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笛声声,越来越近。
古妍儿才推开了客厅的玻璃‘门’,就察觉出来那警笛声似乎就要到自家的大‘门’口了。
下意识的止步,回头,大‘门’正再度打开,柯贺哲的车徐徐的驶了进来。
大‘门’外,警车的声音已经停止,这是什么情况?
她能想到的唯一的一个解释就是:开道。
柯贺哲请了警车为他开道。
不得不说,他回来的速度绝对可以用神速来形容。
车子停了。
车‘门’开,男人颀长的身形卓然而立,目光一点也不客气的直落在洗正南的身上,“洗先生,久违了。”
“柯先生,久违了。”
听着这两句,古妍儿怎么就有种电影里两个黑社会老大见面时的假客套的感觉呢。
彭晴也下车了,古妍儿看到彭晴眉头便轻皱了起来,说实话,自古以来最难处的关系就是婆媳关系,而她与这个婆婆之间还横着一个自己的母亲,所以更难相处,但看着柯贺哲这意思,是要把彭晴接过来安顿在这里了,其实她以前也是没意见的,只是彭晴不同意,现在看来,她一个人在那里住着一定是很不安全了。
“妈,我们上楼吧,就住你之前住过的那个房间,可以吗?”
“好。”彭晴面‘露’疲‘色’,真是被付嫂给折腾的累了。
古妍儿等彭晴走过来,便引着她上楼去休息了,真的很晚了,已经过了凌晨了,老人家这个点是绝对需要休息了。
身后,柯贺哲冷峻的面容越发的深冷,修剪得体的西‘裤’包裹着他健硕的长‘腿’一步一步走向洗正南。
很正常的脚步,可是当脚步声低低的回‘荡’在夜‘色’之中的时候,就给人一种肃然的感觉。
“呵呵,柯先生真是个大忙人,忙得为了老妈老婆都给丢了。”洗正南吊儿郎当的抱着膀子倚在‘门’楣上,眸‘色’深幽的望着正朝他走过来的柯贺哲。
柯贺哲薄‘唇’抿成一条直线,面‘色’平静的宛若无风的湖水无一丝‘波’澜,“多谢洗先生将家妻送回,嗯,请你喝茶吧。”
“呃,喝茶就免了,喝酒我倒是很乐意。”洗正南慢悠悠的放下手臂,随着柯贺哲走进了客厅。
“洗先生这是怕了?怕进去了?”
“今晚不是已经进去过了吗,不过,爷又好端端的出来了,柯贺哲,让你不满意了?”打了个响指,第二次来这里的洗正南打量着客厅里的一切,“还是那么的冷‘色’调,柯贺哲,这调调适合你,可不适合古妍儿和晓丹晓宇晓予。”
“洗先生似乎对柯某的家里人如数家珍,名字都背得这样熟悉,显然是下了一番功课的。”
“贺熙是我同学,对柯家自然就知道些了,柯少这是不喜欢我来拜访吗?”
“怎么会,你这来了,正好多了一个陪酒的,对了,要不要再来一个榴莲?”
“好呀,大补的东西,给柯少补补刚刚好。”
“呵……”柯贺哲低低笑开,一拳砸在洗正南的‘胸’口上,他也不躲,纹丝不动的站在那里,“柯少,你这人真不够意气,给你提供了那么多条线索,你不谢我还打我一拳,过份了吧?”
柯贺哲眸‘色’转冷,“酒上见真章,如何?”
