畅快的大笑了几声,聂老无视老头子那充斥着怒火的黑色眸子,颤抖道:“快哉!这真是汉医神著《甲乙针灸经》孤本,以后跟便于补全老朽的针灸之术,哈哈哈。”
“哼,那你还不快医治!”老头子强行压下心中快暴跳而起的怒火,咬牙催促道。
“针灸术注重诊断,生理,病理,经络,俞穴等推算拿捏,适才发现你孙子的胫骨失去‘脉指’外界的联动,病因难查,怎可随意医治?”聂老脸色凝重道。
老头子也沉默下来,对于聂老的医术他十分信任,看到聂老脸色凝重,也不打扰,静静等待。
“罢了,老朽就为小家伙开一次骨,看看病根到底出了什么情况?”聂老呼了一口气,定了定神,做出决定道。
眉尖一挑,听聂老又冒出一个新名词,李哲疑惑不解:“开骨?”旋即也没多想,新名词多半是医学术语。
聂老捧起古籍《甲乙针灸经》,欢喜的走进了侧门,撂下一句话:“你们先在这休息,我去准备一下开骨工具。”
被聂老气得翻了翻眼皮,老头子没料到聂老会突加筹码,狠狠坑了自己一下,看了李哲一眼,,老头子怒道:“我一刻也呆不下去了,你就在这养病,直到会正常走路为之,我先去办点其他事。”
目送老头子离开,李哲不明所以,却也没劝阻,老头子向来雷厉风行,说一不二,劝阻他,说不定又惹他不高兴。
随着两个老人的离开,竹屋客厅顿时清静了下来。
这时,李哲坐在竹椅上,细细打量起竹屋来。精致巧妙地画境布置,两间各处横挂一副青竹泼墨画,几张竹桌竹椅规则排列,旁边有几个装着药材的篮子和沾满新泥的锄头。
李哲坐在左侧边,有些安逸的喝起茶来,抬头看着窗外,几道小溪流顺着竹竿流淌,屋子前方有半截峭壁,透窗看去,云雾缭绕,有几分仙境意境。
“沧临市居然还有这么个世外桃源,之前倒是小瞧了。”李哲倒了一杯茶,轻轻一嗅,不免有些失神:“感觉真惬意,这个聂老头真会享受啊!”
不消片刻,聂老从侧门走出,手中攥着一个黄色的竹筒,十分显眼。
“咦,老家伙呢?”看到李哲一人独坐其间,聂老皱了皱眉头问道,老家伙不会是舍不得宝贝逃跑了吧?不过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李哲微微一笑,从竹椅上站起身来,努力使自己保持平衡:“七爷爷突然想起有什么事情忘记办了,便走了。我一个人在这就医就行,反正他也帮不上什么忙?”
“哦,这老家伙!不管他了,你坐好,老朽要给开骨了。”聂老摆了摆手,认真道。
李哲一听开骨,心头不由得跳了跳:“不会是要把我的膝盖劈开吧?”
打开竹筒,聂老摸索着,从中倒出一块黑布,上面插满了银针,一根一根粗细不一,银光闪闪,充斥着一股冷气。
李哲识趣的再次卷起裤角,露出健康的小腿,膝盖以下,微微曲折。
聂老把银针摆在桌上,从怀里拿出一个精巧的瓷瓶,瓶口被一红色布料扎困而成的盖子堵住。
拿掉红色布盖,聂老将其摆放在银针旁,伸手抽出一根半细的银针,往瓷瓶一探,带出些晶莹的液体。
旋即对准李哲膝盖部位,轻轻扎了下去,紧接着慢慢的扭动,往更深处探去。
李哲眉头轻皱,尝试着细细感触着那根银针,哪怕引起半丝的疼痛感也是好的。
可是,聂老捣鼓了将近一个下午,银针插了又换,换了又插,那小小精巧瓷瓶装的晶莹药液都用光了,李哲还是没有半丝感觉。
聂老抹了把汗,脸色有些惨白,毕竟一直集中精力调弄银针,而且得同一姿势,极其耗费精神和体力,呼了一口气道:“好了,老朽拿去化验一番,明天应该有结果。”
“化验?”李哲瞬间被聂老的话雷到,心头略感疑惑:“不是中医界的神医?怎么还化验?”揉了揉额头,将一些念想抛去。
聂老收拾起银针和瓷瓶,扫视了李哲一眼,缓缓道:“你的房间在右侧门那边,吃饭我会过来叫你,一切,等明天的结果吧。”
说完,也不待李哲起身,聂老一个箭步闪进了左侧门,急急慢慢而去。
“这就是开骨?完事?”
见状,李哲有些奇怪,他不确信聂老能够让自己的瘸腿起死回生,重新回到原来的状态。可是,为什么一番细致入微的针灸后,聂老的眼神似乎更加肯定?
此刻,见到聂老不顾形象的急忙,难道他真有办法将自己的腿衔接起来,恢复痊愈?如果真是那样,那么...
李哲不敢想象,要是他真站直身体,走回到赤狼队,他的那些部属将会何等惊讶。师长,政委,以及那些一起陪伴多年的朋友伙伴......
“可我永远不会回去了,哪怕腿真的被治好,可老头子需要我。”李哲想起那份绝密资料,旋即斟酌几番,决定不回部队,再者部队的那个他,已经‘死’了。
一阵苦笑,李哲心头暗讽道:“我在想什么?这腿连军医界的一些顶级专家都束手无策,最新进的医疗科技都试过了,聂老在如何厉害,又怎么能治得好?”
......
