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羽谦光明正大地忽视了方琪递给他的眼神,目光情不自禁看向苏瑾。
她会怎么做?
她的脸色早就恢复如常,比起激动不已的程菲,她冷静得好像置身事外。
只是,苏瑾放在身后的一只手轻握成拳,指尖的泛白出卖了她,其实她并不如表象般淡定。
当然不可能完全无动于衷。
苏瑾又不是个木头人,被视为关系最好的朋友陷害,被奚落嘲讽,被怀疑。
不再是那些和她毫无干系的人发出的声音,以前她也听到过一些毫无根据的质疑,当风凉话听听也就罢了,可当同样的话换了一个人来说……
原来比起言语本身,能伤到人的,从来只有人而已。
“呵——”
苏瑾突然冷笑了一声。
“为达目的,连好朋友都能利用。”她把程菲刚才说的话重复了一遍,语气是明显的讥讽,“这个‘目的’是指什么?”
她说着往前走了一步,与程菲面对面,让她无法再避开自己的视线。
程菲到底做贼心虚,有一瞬间被苏瑾的气势所压,但也仅仅是一瞬间,随即她不服气地说:“大家都心照不宣,小瑾,这么说你是承认了。”
“承认什么?”
苏瑾坦然看着她,“如果你口口声声说的‘目的’是指我觊觎你男朋友的话,他貌似最开始约的人就是我?”
饭局上慕羽谦确实开过这个口。
“我如果真有什么目的,他哪有机会退而求其次选择你。”苏瑾咬重了“退而求其次”。
“既然轻易就能取得的东西,我为什么要大费周章闹这么一出?”
这些话听在程菲耳中,只觉得苏瑾是在表达一个意思——
“程菲你能来这里的机会,是我苏瑾不屑、不要让给你的!”
程菲气得嘴唇直发抖,终于真情流露地控诉:“谁知道你是不是欲擒故纵?你花样那么多,我哪知道你在想什么?”
林婷和方琪看这情形也忍不住说:“小瑾,你少说两句。”
苏瑾觉得很失望,相处了三年的好朋友突然对自己说她完全不清楚你的为人,某种程度来说,简直就是分手现场了。
她忍不住为自己辩解:“两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满大街都是,我好胜心强,可从不用来争男人。”
慕羽谦不服了,心想:你倒是去街上看看,长成爷这样的,万万人里能挑出一个就不错了,还真不一定比两条腿的蛤蟆好找。
只是看苏瑾的样子,他没打岔。
苏瑾站在程菲对面,把她所有的表情都尽收眼底,除了最开始有一瞬的慌乱,程菲的脸上从始至终都没有过后悔。
一丝都没有。
苏瑾的眼皮垂了下来,长而密的睫毛给眼眶打下一排重重的阴影,教人看不清她的眼神。
她紧紧抿着唇,一直都没什么表情,可比起在一旁泪眼婆娑的程菲,慕羽谦觉得,说不定苏瑾其实更伤心。
程菲用手擦去眼泪,“小瑾你那么优秀,当然不明白害怕失去一个人的那种感受。”
“你永远众星捧月,又哪会在意身边的人究竟有多么重要,我只有慕大哥……”
“够了。”苏瑾抬起眸,视线冰冷。
她径直走到洗手间,从那拿了个什么东西又返回,扔给了林婷。
林婷手忙脚乱接住一看,这不是她的录音笔吗?
里面本来是证明陶晏是渣男的呈堂证供,现在……
林婷按下开关,“小瑾,你怎么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