋,有几间隔开的房里锁着偷渡过来人。
其中一间打开,里面有6名不着片缕的年轻女子,蜷缩在一起颤抖。
看见穿着警服的进来,她们的哭声嘤嘤而起。
哭声里有伤心,有委屈,还有绝望。
哭声讲述了她们这段惨遭蹂躏,不堪回首的偷渡日子。
问过话,知道这些“人蛇”接下来会有什么遭遇。
燕德昆怜悯地看看她们,“让找些衣服先穿上,一会儿带船上再说。”
后面两排木屋搜出大量的走私物品,其中就有部分是阿郎需要的医疗器械。
各种缴获物资有不少。
走私物资让“人蛇”运船上去,王子华带人过来收拢俘虏和枪械。
船老大勾来摩托艇坐上,哼着《打靶归来》,带人在水面收缴战利品。
搜完小岛,没有找到豪哥人马的踪影,燕德昆找了个“三水帮”小头目过来审问。
阿郎问他,“阿豪在不在这里?”
“阿sir,有没有搞错,这里没有阿豪的人,要找他,你应该去九龙啊。”
“我们接到消息,说他最近有船在这里走私物品,你在这里,怎么会不知道?不想说的话,就把你绑起来扔海里。”
“没有,没有,我们和豪哥平时都没有来往的,他真不在这里。”
“那会在哪里?”
“这,我不知道啊。”
“好,你嘴巴这么紧,那只好把你送去喂了鱼,再问别人,总有人会开口的。”
燕德昆一句一句的教阿郎怎么问话,阿郎说得后背都出汗了。
娘啊,让我说黑社会的这些东西,真是太为难我呀。
阿郎这里说完了,燕德昆就作势要捆人,这可把小头目吓哭了。
警察是带执照的流氓,这话一点没错。
“阿sir,阿sir,我知道他们以前在水路有个点,我带你们去,可能会在那里。”
“早说不就好了嘛,带路。”
看看东西都搬差不多了,俘虏押到一艘机帆船上,捆上手脚蒙了眼,拖在巡逻艇后面。
船屋里的渔民,其中有胆大的,出来蹲在甲板上看热闹。
临走前,阿郎大声宣布,“今天警方在这里扫黑,还有漏网之鱼,看见他们就告诉他,我们知道他是谁。这里,我们还会再来的,叫他们把屁股洗干净准备坐牢,胆敢反抗,这就是下场。”
说这话,就是给漏网的帮会成员听,也防着他们恼羞成怒拿渔民出气。
同时也提醒这些渔民,和他们帮会关系一般的,你们现在可以出去暂时避一避。
阿郎话音刚落,所有船屋起锚走了,都怕报复,没人敢待在这里。
看到这场景,船老大也感叹地摇头启航。
阿郎是第一次做杀人越货的事情,看到舱里堆满的走私货,后面拖着摩托艇和俘虏船,看得心跳眼跳,一时难以平息紧张又激动的心情。
“人蛇”里有做过医生的,拿着医药箱四处帮着照顾受伤的人。
豪哥有个走私点,在一处半岛的避风塘。
他们只走些自己的货,和“三水帮”没有交集。
所以,平时大家互不相干。
晚上的海面,确实风平浪静,个把钟头就到了半岛避风塘附近,豪哥派来接应的人正好出海回航,被小头目认出来。
王子华押走小头目,阿郎用扩音器叫对方停船检查。
阿信是豪哥的心腹,这次被派来接人。
白天没等到人,就出海转一圈看看,再没人来,就打算回去睡觉了。
遇到检查很正常,却没想到过来的水警,开口居然说的是暗号,“今晚有5米浪”。
阿信一愣,这暗号和原话不同。
飞快考虑一下,连忙回复暗号,“堂前月下花两支。”
暗号是不对,但意思能合上。
“你是豪哥的人?”
“是的,你们是北面的朋友?”
确认对方就是要接应的朋友,阿信就请他们进船舱看茶。
坐下一聊才知道,话传话,再加上翻译困难,这就埋下不少岔子。
看到他们接上头了,阿郎要回去复命。
阿信看天色都快半夜了,就留他去港岛住一晚再走不迟。
巡逻艇可以让人开到朋友的修船厂暂时放一放,帮会俘虏他们有地方关押,“人蛇”的情况他们知道,出路他们来安排,不会虐待他们的。
被关押的水警就更好办了,等阿郎走的时候,他们去“营救”出来就行了,还能捞点警民鱼水关系,以后水面生意有照应。
船上的伤员需要进一步手术治疗,燕德昆再许诺一些物资带回去。
阿郎也想见识一下陈嫣,这就答应留在港岛过夜。
燕德昆他们回船换上平民百姓的衣装,阿信调度人马,安排大家分头把各种事情怎么收尾,布置完这些就带着燕德坤他们豋岸。
船老大被送去九龙一带吃喝玩乐,阿郎跟着燕德昆他们去见陈嫣。
陈嫣还在昏睡中,有一段时间醒过来,觉得眼皮很沉重,怎么也睁不开,只好继续进入睡眠。
她身上的创伤在被不断地修复。
但是,关于家人亲情的记忆神经却无法被修复。
两条神经元近在咫尺,却如同被鸿沟死死地隔开。
断处的伤口在结痂,靠自己是永远无法修复了。
客厅里寂静无声,壁灯昏暗,伊娃和衣躺在客厅沙发上打盹。
燕德坤他们被带进大嫂家。
开门拉闸的声音,纷杂的脚步声把伊娃惊醒。
她从沙发上弹起来,飞速抓起肋差,拔出一半时,听到熟悉的声音,“伊娃,我们来了。”
伊娃迟钝了一下,这才清醒过来,扔下刀几步冲上去,扑到领头的燕德坤怀里,把头埋在他的衣服里失声痛哭。
燕德坤一手扶着她的肩膀,一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伊娃不哭,伊娃不哭,哥哥们来了,都会好起来的。”
如同见了久别的亲人,伊娃哭得伤心欲绝。
王子华过来轻轻揉着她的脑袋,“伊娃坚强点,我们来帮大姐报仇来了。”
伊娃抬起头,眼里满是泪水,“我没保护好姐姐。”说完又扑到王子华怀里继续哭。
伊娃哭得哥几个又心疼又难受,眼眶都开始红了。
安凯华上前安慰伊娃,“好妹妹,这不是你的错,不要难过了。”
伊娃抬起头,安凯华抚摸着她的秀发,“带我们去看看大姐好吗?”
伊娃掏出手帕,擦干净脸上的泪水,用力点了点头“嗯”。
和其他人一一吻礼后,带着大家轻轻的推开陈嫣的病房门。
虽说吻礼是亲触双侧脸颊,可阿郎还不习惯和美女近距离接触。
伊娃蜻蜓点水般的在他脸上贴了贴,冰凉柔嫩光滑的肌肤让他心里一颤,表情很尴尬。
不是郑雷推他一下,阿郎还站在客厅里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