次日,李哲几乎是大中午才起床,还是被吓醒。
从部队回来后,李哲越来越趋于常人的那种生活,懒惰,贪睡,好吃,拳也不练了...李哲也没多在乎,其实,大半的原因,还是脚瘸的缘由,只是他潜意识的不去理会。
门被推开,一道瘦小的身影闪了进来,声音中夹杂着些许怨气:“臭爷爷,每次都把人家的小屋子弄得脏乱不堪。”
听到声响,李哲迷迷糊糊的扯开被子,打了个哈欠,起了床。大中午的,谁会来屋子呢?聂老昨晚吃饭时交代过,下午甚至傍晚,他的化验才会有结果,现在距离下午还有一段时间呢。
“什么人?”一声娇气的惊叫传来。
“啊...”
紧接着,一声尖叫,在屋内毫无预兆的响起,震得李哲从迷糊中一下子清醒过来,耳膜一阵生疼。
抬了抬眼皮,李哲强忍着声波的阵阵冲击,顺着声源方向看去,一道倩影俏生生站立,,两只水灵灵的大眼睛直盯着自己的下跨。
“糟了,没穿衣服。”一个激灵,李哲想起昨晚洗澡后就直接爬到床上睡了,衣服也没穿,这时,更是一柱擎天,内裤撑起一个高耸的帐篷,煞是吓人。
“嘭!”
李哲往后退时,一个踉跄,整个人瞬间失去平衡,狠狠的撞到在地上。本是因为脚瘸,行走都要格外小心,此时一阵慌乱,李哲却忘记了自己是瘸腿,像正常人一样跑起来,狠狠倒下。
“蠢货,太莽撞了。”忍着被摔得生疼的胳膊肘,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心头暗怒:“哪家不懂礼貌的熊孩子,大中午的往人家卧室里跑?”
聂卉想不到眼前衣不覆体的青年是个瘸子,看到他跌倒,有些不忍,但是一看到他胯下那帐篷,俏丽的脸蛋便一阵羞臊,脚步硬是移不动。
“你...没事吧?”聂卉红着脸询问道,她很好奇,这个屋子什么时候住人了?以往都是自己来打扫,有时趁着爷爷不注意,偶尔趴在床上,小眯一会。
“呼,没事。”李哲费劲的站了起来,毕竟,摔得实在太屈了,又毫无征兆。辛亏身体素质没得说,不然少不了一番膏贴擦药。
瘸着腿,走到床边,也顾不得旁边观望的女孩,拿起那条淡蓝色的迷彩军裤,麻利的套了进去,连接着,把一件迷彩T恤套在身上。
回过身来,眼睛在女孩身上扫过,俏丽的脸颊,浮现着红润的惊容,一头黑色的头发随意的结了一个马尾,胸前一对丰满胸脯粉色蕾丝包裹着,配合着呼吸跌岩起伏,惊起一道道诱人的弧度。
吞了口口水,李哲翻了翻白眼,暗道:“不会是故意的吧,才刚睡醒?真是造孽啊。”
“你是...是谁呀?为什么在这里?”半响,聂卉壮着胆子,问出心中所想,爷爷也在这里,不怕他是什么坏人。
李哲眉头轻挑,道:“这正是我要问你的,你是谁?为什么来这里?不知道我在睡觉么?”
“对不起,我不知道里面有人。”聂卉似乎想到什么,俏脸不由得一红,旋即局促道:“我是来找爷爷的,我...先出去了。”
微微一笑,李哲有些想不通,刚才自己裸体时,她站着不动,现在穿上衣服,她倒跑了。摇了摇头:“真是个可爱的女孩。”
漱了口,洗了脸,李哲便走出了屋子。睡着时没感觉,现在倒发现肚子有点饿了,顺着厨房走去,昨天,聂老就是往哪里端菜出来的。
“也不知道老头子什么时候会来?”心头略微一叹,李哲瘸着腿,走了过去。
突然,一道洪亮的笑声从正屋那边响起。
“哈哈哈,找到了,终于找到了,虽说有些遗憾,但眼下没有更好的办法。”
耳朵一竖,李哲立马辨识声音,是聂老,莫非他化验成功了?李哲昨晚见过,聂老的化验就是把那几枚银针拿去浸泡和炙烤,他不明白这能化验出什么名堂?
“爷爷,你又在弄什么名堂?”又一道娇气的娇声传来,是那个女孩。
聂老的声音传来:“呵呵,小卉,你来啦,太好了,爷爷可以开始施针计划了。”
“哦,我知道了,右边屋子的那个人是你要医治的病人,你给我打电话要我送来木桶,不会是给他浸泡药浴吧?”
“宝贝孙女就是聪明。”聂老哈哈大笑,旋即顿住,问道:“你怎么知道右边屋子住人?小家伙起来?”
“爷爷,我要回去上班,不跟你说了。”声音有些闪躲,聂卉似乎想走。
聂老一急,赶紧道:“不行,待会儿药浴的配制还得要你帮忙呢?不许走。”
“爷爷,我...你让他帮你不就行了么,我真的...真的要回去医院上班,医院会很忙的。”
聂老忙道:“那可不行,这药方可是万万不能泄露,让他帮忙,不就等于泄露了药方,你就给爷爷好好呆着,哪也不许去。”
嘴角划过一抹弧度,李哲眼神微眯,暗道:“是聂老的孙女,那不就是老头子要给我说的媳妇?呵,模样倒是不错。”
肚子一阵咕噜咕噜,不理会这爷孙俩,李哲瘸着脚,朝着饭香的方向缓缓移动,等吃饱了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