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微泛起鱼肚白,朦胧胧的光扫去屋内黑暗。
床榻之上,一男一女相拥而眠,女的姿容艳丽,男的俊美无俦,画面好不唯美。
“叩叩!”敲门声响起,打破了屋内宁静祥和的气氛。
赫尔利缓缓睁开眼,不期然对上一双清亮的眸子。
“早啊。”宋轶丞含笑道。
“爷?”长青将耳朵贴在门上,不确定道:“您这是跟谁说话呢?”
“什么事?”宋轶丞缓缓将搭在女子腰上的手收起,视线从女子裸露的肌肤上移开,耳根上是不自然的红晕。
“昨日潜入府内之人的身份已经查到了,不出意外,应当是南疆小国来的。”长青说到这,顿了顿,不明道:“爷,您为什么要将圣女藏起来,以圣女的身手,诛杀一两个小贼不成问题。”
“要真让圣女自行动手,圣女还用住在我宁王府上?”宋轶丞站起身来,动作利落地穿着衣裳。
他并不想这么快暴露自己的势力,所以提早将暗卫支开,更不想有人死在他的府上,脏了他的地盘。
最重要的是,留着这两个人的命,能够为圣女披上一层神秘的面纱,挡住后来者的脚步。
“王爷所言极是。”长青颔首,恭敬道:“只是,属下听白灵说,圣女似乎……似乎……”
“吱呀”一声响,房门自屋内拉开,宋轶丞探出头来,冲站在屋外的白灵道:“将赫尔利的衣裳拿到我房间来。”
“爷!”
“爷!”
数道低呼声齐齐响起,宋轶丞也不理会,反手将门关上。
“吱呀!”
看着紧闭的房门,长青眼睑颤了颤,再颤了颤,木然地转过脸,看向同样诧然的众人:“我……我没听错吧?”
“奴婢这就去拿衣裳。”白灵缓过神来,快步朝女子的卧房行去,泪水跟断线的珍珠似的一滴滴朝下滴落。
“我……我也去!”白芜跺了跺脚,快步追了上去。
“到底是怎么回事?”赫尔利出声问道。
相较于屋外的惊恐慌乱,屋内则是一派平和淡然。
“圣女是天降之人,出现在哪个国家,便是那个国家的福泽,你出现在西宋,就意味着西宋将会更加强盛,你认为,别国会不忌惮?”宋轶丞理好衣裳,缓步行至榻前坐下,抬手将女子的衣裳拉起,沉声道:“历朝历代的圣女,少不得被行刺,而圣女若并非寿终正寝,则会给那个国家带来灾难。”
“愚昧。”赫尔利撇撇嘴,抬手欲将他的手打开,于半空中为男子擒住。
“日后穿衣裳,还是理正些好。”宋轶丞说到这,顿了顿,声音多了几分沙哑:“或许你在你以前生活的地方自在惯了,但我希望你能入乡随俗,莫要叫小人占了便宜。”
“怎样算占便宜?”赫尔利歪着脑袋,似笑非笑地看着面前男子。
兀地,她快速抬手,将衣裳拉下半边,露出圆润的肩头。
“你……”
“是不是这样?”赫尔利红唇微启,玩味道:“小人!”
闻言,宋轶丞一滞,无奈地将她的衣裳拉上正色道:“赫尔利,我是个正常的男人!”
“我也是个正常的女人。”
“叩叩!”
敲门声响起,打断了二人的对话。
“进!”
得了应声,白芜将门推开,捧着女子的衣裳行了进来。
“怎么是你,白灵呢?”见到来人,宋轶丞不免有些奇怪,当即出声问道。
“白灵姐姐身子有些不舒服,奴婢便自作主张代她来了。”白芜言罢,偷偷睨了眼泰然坐于榻上的女子,又看了眼凌乱的床榻,耳根微微泛红。
“给她更衣。”宋轶丞言罢,视线扫过女子手中的托盘,当下快步上前,将衣裳一件件翻开。
“肚兜呢?”
闻言,白芜脸红得更厉害了,心中替白灵难过之余又暗暗高兴,她家英明神武的爷可算有女人,破了那些个谣言了。
“白芜!”宋轶丞拔高音量。
“回爷的话,赫姑娘没有穿肚兜的习惯。”白芜小声答道。
闻言,宋轶丞只觉面颊热得厉害。
他微微拧起眉头,扭头看了眼榻上之人,对方回以他一记坦然的目光,仿佛这是件什么再正常不过的事。
“你又要穿这件衣裳?”宋轶丞揪起银灰色的皮甲,表情分外精彩:“你已经很多天没换衣裳了。”
“放心,还没馊。”赫尔利站起身来,抬手将皮甲从他手上夺下。
“咳!”宋轶丞不自在地咳了声,冲白芜使了个眼色,白芜会意,连忙劝道:“赫姑娘,女子贴身的衣物需得常洗常换,否则会坏了身体。”
又是这句话。
赫尔利有些心烦地揉着太阳穴,冷淡道:“我们的身体不同。”
一个地球人,一个赫尔利星人,身体可不是不同。
闻言,白芜偷偷瞧了眼自家爷,眼中布满求救的讯号。
是啊,赫姑娘是圣女,是天降之人,身子骨自然与他们不同,不能以常理揣度。
“赫尔利!”宋轶丞沉声唤道。
“有事?”赫尔利迎上他的目光,神色平静冷漠。
见状,宋轶丞只得妥协:“那便这样吧!”
“是!”白芜颔首,旋即笑吟吟地冲女子道:“赫姑娘,奴婢侍候您更衣。”
这是白芜头一回对她这般热络,她奇怪地睨了眼眼前的地球人,懒得揣度对方的心思,当即应道:“好。”
白芜快步上前,视线扫过榻上的锦被,没有看到什么暧昧的痕迹,不免有些心急。
她稍稍伸长脖子,温和儒雅的声音传了过来:“别看了。”
“是!”白芜窃喜,只当是自家爷害羞了,嘴角险些咧到耳根去。
见她这副模样,宋轶丞也懒得解释,一面抬脚跨出房门一面道:“侍候好些!”
“爷放心吧!”白芜快速应下,就等着给女子换好衣裳,好替她家爷将被褥换了。
要是这每天早上起来都有被褥可以换,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
想到这,她偷偷拿眼看了眼面无表情的女子,心中暗暗祈祷自家爷快将这座冰山给融化了。