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丐帮大长老凝重的神情,白涯又是一怔,有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大长老,你这么匆忙,究竟有什么事?”白涯看着大长老钟天明问道。
大长老沉叹一声,回答道:“帮主,有丐帮弟子刚刚传来消息,管束死了。”
“什么?管前辈他……死了?究竟是怎么回事?”白涯失声道。
“是这样的,帮主,就在今天上午,管束去冷月帮找林之焕比武,二人战了三百多个回合,最终管束死在了冷月帮帮主林之焕的剑下。哎,帮主一直在派人四处寻找管束,结果找到了却又是这种结局。”大长老钟天明又是一声沉叹。
听到管束死亡的消息,白涯一时竟说不出话来,而他的内心却是无比地沉重。可以说管束是他的良师益友,也是他的忘年交,曾经一起共患难的日子,在白涯的脑海中历历在目,无论是在青风宗,还是三沟寨,管束对他都照顾有加。管束的死令白涯深感悲痛,暗自骂道:老东西,你不是喜欢跑路吗?这回怎么不跑了?
“听说那冷月帮帮主林之焕倒也仁义,管束死后,便亲自把管束安葬了,或许是英雄惜英雄吧,即便是有仇恨,人死了也就化解了。”大长老钟天明说道。
白涯不沉默不语,只是转身朝集市中走去,他准备要去买一坛上好的黄酒。
白涯斜靠在管束的坟头前,一口喝着黄酒,又在管束的坟头前洒上一口黄酒。白涯边喝边洒,斜着身子说道:“管老鬼,短短数月,如今你我已是阴阳两隔,我知道你的心里藏着快意恩仇;藏着行侠江湖的武林梦,你虽然只是江湖中的一名游侠,也许你在那些大人物眼里只是一根江湖中的浮萍,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可怜虫,但你却属于江湖,是江湖的点缀品,没人在乎你或生或死,也没人在乎你在江湖中是如何闯荡的。其实我知道你骨里却透着那股自傲的劲,你有你的江湖梦,你有你自己的路,从来没有去在乎别人,甚至是那些大人物的想法。管老鬼,你真是可怜,如此寂寞的一个人却从不以孤独显示于世人,你表面上快活逍遥,喊打就打,喊杀就杀,说不出的快意与洒脱,可是你就是一个孤独的游侠,在别人的眼里一直就是。所以,你想证明自己的存在,想证明你在江湖是个有名有号的人物,所以你想打就打,想杀就杀。可你最后发现又不是这么一回事,但又很想证明自己,于是你很矛盾;你很彷徨,于是你就学会了跑路,不再去在乎别人的想法了,你就是个江湖老油条。打不赢就跑,其实真的没有人会嘲笑你,凭什么要嘲笑你呢?说到底,你还是在乎别人的想法,还是想在江湖上有名有号。管老鬼,你以为你习成了狂烈刀法第三式——霹雳风斩,你就天下无敌了?你就不用跑路了?你就可以堂堂正正地找冷月帮帮主林之焕大战一场了?”
白涯继续灌了口黄酒,似乎有些醉意:“我知道你管老鬼是怎么想的,你觉得自己跑了在半辈子的路,乏了,厌了,不想再跑了,想要打出自己的骨气和尊严。你以为你战胜了冷月帮帮主林之焕,就有骨气和尊严了?我也知道你并不在乎那把插在牛粪上的冷面烈刀,你就在乎你的江湖名份,你在乎那些干嘛?”
白涯将那把冷面烈刀插在坟头前,叹了一声,道:“曾经记得你说过,这把冷面烈刀是你的爱刀,今天我把它带过来了,以后可以天天与你作伴了。每年的祭日我会来看你的,实在想喝黄酒了,给我托个梦,酒管够。还有你那头老掉毛的病驴,我也会好好替照顾的,你好好睡吧,若是黄泉之下也有江湖,你还是去做你的游侠吧,因为你生来就是行走江湖的料。狂烈刀法,还有两式你没习完,我这就烧给你,希望你在黄泉之下是个会跑路且又鼎鼎有名的大使。”
白涯将狂烈刀法剩下的两式烧在了管束的坟头,然后又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还没做,他拿出那部夺来的《万象真经》,呼出自己的系统,开始对《万象真经》上的印记进行扫描、分析,很快便抹去了印记。
把《万象真经》重新放回储存系统,白涯下意识地看向天空,暗自狠道:总有一天,我会到外太空去消灭你们,朗岳人,等着吧,我会把你们的基地全部摧毁,让你们在地球没有藏身之地,我要把你们赶回朗岳星球,我会做到的!
白涯再次看了眼管束的坟头,他仿佛看到管束在向他微笑,仿佛又看到管束在练习狂烈刀法剩下的两式。白涯有些失神,然后也笑了笑,转身离开。
这时,苍青月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紧随着白涯,就像一个忠诚的侍卫。
白涯突然对苍青月问道:“青月师叔,你想自由吗?想过正常人的生活吗?”
苍青月愣了愣,目光中带着许些空洞:“我是主人的奴仆,自由不重要。”
白涯长叹一声,谁会愿意去做别人的奴仆呢?何况还是苍青有这样的强者。
苍青月沉默无语,一直紧紧跟随着白涯,脑海中仿佛有着一丝的清明。
对于这群圣子,白涯从来没有反感过,因为他们也是受害人,白涯更多的是想要如此帮这群圣子解除困惑,让他们早日重获自由,过着正常人的生活。
“主人,前方是片小树林,现在已经不在武胜宗的地界了,主人需要时时小心提防才是,小心任何可能有埋伏的地方。”苍青月突然提醒道。
白涯微微颔首,觉得苍青月的话很有道理,他随即拿那个紫外线望远镜,在小树林中扫视了一遍,不一会儿,白涯的嘴角扬起一抹冷笑。
“青月师叔,还真被你说中了,小树林中有只女鬼在游荡,看来已经等待我们多时了,既然有人在等咱们,那咱们就进去走一遭吧。”白涯冷冷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