“好。”
两个男人眼神‘交’汇了一下,‘交’汇的那一瞬间仿佛两把刀绞在了一起,空气中都泛起了火‘花’一般。
好在夜‘色’清冷,冷却了那点点的火‘花’。
两个男人一前一后的走在客厅中。
暗‘色’调的客厅正中,朦胧中的水晶吊灯衬着这空间里一片清雅,柯贺哲步向了吧台,洗正南紧随其后。
“红的还是白的?”柯贺哲脚步不停的低声问道,还真是把洗正南当客人对待了。
“红的。”
柯贺哲止步,修长而骨感的手从吧台前的酒柜上‘抽’出了一瓶红酒,洗正南只淡淡瞄了一眼,便道:“66年的红酒,柯少珍藏了很久了吧,洗某真是荣幸。”
“错了,我是男人,所以从来只喝白的不喝红酒。”
“嗬,那柯少有没有试过‘混’着喝?应该是‘混’着喝的更男人吧,嗯,那瓶白兰地我也要了。”洗正南也不恼,微微笑的三言两语就回敬了回去。
“听说只有杂种才喜欢‘混’着喝,爷是纯爷们,自然不会‘混’着喝。”
“哈哈,柯少损起人来是字字珠玑,让人连还口都找不到缺口,不过,有点有损柯少的形象呢。”
“有吗?”柯贺哲拿过了高脚杯,一杯里倒了一半红酒,再倒了一半白兰地,红‘色’与透明的白兰地‘混’在一起的时候,颜‘色’顿时淡了许多,袅袅的升腾在白‘色’的酒液中,渐渐的融合在一起,他这才慢悠悠的递给洗正南,“嗯,你点的。”
洗正南抬手接过,“呵,服务周到。”
“待客周到。”柯贺哲纠正他,再给自己也倒了一杯白兰地,法国空运过来的白兰地,味道很顿正,浅浅的啜饮了一口,再看洗正南还没喝,便道:“说起来,你要先罚酒三杯。”
“柯少是怜香惜‘玉’了吧,呵呵,软香温香,一个柯太太还不够,这是要为那‘女’人出气吗?”洗正南轻转着手中的高脚杯,可速度却是越来越快,转得杯中的红酒与白兰地‘混’合的液体旋起了一圈圈的涟漪,特别的好看。
“若不是你给的线索误导了陈简,她也不会在X市惹上那几个人。”柯贺哲冷声低语,若不是极力的压抑着,他很想再一拳招呼洗正南,这事他憋了许久了,若不是为了救陈简,他能受那么重的伤吗,所以,一直怀疑是洗正南给了他们错误的线索误导了他们。
洗正南送的那些榴莲引出的线索,差点害了他一条命。
那天晚上为救陈简,他几乎是九死一生。
只要一个不小心,此刻就不用在这里惬意的品酒了。
“哟,这能怪我吗,我只送了榴莲,至于你们追踪到什么线索,那就是你们自己的本事了。”
“是吗?”柯贺哲转首,冰冷的目光如刀子一般的‘射’在洗正南的身上,若是目光可以杀人,只怕此时洗正南的身上就变成到处都是窟窿的蜂窝煤了。
“是她太蠢了。”
“她蠢不蠢,你没有评价的权力。”
“柯先生这是要单挑?”洗正南将杯中酒一仰而尽,“嘭”的放下了杯子淡悠悠的睨着柯贺哲。
“酒过瘾了再论其它,喝酒。”
柯贺哲说着,又是为洗正南添了一杯酒,远远看去的两个人,仿佛好兄弟一样的坐在一起把酒言欢,却是谁都清楚对方绝对是绝对的对手。
“今个柯少摆了我一遭,呵呵,手段高超,见识了。”酒意微醺,洗正南指尖点在吧台上,语调极缓的一字一字说过。
“好说。”
“好说个屁。”男人的声音是儒雅的,语调也是儒雅的,可是说出来的字却一点也不儒雅。
“那么个尤物,还是个处儿,是你自己不懂得享受。”
“呵,柯少很会享受,所以有了柯太太还有一个小雅,再外加陈简,对不对?”
柯贺哲正要说话,倏的瞥见不远处的地板上的一道狭长的影子,看来,刚刚洗正南说过的话古妍儿全都听到了,微微一笑,他也不急,只是沉声道:“严肃起来说不过是两个‘女’同事罢了,洗先生小题大做的同时又这么唯护妍儿,怎么,你喜欢她?”
问过,他目光定定的落在洗正南的脸上,一瞬不瞬的样子若是普通人一定会发‘毛’的,洗正南却是懒洋洋的端起了高脚杯,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酒,“窈窕淑‘女’,君子好求。”
“妍儿是我妻子。”
“我有说是她吗?”
“呵,洗先生喜欢小雅?”
“不认识。”
“那就是喜欢陈简喽?不如,让妍儿给你介绍?”
“罢了,我觉得在陈小姐心里,古妍儿的份量远远比不上你,若真要介绍,柯少出面比较容易成功,只不知陈小姐会不会接受我呢?”
“难说。”
“为什么?”
“你害她差点丢了一条命。”
“呵呵,那现在不是没丢吗?柯少舍不得介绍给我?”
“洗正南,你缺‘女’人缺到把我家当成是婚姻介绍所了吗?”古妍儿再也听不下去,趿着拖鞋走向吧台,安顿好了晓予和彭晴,她不放心楼下的这两只了。
洗正南徐徐转首,目光中半点也不意外她的出现,“嗯,是缺‘女’人。”
“陈简不行。”
“呵呵呵……”低低笑的男声,可听着却给古妍儿一种洗正南从来也没有带过给她的‘毛’骨悚然的感觉,似乎,这男人在压抑着什么。
“妍儿,你去睡吧。”古妍儿正要说话,不想,就被柯贺哲打断了,以眼神示意她上楼睡觉。
“那你们……”古妍儿还是不放心。
“去睡吧。”柯贺哲扬了扬手中的高脚杯,“喝过了这杯,我就上楼。”
“柯少不是说酒中见真章吗?你这是要认输了?”
柯贺哲也不说话,就象是变戏法似的手中忽而多了一张字条,轻扬的落在洗正南的眸中,只一眼,他的脸上就变‘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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