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翩翩躺在柔软的温床上,双眼紧盯着头上的天花板,回想起了舍命救自己的那个男孩,一瞬间竟然有种想嫁给他的冲动。那时候什么都不懂,以为嫁人就只是陪伴在对方身边那么简单而已。
台灯点了一夜,许翩翩被光芒包围着一觉到天亮,睡得很香甜。睁开眼睛时都已经到中午了。
她慢吞吞地翻了个身,缓缓下了床,顺着扶梯下到了一楼,头疼貌似好了很多。
放下脚步,她听到从厨房里传来的噼里啪啦炒菜声,循声望去,是爸爸妈妈正在里头忙得不亦乐乎。只是除了他们,再无他人。
许翩翩小步走到跟前,幽幽地发出声:“我醒了,爸妈。”随后又顿了顿,疑惑不解地问:“可是他们去哪里了啊?”
许爸许妈一回头,发现女儿安然无恙地醒过来了,顿时兴奋不已。
“女儿你睡饱了吗?再休息一会儿就开饭了,可饿坏了吧!”许翩翩的脸色颇佳,一点也没留下病根。看来昨晚看过医生之后没有住院,在家静养是对的选择,最起码对她心理上的打击会减轻一些。
许妈开心到都忘记了女儿刚才问的问题,猛然间才记起来,“哦,对了!”接着又随口回答道:
“他们照看你一晚上之后就回家了,还给你买一堆补品呢。再有,那个男孩子说红色贝壳送给你了,希望你以后不要畏惧大海,它依旧是很美丽的。”当然,这也是许妈和许爸的想法,作为父母自然更不希望女儿会留下什么阴影。
许翩翩微微一笑并没有再胆怯下去,扑鼻的菜香迎面飘来,把昨日的积郁一扫而光。
走就走了,反正还会再见的不是嘛。许翩翩总有各种天真美妙的想法,虽然不知能否实现。
她把贝壳好好保存了下来,搬家的时候也会带着它。不知不觉十年都过去了,记忆逐渐恍惚不清,但贝壳崭新依旧,每次看到它泛起的光亮,都会鼓舞自己克服各种不可预料的劫难。
***
“喂……喂!许翩翩你在干嘛?”泳池旁边,蓝晶月猛地推她一把,差点将她扑到水池里,略微的恐惧让她不得已地回归现实。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许翩翩惊吓一般叹了口气,双手环抱着滑梯,偏过头来问道。
蓝晶月只好无奈地回应一遍:“这节课你怎么听得都没我认真了呢?老师提醒我们该下水了。”蓝晶月一脸淡然,许翩翩却无法故装轻松。
“哦……那你得陪着我。”说完许翩翩便躲到蓝晶月的身后。其实观海什么的自己还是敢的,只是下水的时候会有点不安。
时间紧凑,许翩翩不得不放下恐惧,鼓起勇气靠进水池边。
“我要加油,我要加油。”她暗暗给自己打气,随之加快步伐。
“啊……”突然脚下一滑,双腿严重失去平衡,身体骤然前倾栽了下去,越来靠越近下方的深水区域。
她条件反射地闭上眼睛,做好呛水的准备,不料自己的双肩被一双手紧紧给搂住,整个身体也顺势滑了下来,与面前的王俊凯撞了个满怀。他放大的五官近在咫尺,两人都明显能看出彼此迅速缩小的瞳孔。
王俊凯的头发还在湿漉漉地淌水,一滴两滴地落在许翩翩肩头。他温热的鼻息扑面而来,洒在自己脸上的哪个地方,哪个地方就会泛起阵阵红晕。
这种恐惧又伴随着尴尬的氛围,让许翩翩不知所措,此刻感觉任何的动作和解释都是多余的。
水波泛起,四目相对,此刻被环抱住的人早已无路可退。
其实真正无路可退的,何止是她一个人。
秒针如同擂鼓般刺激着许翩翩的心脏,直到盯着王俊凯的眼仁泛起一阵酸涩,才轻微地眨眼并往后缩了缩肩膀。见王俊凯紧握自己的双手仍然没有反应,他看起来比自己还要惊魂未定,只好张口提醒他一句。
“你……你不打算松手了吗?”她羞涩地低着头试问,不敢再有多余的表情。像是发觉自己表达得太过直接,便又另加补充道:“我的肩膀都酸了哎……”
王俊凯从她脸上的表情不难看出她现在有些慌,就像一只强装镇定的小猫咪。他仿佛接收到了她的急促心跳,以及周围女生对许翩翩怒不可遏的杀气。于是紧张的手随之松动,又缓缓滑入到水中,引得水面激起一阵浪花抵至胸口,逐渐扩张蔓延,经久不息。
待许翩翩抬起头来,王俊凯注视着她,却观测不到她眼中的波澜。
她貌似有些讨厌自己的意味?是啊,换做是其她女生,肯定说不出这样的话来。
王俊凯整理好语言,对许翩翩解释道:
“我怕你重心不稳再摔下来,所以就……”多抱了你一会儿。话只说了一半,他什么时候也变得如此啰嗦扭捏。
“你们打算一节课都在这儿大眼瞪小眼啊?”王源从远处游过来,此刻打从心眼里鄙视王俊凯。
“谁……谁眼睛小了?”王俊凯和许翩翩两人异口同声,连替自己争辩的语气都如此相似。
“哎哟喂!”王源终于接不下去了。他总有一种预感,觉得王俊凯喜欢许翩翩。但是旁者无权发言,当事人不承认的话,自己再瞎猜也无凭无据啊。
蓝晶月在泳池找了一大圈,最后还是在原点发现了面部表情复杂的许翩翩,简直快要累个半死。多亏自己会一点点游泳,不然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过来,早知道就和她一起下水了。
第二眼就看到了旁边笑得眉眼弯弯的王源,迫使她又想起了那时候在更衣室里发生的尴尬事件。她很别扭地直接走到许翩翩那头,并意味深长地看了王俊凯一眼,询问她还需不需要自己保护了。
“需要,当然需要!谁叫你丢下我不管了,罚你陪我在这边待着不许走。”说完便一把抓住试图逃跑的蓝晶月,一副得意洋洋。
“好了好了,我陪你就是了嘛。”蓝晶月无奈被限制了自由。
“把手给我。”王俊凯突然朝许翩翩来一句,还没等她同意,就把双手伸平献了过来。
许翩翩被抓得猝不及防,不经意间身体已经半浮在了水面上,双脚悬空脱离了地下,胳膊被王俊凯支撑着,身体在水池内肆意驰骋。王俊凯一副笑意盈盈,似乎很开心很满意的样子。
说来也怪,许翩翩原本的恐惧不安,在看见王俊凯对自己露出的笑容之后,竟然全部都被抹杀掉了,她竟然想被王俊凯一直这样拽着,游到海枯石烂再上岸。
【明月——杨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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