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叔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又问围脖女:“他是谁啊?怎么以前没见过,也没听你提起过。”
围脖女很紧张,连脸都微微红了起来,似乎有些忌惮着四叔。
我现在是打心底不喜欢这个四叔,觉得不是什么好人,所以,我说话也没那么客气了,阴阳怪气地说:“四叔,我们老早已经见过面了,您老忘记了?”然后我又指了指中医院的方向,继续说:“记得以前又一次我在马路上哭得像条狗一样,你曾关心过我。不知道你还有没有印象?”
围脖女一脸的焦急,对四叔说:“四叔,我们别理他,出去慢慢说。”说着,还去拽四叔的胳膊。
四叔并没有走,而是掰开围脖女的手,满脸疑惑地盯着围脖女说:“不对,你今天很不正常。”
我脑海里突然闪现出‘老嫖客’三个字,四叔看围脖女的眼神就像在站在马路边上看路过的年轻姑娘。
我冷笑了一声,说:“突然出现两个男人,能正常吗?”
围脖女咬牙切齿地瞪着我,但又露出担心的表情,那表情仿佛还在告诉我什么讯息,可是我看不懂,我不懂读表情。
四叔看着我问:“小伙子,你们俩是什么关系啊?”语气很轻,像长辈对晚辈般的和蔼,可这更让人不舒服。
我没好气地说:“你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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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脖女的表情越来越难看,眼神也是出奇的怪异,似乎在戒备着什么。哦,可能是怕我和四叔打起来吧!
四叔只是对我笑了笑,然后又对围脖女说:“算了,我先走了。但我必须要提醒你一点,交朋友归交朋友,但要有分寸。”
围脖女先是一脸不可思议地望着四叔,然后又重重点头,不停地说:“嗯嗯嗯,好好好,四叔慢走。”
围脖女迫不及待地把四叔送进电梯,电梯门关了好一会儿了,她还站在原地发呆,我走到她身后故意说:“人都走了,你还站着干什么,舍不得啊?”
围脖女依然站在原地不动,似乎根本没听见我说什么,我轻轻往她肩膀戳了一下,加大声音喊:“喂,你干嘛呢?”
围脖女身子一抖,怔怔地看着我,说:“啊……没什么!”
我皱了皱眉,说:“你没事吧?电梯都下去这么久了,你还站在这儿干什么,就这么舍不得啊?要不然我下去帮你把他追回来?”
围脖女深吸一口气,勉强笑了笑说:“你乱说什么?”
我重复刚才的话:“我问你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围脖女转身往回走,说:“没什么。对了,你怎么突然来了?也不打个电话提前说一下?”
我忍不住一声冷笑,说:“大姐,你是不是太忙,忙昏头了?我来之前可是给你打过电话的,你还同意了,这么快就忘了。”
围脖女不停地点了点头,一副恍然大悟般的模样,说:“哦,对对对,我想起来了,我……我这确实有点忙,一时没想起来。”说着,轻轻拍了拍自己额头。
我和围脖女进了屋,围脖女给我倒了一杯茶,似乎在试探性地问我:“你刚才在电话里说见到四叔,之后……他有没有和你说过些什么?”
我喝了一口茶,轻描淡写地说:“就问我是不是认识他,之后接了个电话,就急匆匆地走了,根本没和我说上几句话。”
围脖女‘哦’了一声,似乎如释重负地点了点头,然后又进入一种游神的状态,眼睛缥缈,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连续‘喂喂’地叫了几声,她才反应过来,尴尬地笑了笑。我问她在想什么,她却说没什么,可我明明感觉她有事。
我问围脖女:“你那个四叔和你……是什么关系啊?”说完我装着喝茶,拿眼角看她。只见她楞了一下,敷衍地回答说:“朋友!”
我继续问:“什么类型的朋友?”
围脖女手一挥,说:“反正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也不傻,自然知道围脖女这话的意思,我说:“既然只是普通的朋友,那你刚才为什么反应那么激烈?非让我走。”
围脖女吞吞吐吐了好一阵,但也没说出一个所以然来。
我也没再继续追问下去,换了其它话题聊。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我和围脖女在这个时空会越走越远,或者说,我两将来不可能走在一起,她有太多的秘密不愿意告诉我,而我也有很多无法和她道明的苦衷。
在围脖女家待了一会儿,我就回自己的住处了,一路上忧心忡忡。
回到家,我正准备开门,小贱人突然从楼上咚咚咚地跑了下来,满脸笑靥地说:“你回来啦,我等你很久了。”
我吓得把钥匙都掉地上了,心中爆了句粗口。
我边捡钥匙边说:“你来了也正好,懒得我再去找你。”看来这小贱人胆子还真是大,昨晚吃了那么大个亏,还敢主动找上门来。
我打开门,才刚进屋关上门,小贱人立马抱住我,变得哭哭啼啼,说:“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我使劲把小贱人推开,说:“你别来这一套。”
小贱人眼泪汪汪地看着我,说:“你难道忘记你以前说过什么了吗?”
我愣了愣,说:“我说过什么?”
小贱人抽泣了两声,说:“你被方圆陷害赔偿了钱之后,你还找到我,说你会等我,无论十年还是二十年,你都会一直等下去,只要我愿意回到你身边,你都会接受我。”
我忍不住大笑了两声,说:“我会那么贱?”
小贱人不停地摇着头,一副不愿意相信的模样,说:“你全忘记了,是吗?”小贱人的哭戏,真是无比强悍,那眼泪就一直没有停过。我严重怀疑,一个人的眼泪真的那么多,还说流就流?
我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有很多事情我都不记得了。”
小贱人低下头抹眼泪,那模样看起来真的挺楚楚可怜的,要不是因为她是小贱人,我都快忍不住上去安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